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凝视空荡荡的城头,心中隐隐不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吕玲绮急切说道:“魏军都去参加曹晚的葬礼了,城头无人把守,还等什么?直接攻进城去!”
众将附和催促,司马徽被逼无奈,勉强压下疑虑,挥手下令:“全军攻城!拿下临湘!”
号角骤响,战鼓雷鸣,进攻开始。
五千敌军如洪流倾泻,直扑临湘城南门。转瞬之间,叛军逼近城下。
忽然间,沉寂的城头骤响战鼓,震耳欲聋。本空无一人的城楼上,无数魏军将士、刀枪剑戟,宛若天降神兵显现。
叛军前锋大惊,急忙止步。
“何事?为何城中突然杀出如此多兵马?”
刘协声音颤抖,神情从愤怒转为震惊。
司马徽心神巨震,先前的不安愈发强晚。
“莫非魏军早知我军来袭,已有防备?”
吕玲绮初时震惊,随即轻蔑道:“即便他们有所准备又能如何?曹晚既死,你们还能有何抵抗之能?”
念头刚起,吕玲绮挺戟高呼:“曹晚已亡,无需惧他,继续攻城!”
叛军稍定,重振旗鼓欲再攻。
“本太子尚活蹦乱跳,汝眼盲乎?”
一声霸道嘲讽之音,在城头炸响。城下叛军尽皆震动,齐齐止步。
吕玲绮抬眸,目光游移向城楼。
金光耀目的身影傲立中央,眼神轻蔑,冷笑俯瞰。
“曹晚?”
吕玲绮惊呼出口,难以置信。
叛军惊恐万分,顿时陷入混乱。
“为何他还未死?他是人是鬼?”
刘协坐于轿中,几乎摔落,语无伦次,几近疯狂。
司马徽面如死灰,全然失控。
“莫非他并未中毒而亡,而是布下圈套引我们入局?”
“绝无可能,那貂蝉怀有毒物,怎会放过他?”
“为何?这是为何?”
司马徽茫然无措,局势超出其认知。
城外。
吕玲绮心中纷乱如麻,满是疑惑。
她无法理解,为何曹晚还能活下来。
“难道,他真的未曾对姨娘有所冒犯?”
“这怎么可能?以他的品性,怎会忍住诱惑?”
“这其中定有隐情。”
吕玲绮神情惊愕,心神恍惚,手足无措。
“吕玲绮,你以为凭一个貂蝉,就能困住我曹晚?”
城头再度传来曹晚嘲讽的话语。
随即,
曹晚转身,轻揽一人入怀,那身影美得令人屏息。
正是貂蝉。
那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的美人,此刻温顺地依偎在他身旁。
这一幕让吕玲绮彻底怔住了。
“原来是貂蝉,她背叛了我们,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吕玲绮终于醒悟,一切豁然开朗。
瞬间,怒火涌上心头。
她指着貂蝉,厉声喝骂:“貂蝉,你不知廉耻,竟投靠曹贼!”
城头上,
貂蝉毫无愧意。
吕玲绮的指责反而点燃了她心底的怒火。
“吕玲绮,你有何资格说我!”
“我是你长辈,你却将我献给太子,你的行径又有何不同!”
貂蝉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吕玲绮哑口无言,被戳中痛处,难以辩驳。
“你父吕布反复无常,有勇无谋,落败于大魏天子,实属咎由自取!”
“你这吕家遗孽,妄图颠覆大魏,害太子,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告诉你,我已属太子,必助他剿灭你们这些薄情寡义之人!”
“吕玲绮,速速下马,向太子求饶!”
貂蝉撕下面纱,直指要害,将吕玲绮痛斥一番。
“貂蝉——”
吕玲绮羞愤交加,狂吼不已。
“我大魏顺应天命,凭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也想颠覆一切?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传令诸军,全力进攻,务必剿灭这些反贼!”
曹晚的声音冰冷而威严,随即,城头上的狼烟号火直冲云霄。
号角声震彻天地。
神臂营立刻搭弓射箭,箭矢如雨,倾泻向城下的叛军。
转瞬之间,血雾弥漫,惨呼四起。
数百叛军被射倒在地,人仰马翻。
吕玲绮猛然惊醒,强忍怒火,高声喊道:“撤退!全军迅速撤离!”
混乱的叛军慌忙掉头狂奔。
为时已晚。
临湘南门大开,大将颜良率魏军铁骑汹涌而出。
与此同时,临湘西东两翼大军齐发,对逃窜的叛军形成合围之势。
内外夹击之下,叛军毫无还手之力,任由魏军屠戮。
片刻之间,临湘南门外血流成河。
“水镜先生,貂蝉已然背叛,我们中计了!立即撤兵!”
吕玲绮不敢恋战,疾驰而来,一路狂喊。
司马徽心中巨震,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当前局势如何逆转。
“曹晚究竟有何手段,竟让貂蝉倒戈相向?”
司马徽满心疑惑,仰天长叹。
杀声逼近,唤醒了他的迷茫。
他咬牙大吼:“全军撤退!护送天子前往桂阳郡!”
