金环三结只得说道:\"曹晚要求大王献出女儿,以此表明归降的诚意。\"
\"什么?\"
\"曹晚竟要我献女?\"
孟获脸色骤变,瞬间暴怒。
...
孟获怒不可遏。
从未有过的愤怒。
身为南蛮之王,却要卑躬屈膝献女求降!
曹晚提出的条件,无疑是在羞辱他!
\"曹晚,你太过分了!\"
孟获一拳砸在案几上,咬牙切齿地怒骂。
金环三结吃了一惊,误以为孟获因愤怒而拒绝向大魏投降。
他连忙劝道:“大王请息怒!曹晚提出的条件虽苛刻,但我认为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你竟敢这样讲?”孟获眼神一冷,厉声道,“你是想让我把女儿送给他?让我蒙羞受辱,成为天下笑柄?”
金环三结被斥得无地自容,满脸涨红,不敢言语。
孟获发泄了一阵怒火,这才稍稍平复。
“你说说看,本王为何要答应?”
孟获颓然坐下,无力地挥了挥手。
金环三结如释重负,苦涩说道:“大王若不愿以女儿求和,一旦城破,您不仅性命堪忧,女儿仍会被曹晚欺辱。”
孟获身体微微颤动,拳头再度攥紧。
“那曹晚已有图谋,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既然如此,大王为何不主动献出她,借此迫使曹晚接纳降书,保全性命呢?”
金环三结苦口婆心地劝导,为孟获剖析利害关系。
孟获脸上的怒意渐消,却叹息道:“道理是这样,可叫我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换命,这颜面往何处搁?”
金环三结急忙道:“大王,汉人有句话: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勾践甘于卧薪尝胆。他们虽一时屈辱,却终成大业,成为千古流传的英雄!”
话锋一转。
金环三结郑重拱手道:“大王乃我南蛮之英雄,此举仅为保存实力,日后带领南蛮儿郎振兴家园。此乃忍辱负重之举,是英雄所为,何人会耻笑大王?”
孟获目光炯炯,突然站起身来回踱步。
“大王!”
“末将恳请大王顾念南蛮万千百姓,忍一时之耻,接受曹晚的条件吧!”
金环三结向孟获深深跪拜。
孟获沉默许久,终于长叹一声,摆手道:“罢了,为了南蛮存亡,本王不得不舍弃个人名誉。”
金环三结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极力称赞孟获的英明决断。
随后……
孟获下令召来女儿花鬘。
片刻间,花鬘踏入厅堂。
她瞥了金环三结一眼,冷声发问:“他又回来了?难道曹晚已经应允父亲的投降请求了?”
“曹晚确实答应了投降,不过……”
孟获轻咳一声,显得犹豫难言。
“不过什么?”花鬘追问。
孟获欲言又止,最后朝金环三结使了个眼色。
金环三结无奈低语:“曹晚说,若要他接受大王的投降,你必须前往魏营,服侍于他。”
此话出口,花鬘脸色骤变,双颊泛起红潮。
随即,她勃然大怒,一脚踢向金环三结。
金环三结惨叫倒地,重重摔落。
“花鬘,你这是为何?”孟获大惊,严厉质问。
“这样的屈辱条件,他也敢带回!我怎能不教训他!”花鬘怒指金环三结。
“花鬘。”
孟获清咳数声,说道:“为父觉得,曹晚的要求虽苛刻,但为了大局,也并非不可妥协。”
花鬘身形微晃,愤怒转为惊愕。
“父王,你说什么?”
她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获,似乎怀疑听错了。
孟获深知隐瞒无益,叹息道:“花鬘,为了南蛮百姓,父王只能委屈你,去一趟魏营了。”
他终于表明意图。
花鬘惊恐万分,颤抖着问:“父王,我是您的女儿,您竟要以我换取苟活,南蛮之王的尊严何在?”
“花鬘,若父王有其他办法,怎会如此屈辱!”
“可我们已败至如此境地,除了投降曹晚,还有什么选择?”
“父王也是迫不得已啊!”
孟获愁眉苦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花鬟满心怒火,厉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固守哀牢城,与曹晚拼尽最后一分力气!不过战死罢了!”
孟获一时语塞。
“父王,难道您真的怕死吗?”
花鹭高声质问。
“为父自然不怕死!”
孟获先是一番豪言壮语,随即又露出无奈之色。
“但若为父身死,谁来带领我南蛮子民卷土重来,对抗曹魏?”
“若为父不在,南蛮人便永世沦为魏国的奴仆!”
“为了南蛮的未来,为父只能委屈求全!”
孟获自以为是地为自己辩解。
“说是为了南蛮?真是笑话!”
花鬟目光充满失望,咬牙切齿,“你分明贪生怕死,为了活命,竟想把女儿送给曹晚为奴!”
