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便派人寻我便是。”
“行了,别这般担心了,若是有事,我自然会找你的。”
红衣虽听着她这般,但心里还是清楚的,阿窈脾气倔的紧,又什么苦都往自己身上藏。
……
勤娘子一大早的就被苏婆婆拉去了膳房里头做事,忙完后才知这王妃出去了。
这院子里就她和苏婆婆两个人,其他下人倒是极少见着,也算是清净。
这府里的布局她如今还不甚清楚,若贸然的出去,怕是会引来猜忌,还是等几日再说。
苏婆婆从膳房那边过来,见着勤娘子一个人坐在围栏边上,盯着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孩子,吃些小食,这日头毒辣的厉害,当心中暑了,得要避着些嘞。”
在苏婆婆看来,这勤娘子左右不过是个孩子,跟王妃她们年纪相仿,做事儿也勤快着,真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多谢苏婆婆。”
在今儿一早的相处下,勤娘子觉着苏婆婆人真的很好,对她也颇为照顾着,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接过小食吃着,是碗冰冰凉凉的甜羹儿,这般时候正合适。
这一瞬间,竟让勤娘子心中生出些亲情来,这是许久都没有感受到的了,还有些陌生。
见勤娘子盯着自己,苏婆婆还以为是这甜羹儿不好喝呢,不过看着又不像,估计这孩子心里藏着事儿呢。
毕竟是被宫里赐过来的,像她这般年纪,心中藏着事儿也正常,见喝完了,拿过碗就走开了去。
又只留下勤娘子一个人,她靠在木柱上,抬头望着天上,眼眶不知怎的有些湿润。
秦窈和红衣聊了好一会儿,外头有人寻着红衣,秦窈便让她先去忙,自己在屋子里坐会儿。
这不,这红衣刚出去瞧着,就见着门外走进来的人。
景熠上一次来时,朝蕣没见他,说是在见客,没有时间,他在楼中坐了一下午也不见个人影,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他知道朝蕣不喜欢他,所以总是避而不见,如今母妃对他天天说教着,偏偏就是不同意他娶朝蕣。
觉着一个花楼女子,不能进皇子府上,说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不过他也清楚,这些不过是母妃想要他夺太子之位的托词。
今儿一进来,他没直接找朝蕣,只是上了楼,选了间屋子喝起闷酒。
红衣见着,也是觉得稀奇,今日竟然没有寻朝蕣,莫非又是什么小算盘。
想了想,回了自己屋子。
“阿窈,还记着我之前提过五皇子和朝蕣的事儿吗。”
见着红衣一进来坐下,端着个茶杯盯着自己,又突然冒出这般一句话来。
“记得,怎的了?”
“刚见着五皇子来了,不过今日倒和平常不同,没有让人去找朝蕣,只是自己独自待了一间屋子,喝起了闷酒来。”
“我在想,这般情况,不是在打什么小算盘,便是他那母妃不同意了。”
“心里想想也是,皇室的人怎会让花楼女子嫁入府上,更何况如今太子之位的争夺,更无可能会同意。”
不过红衣心中更希望是后者,既是没有可能,便别再纠缠着,免得给朝蕣惹上麻烦在身。
“他能想通便是极好的,不过想想也是,他母妃是有野心的,更何况,我并不相信身在皇室,见了这么多的明争暗抢的,有多简单。”
景熠让人拿来了好些酒,也没找琴师来助兴,只是静静的一人喝着,身边的侍卫也被唤了出去。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与母妃争论着,可惜母妃怎样都不同意,最后却是以死相逼。
旁人见着他整日如何潇洒自在,可他从小在皇宫中长大,那些后宫的手段他自小便见着,他实在是厌烦的紧。
二哥和四哥自小便更得父皇的恩宠些,那时他还常常想着要怎样才能让父皇开心,拼命的读书,只是为了父皇那一句短短的夸赞。
母妃对他的期望也因此对他越来越高,到了最后,他觉得所谓的对他好,只不过是母妃自己心中的野心而已。
所以他开始变得散漫,整日无所事事,只知吃喝玩乐的废物皇子。
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藏起来,变成这样子也挺好的,他只想活命,高位相争,兄弟相残,他不想参与。
朝蕣与其他遇到的女子不同,脾气倒是臭得很,整日冷着脸,也没怎么见过她笑,不过他不信有人是天生如此。
尚香楼的事情他也知道些,想着她也应该是个苦命的人,沦落至此,心中自是不甘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他喜欢朝蕣的性子,因为他觉得他与她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