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韭本来次想着今日去了殷家,正好有许多东西要同景深商议,不过既然景深这般说,也正好扶桑回来,多一日倒也无妨。
刚好趁着今日时辰还不算晚,让人继续去追查那批铁矿的下落,这么大一批货,说消失就消失,也是诡有所思的。
他可不信这世间能有人做事不留痕迹,凭空消失?
······
翌日,秦窈起了个大早,想着自从上一次让玉茗去送信之后,尚香楼既没有回信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正好今日天气不错,出府转转也是好的。
郑叔瞧着王妃这是又要出门去,为了不让上一次的事情重演一遍,他安排了四个暗卫扮成小厮跟着一道,免得又有不轨之人。
当然,秦窈见着也是为了她的安全,也没有理由不让跟着,不过到了尚香楼后,自然是让他们在马车边上候着,这里面不便让他们进去。
暗卫见着是尚香楼,心中还有些疑惑,怎么王妃一个女子会去这种地方,着实不解。
等着进了楼里,也不见着红衣的影子,怎得今日这般忙,见着这般,秦窈自己上了楼去,见屋子里没人,便只得在里头等着了。
红衣回来时,秦窈都约莫着坐了一炷香的时辰。
“近来楼中的生意这般好?”
见秦窈取笑着,红衣坐了过去,这几日楼中的客人多的紧,招呼不过来了都,累的腰酸背痛的。
“是啊,阿窈也是有好些日子不见着了,这嘴阿啊,还是这般的贫。”
红衣嗔笑着说道,直直的盯着秦窈,而她最是受不了红衣用这般的眼神瞧她。
“好了,上一次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你啊,就只知道每日操心着,怎得都不关心关心我呢。”
见着秦窈瞥开眼,耳根子眼瞧着红着,还真是不能逗了,免得待会儿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阿窈还是这般天真。”
“上一次的事情倒是有些眉头了,最近刑部的人多跟工部,兵部的人走动,而且好几个大商贾最近也在和他们接触着。”
“朝廷命官与商贾往来本也不住为其,不过这一次倒是不同,去的人大多是布商与粮商,而且安革前日来时,还带着好几个商贾来享乐。”
“看那些商贾的样子不像是来过的,安革还将他们的消费记在他的账上,这不是更像是拉拢吗?”
“这安革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除非是他愿意,否则休想从他身上取得任何好处,这来一次楼里,还是好几人,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他也是舍得?”
那日安革说出来时,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这倒是让秦窈有些好奇了,从战马一事,到如今还为了拉拢人,请人来尚香楼快活,不知下一步该是什么了。
“不过这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有一商贾是选的媚世,趁着醉酒,媚世想着这般好机会,自然是要套些话出来。”
“那商贾的意思就是安革有求于他们,所以才会带他们来这里。”
竟真是为了拉拢人,既是有求于他们,那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否则一个朝中为官之人,会犯得着去求商贾做事?
布商,粮商,战马?······
这连着怎么有些不对劲。
“不对,红衣,最初是战马,如今却又是布商粮商,这像不像是······”
剩着的话秦窈没有说,不过这么一说了,红衣也明白了些。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又是谁的利刃?”
秦窈记得之前景深说过,这殷丘与皇后母族走的极近,而今太子之位空悬,那便是都想着夺下这个位子,如若安革所做的真是她想的那般,那他与殷丘应该是为了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景宏。
“殷丘若是站队那便是皇后一方,如今皇后所出的嫡子景宏,怕就是殷丘想要扶持的人。”
这么想来,红衣倒也是佩服这个殷丘,若是失败了,那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了一个位子,这般做,将殷家的命都赌上去。
“如今冬日来临,若真是只为了太子之位,也应该不用布商和粮商都得用上,只需要有兵权就能有筹码,拿着布、粮也无所用处。”
“你再去让人继续查下去,这不会是单纯的争夺太子之位这般简单。若是发现不对劲,立马来告诉我,也让查消息的人小心为上,发现不对立刻停下,断不能让别人发现,自露马脚。”
“行,你在王府也得注意些。”
······
扶桑本应晚些才到,不过想着早些到总是好的,便让人加快脚程,这便是赶在午膳前到了王府,郑叔见着终于是到了,刚好也能赶上午膳,时辰倒也是合适的紧。
小厮将马车上的东西搬着进去,郑叔引着扶桑进去,景深在书房等着,不过既是到了午膳,那便是先用完膳再说也不迟。
傅延年和鹿韭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扶桑刚一回府就见着象谷和陵苕两个,见着寒暄了会儿,景深从书房到了膳厅。
用完膳后,扶桑回了屋内收拾了些,又换了身衣裳,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一直赶着时间,身子倒是有些乏。
等着傅延年和鹿韭来时,扶桑也将这么久以来的些事情都说了些给景深。
“扶桑啊,你说你这太不够义气了,回来也不叫人来告诉我们一声,看来我和傅延年都不重要。”
鹿韭一进门就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摆在扶桑面前,不过他可不吃这一招。
“我没说,你们这不也来了,我这是也知道,我回来的消息自然会有人提前告诉你们。”
说着,扶桑还看了一眼景深,反正他这不说,景深也会提前告诉他们两人,他的性子,扶桑还是知道的。
傅延年和鹿韭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只是在心中默默笑着,反正景深也听不见。
“你这次回来是不走了?”
这么一算日子,傅延年上一次见着扶桑还是一年前,这么些时间,倒是有些想念,好歹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这么一走就是一年,心中难免不担忧。
“这一次回来应该是不会再出去这般久,如今景深的事情也该提上了日程,若这样我都还不回来,那便是有些不尽仁德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