终于,花鬟忍无可忍,将孟获的私心揭露无遗。
孟获顿时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随后,他怒不可遏,脸色阴沉,呵斥道:“本王心意已定,不管你如何反对,明日都必须前往魏营!”
“去你自己去吧,我才不会去受曹晚的羞辱!”
花鬟满心失望,断然拒绝。
孟获大怒,咆哮道:“此乃君命,岂容违抗!”
“你贪生怕死,如此懦弱,根本不配做我南蛮之王,更不配当我的父王!”
花鬟彻底撕破脸皮,直言怒斥。
“狂妄!你竟敢辱骂本王,真是无法无天!”
孟获怒火中烧,下令道:“来人,把她拿下!”
命令下达。
埋伏四周的侍卫立即蜂拥而出,将花鬟团团围住。
花鬟大惊失色,显然没有料到孟获竟会设下埋伏对付自己。
猝不及防间,她尚未反抗就被捆绑起来。
“孟获,你这胆小鬼,快放开我!”
花鬟气急败坏地怒吼。
孟获却转身摆手,吩咐道:“把她押下去看管好,明日强行送至魏营,献给曹魏太子!”
“孟获,你这无耻之徒,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牲!”
花鬟满腔悲愤,怒骂不止。
孟获背对着众人,毫无反应,任由女儿被带走。
次日黄昏,一辆马车离开哀牢城,朝着魏营缓缓行去。金环三结率领一队人马护送。
车内坐着孟获之女花鬘,然而此刻的她双手被反绑,状若囚徒。她眼中噙满悲愤的泪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送至魏营。
片刻之后,金环三结将花鬘引入中军大帐。曹晚端坐高位,悠闲饮着美酒,看着金环三结将她推进帐内。
“太子殿下,我家主君已按约定,将小姐花鬘献予殿下,请殿下笑纳。”
金环三结笑容满面地一拜。
“孟获为了活命,当真不知廉耻。”曹晚冷笑讥讽,金环三结背脊发凉,满脸羞愧,却不敢反驳。
随后,曹晚的目光落在花鬘脸上。
“嗯,模样倒是不错。”
曹晚微微点头,挥手示意:“我的女人,你们也敢绑?还不快给她松绑。”
一句“我的女人”,让花鬘双颊泛红,原本满含怨恨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羞涩。
“回禀殿下,她起初不愿前来,所以主君才让人假装绑她。”
“若松绑,她怕是会做出些冲动之事。”
金环三结一脸为难,不敢动手。
曹晚毫不在意地说:“我还会怕她?她若有所动作,我立刻便下令处死她。”
他语气平淡,仿佛杀一个人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花鬘脸色微变,不禁打了个寒颤。
金环三结不敢违抗,最终替她解开绳索。
“唉,大王生死,南蛮存亡,都系于你一身,你就认命吧。”
金环三结小声劝慰。
话音刚落,花鬘猛然挥出一拳,重重击在金环三结脸上。
金环三结一声怒吼,随即摔倒在地,脸颊因剧痛扭曲,几颗牙齿被生生打断。
曹晚目睹此景,目光微动。
“有趣。”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这女子性格直率,倒是和祝融有一拼。”
花鬘冷声训斥,言语间尽显决绝:“回去告知孟获,从此恩断义绝!他根本不配当我父亲,他的生死与我毫无干系!”
金环三结捂着受伤的脸,震惊莫名,却无法反驳。
花鬘的视线移向曹晚,两人对视片刻,她面颊泛红,咬紧嘴唇。
“罢了,在这一刻,我也该为自己而活。”她暗暗下定决心,随后依照汉家礼节,朝曹晚行礼道:“奴婢花鬘,愿为殿下效力。”
曹晚大笑,伸手相迎,花鬘含羞低头,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中。
曹晚轻柔一拉,她便低垂着头,倚入他怀中,全然没有抗拒之意。
金环三结愣住片刻后恍然大悟:花鬘此举是对孟获彻底失望,欲借此举表明立场。
“殿下,此事已然如此,请问是否允许我主归降?”
曹晚眸中寒光乍现,厉声道:“来人!割下金环三结的耳朵和鼻子!”
话音未落,燕云卫领命出列,剑锋已出鞘。
剑光闪动间,血花四溅。
金环三结尚未反应过来,便觉疼痛袭来,耳鼻尽失。
他惨呼一声,捂着流血的脸跪倒在地。
“为何……殿下为何对我下此狠手?”
曹晚冷声道:\"孟获逆贼,你以为我会留你喘息之机?回去告诉他,入夜之前,我必踏平哀牢,取其首级。\"金环三结闻言大惊,先前的忧虑瞬间消散,这才猛然醒悟,自己与孟获都被曹晚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位魏国太子,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放过孟获。
让孟获献女,不过是杀人前的羞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