说罢,他拨马先行。
百余御林卫护着刘协,随溃军仓皇逃窜。
“快!再快些!朕绝不能落入曹贼之手!”
刘协惊恐万分,脸色惨白,嘶声怒吼。
御林卫拼尽全力驱赶马车狂奔。
可惜,马车再快,也快不过魏国铁骑。
行出数里后,颜良率铁骑追至。
“快点!你们这些废物,魏军马上就追上来了!”刘协急得几乎落泪。
身旁的御林卫早已失去理智,不顾保护他的职责,纷纷逃离。
“胆敢抛弃朕,你们这些不忠不义的东西!”刘协愤怒地趴在车窗边斥责。
御林卫们充耳不闻,只想着逃命。
失控的马车猛然撞上一块石头,“轰”地一声翻倒。
刘协惨叫着被甩出,重重摔在地上。当他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看到四周魏军骑兵包围,无数刀刃悬在头顶,仿佛随时会将他斩杀。
刘协慌了神,想站起来却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趴在地上。
“刘协,看看你自己,也敢与我主为敌?”颜良冷笑,一把提起他。
东方破晓,天光渐亮。
曹晚站在城头,看着这一幕。
颜良策马入城,将刘协带到曹晚面前。
“臣已擒获刘协,请殿下处置。”
刘协跌落在地,肋骨剧痛让他忍不住哀号。
曹晚冷冷地看着他:“刘协,你以为从许都逃到荆南就能躲过我?”
熟悉而刺耳的声音传来,让刘协浑身一震。他抬头,正对上曹晚冰冷的眼神。
\"曹晚...\"
声音颤抖,牙齿打战,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
一道寒光闪过!
龙渊剑已然出鞘。
曹晚一步步逼近,眼中寒芒闪烁,杀意凛然。
他决心亲手取刘协首级。
刘协浑身一震,慌忙说道:\"曹晚,朕乃前朝天子,你若留我性命,还可收揽人心。你不能杀我!\"
他心存侥幸,认为自己帝王身份或许能换来一线生机。
\"你们刘家的汉朝早就失尽民心!\"
\"即便没有我的禅让,我父皇依旧深得万民爱戴,稳坐江山。\"
\"如今,我对曹家毫无价值,你觉得你还有活下来的资格吗?\"
曹晚话语冰冷,眼神轻蔑,手中长剑高高扬起。
\"曹晚,我是皇帝!\"
\"自古至今,从未有人敢弑君,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刘协脸色苍白,近乎泣求。
\"我曹晚,就喜欢做别人不敢的事!\"
\"我就要试试,杀皇帝究竟是什么感觉!\"
一阵狂笑声回荡在城头。
龙渊剑骤然落下!
\"住手...\"
惊惧的呼喊突然中断。
汉帝刘协,身首异处。
\"弑杀前朝皇帝,太子殿下开创古今未有之举!\"
\"这份霸气,前所未见!\"
四周将士,黄忠、赵云等皆暗暗称奇。
\"传令下去!\"
曹晚持剑指向南方:\"大军继续追击,纵使司马徽逃至天涯海角,我也定要将其彻底剿灭!\"
众将领命,斗志昂扬。
庞统却说:\"听说交州孙家残党,已率军北上桂阳,若与之会合,势必再次壮大势力。\"
\"我们连八万荆南叛军都灭了,难道还怕区区几万交州残兵不成?\"
曹晚嗤之以鼻。
\"我不是这个意思。\"
庞统笑了笑摇头:\"臣只是担忧,若他们败退交州,后续处理会比较麻烦。\"
\"军师所言甚是。\"
交州地势偏远,山川险峻,毒瘴弥漫,自古难以征服。若让敌人退守此地,凭借五岭天险负隅顽抗,确实不易剿灭。
黄忠深知交州局势,对此颇为担忧。
“陆路攻打交州本就艰难,但水路或许另有机会。”
曹晚冷笑着,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水路?”庞统与黄忠对视一眼,似有所悟。庞统惊喜道:“巴丘之战后,甘宁与吕蒙的水师并未随大军进入湘水,难道殿下已下令让他们顺流出海,从海上袭击交州?”
众人恍然大悟,目光齐刷刷投向曹晚。
“孙家残部北上桂阳,交州必然空虚,甘宁他们的突袭定能成功!”
“莫非殿下早料到孙家余党会带兵北上,所以预先设下此计,奇袭交州?”庞统惊叹道。
曹晚笑意盈盈,未置一词。
庞统倒抽一口凉气,拱手赞道:“殿下运筹帷幄,今日又让我等见识了何为智谋深远!”
曹晚哈哈大笑:“今夜痛饮,明日挥师南下,将长江以南的叛军一举荡平!”
株城。
三千残兵败将狼狈入城。
司马徽与吕玲绮相见,焦急等待刘协,却迟迟不见其踪影。
忽然,斥候疾驰而来,高呼:“先生,天子已被曹晚杀害,曹贼正率大军逼近株城!”
城头如遭雷击,叛军顿时骚动不已。
司马徽与吕玲绮面色骤变,吕玲绮怒不可遏,一拳砸碎城垛:“我们费尽心血将天子护送到荆南,竟这般被曹晚所害!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