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件,一是林聪对我的关怀思念之情,二是,找我要银子,一或二的数字代表是银子数目。
一代表是一百万两银子,二代表是两百万两银子。
这些年,林聪找我总共要了一千万两银子数差不多,最近他又给我寄信,要两百万两银票,我未给。
林聪在北疆,如今已是齐王的得力干将,老爷,你斗不过林聪的”。
席振岳气得狠狠扇了上官燕一巴掌。
“贱妇,竟用老子的银子去养你的野男人,你是真不把老子的脸当脸”。
说着又狠狠踹了上官燕一脚。
上官燕被踹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鼻青脸肿嘴角溢出血来。
席振岳气得怒火直冲天灵盖,又狠狠踹了上官燕一脚,才怒气冲冲地出了房门,吩咐家丁:
“看管好夫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和探望”。
上官燕的住处家丁暗卫又增加了一层。
上官燕听着席振岳的吩咐,知道自己这是被软禁了,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席承熙被梁言带到花厅,小小年纪的他洞察力敏锐。
察觉到府里的不同寻常,知定是府里发生什么事儿了,不停追问梁言。
梁言无奈:
“你娘做了错事,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定律,小少爷你还小,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别管”。
席振熙:“我娘做了什么错事?把我爹气成那样”?
梁言思考一瞬:
“嗯,关乎男人的尊严,反正是不可饶恕的错事就对了”。
席承熙眨巴眨巴黑眼珠:“那这么说,我娘是该受到惩罚”。
他知道男人的尊严就是男人的脸面,男人的脸面很重要。
可看着平日里疼爱自己的娘亲被关在房里,他心里又忍不住担心。
“梁掌柜,那我娘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呀”?
席承熙仰着小脸,一脸担忧地问道。
呃?
梁言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席振岳究竟会如何处置上官燕,只能含糊地道:
“小少爷,老爷自有分寸,肯定不会太重的,你就别太担心了”。
一大一小说着话,席振岳走了进来,席承熙见是他爹,眼睛一亮:“爹”。
这一声爹若是放在以往,席振岳必定欢喜,如今,这一声爹他只觉得讽刺,侮辱。
他阴沉着脸并未作答,吩咐梁言:
“将这小孽种给樱家送去,从今往后,我席振岳没儿子”。
说完,席振岳自顾自地离开,并未看席承熙一眼。
梁言看着眼前的席承熙一颗心苦如黄连。
席承熙被席振岳的话震得脑袋嗡嗡,梁言抱着他走出房门他都没回神。
直到出了席府大门,席承熙才回过神来,他懵懵懂懂地问梁言:
“梁掌柜,我爹什么意思?
我这么大个儿子在他面前,他怎么说他没儿子”?
“咦,你是带我去哪呀”?
梁言一咬牙:“小少爷,我跟你说实话吧,你根本不是老爷的儿子,你是你娘和别的男人生的。
你娘践踏了老爷的尊严,就要受到惩罚,你,该回到你亲爹身边去咯”。
“城东樱家,太傅府,往后就是你的家了,你要乖乖儿的,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你虽然不是老爷的孩子,但老爷也养你这么大啊,
更是把你当亲儿子对待勒,这点,小少爷心里是有数的,对吧?
以后,你要报答老爷,不能记恨老爷,养育之恩大于生恩,知道吗”?
席承熙一听懵了。
半晌。
“我爹都把我养这么大了,怎么就不能一直把我当亲儿子养呀,怎要将我送走”?
梁言:“老爷也想继续把你当亲儿子养着带在身边的,
可你娘,把老爷的银子都送给你那亲爹了,老爷没银子了,养不活你啊”。
席承熙黑眼珠骨碌碌转着:“我回那什么亲爹身边去,
把我爹的银子拿回来,这样,我爹就有银子养我了,我就可以回到我爹身边了”。
梁言:“……”。
这孩子……。
席承熙不哭不闹,梁言省去不少麻烦,也很欣慰。
马车七弯八拐总算到了太傅府大门前。
梁言掀开车帘指着太傅府大门:“小少爷,往后你就住这里咯,
记住,你亲爹叫林聪,这里面的当家男主人是你亲祖父,去吧”。
席承熙点点头。
梁言抱他下马车,目送席承熙的背影一瞬,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夜色如墨。
打更人喊第四更了。
太傅府静悄悄的,有几个值夜的家丁靠在回廊柱上打盹。
房门被敲响,家丁们梦中惊醒。
这时候了谁在敲门?
狐疑中跑去开门,看见府门前站着一个孩子,家丁惊了一跳。
“你是谁家的孩子,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敲太傅府的门干什么”?
席承熙扫了一眼家丁:
“现在不是三更,是四更了,我来找我祖父”。
言罢,迈着小短腿进了太傅府。
家丁惊愕半晌,赶紧关门,追上席承熙:
“你是谁家小孩儿?你祖父是谁”?
席承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府里谁是男主人,谁就是我祖父”。
家丁听了席承熙这话,愈发觉得这孩子来历不明,行事古怪,赶忙伸手拦住他,严肃道:
“小孩儿,你可不能在太傅府里乱认亲。
太傅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出的地方,你再不说清楚,我可就要把你赶出去了”。
席承熙小脸一板:“我没乱认亲,我真是来找我祖父的。
你把你们当家主子叫出来,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家丁一愣:
“你说得也对,不过这时候主子们都在睡觉,不能打扰,马上五更天了,等主子们起床再问吧”!
席承熙黑眼珠一转,点头同意。
打了个哈欠,走到一旁柱子边靠着柱子就睡着了。
折腾大半夜,可把他困死了。
看着小孩儿均匀的呼吸声,家丁们面面相觑。
看小孩儿穿着华丽,粉雕玉琢的,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难不成真是老爷的孙子”?
另一名家丁瞪了一眼同伴:
“老爷就两个儿子,大公子成亲快两年了,还没孩子,二公子没成亲,两位小姐也未出嫁,老爷哪来的孙子”?
“是哦,那这小孩儿……”?
“不会是大公子或者二公子的私生子吧”?
“嘘,这种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是不是老爷的孙子,等老爷起了不就知晓了”。
一名家丁脱下自己的外裳给席承熙盖上。
打更人喊五更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
梁言回到席府。
席振岳一脸疲惫的坐在太师椅上,掀眼看梁言:“那孩子没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