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本以为自己这群人作为熬夜分子已经是“小众”，万万没想到，今天没睡的人还不少。
聊了没有两句，她这里消息刚发过去，那头就有了回音。
李明妮果然是个晚睡星人，这会儿泡菜都三点多了，她说自己第三趴还没散场。
虽然同样在外面玩没散场呢，但洛瑶还是替她捏了把汗。
这种作息可不是偶尔一两次，她是早八都能四点才睡，还附带晨起化妆美容一连套，白天还能健个身的那种。
不过也就好在她不读书了，作为练习生还能再混一段日子。
到二十多岁，若是还不能出道，就真的得另外找出路了。
……
【明妮大人：和你说个事儿】[已读]
【明妮大人：我今天刚打探到的，给我气死了】[已读]
【明妮大人：在桌上的时候我一直忍着没发作呢】[已读]
【Yasmine-Yao：什么？难道还有我今天偶遇太孙更惊奇吗】[已读]
【明妮大人：那倒是没有……我真没想到原来金少爷在龙国，还以为会被送去欧美】[已读]
【明妮大人：不过就在旁边诶，也好】[已读]
【明妮大人：不对不对，你不要把我话题扯开了】[已读]
【明妮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明天就去找人撕逼】[已读]
【Yasmine-Yao：？】[未读]
洛瑶不知李明妮要和她说什么秘密。
她之前说会帮她打探L成团出道失败的事情来着。
李明妮自己作为首尔本地人有不错的关系网，她还有个已出道的男友，多少比一般练习生知道的多一些。
只不过，洛瑶真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秘密来。
“姐姐，在聊什么？”崔佑问她。
“你怎么回去，我送你吧？”
“你怎么送我，还是我送你吧，得把你送回学校啊。”洛瑶没忍住笑了，“你们是住宿的吧？”
“我在外面有房子的。”崔佑强调了一句，但否认不了他这种国际班的学生都是统一住宿，而且宿舍待遇很好。
国内大部分学校对留学生的待遇都是不错的，生活条件上甚至可能比一般的学生宿舍都好，独卫独浴都是基本条件了，大通铺之类的情况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我们管理很松的。”
崔佑出校，是有成年人“带领”的，名头上是合理的。
虽然这俩人已经被他记了小本本，完全当做是被收买了的存在了。
“回头就严了。”洛瑶毫不意外。
外国人可能不好说，但龙国的这几个绝对要挨批。
国旗下检讨可能没有，但被拉去教育一番肯定的，以后管理只会更严格，不然下次可能就是家长或老师从局子里捞他们了。
这次还算是乌龙，但也给几个人惊得够呛。
不过，崔佑也不在乎。
对他来说，这几个本地朋友也和跟班的性质差不多。
这俩人和他玩也不是平等的往来，是图崔佑有钱能买单、白能带他们出来逃课逃学“长见识”。
真要说感情基础，那和塑料兄弟也差不多了。
崔佑也没有想要维护这些感情的意思，故而他们很难有正常的往来。
……
【明妮大人：那我就真说了哦】[已读]
【明妮大人：你知道我的，不是优纪那个傻瓜日本人，不会故意阴阳怪气、藏着掖着】[已读]
【明妮大人：我直说的话，你不要太生气，也不要着急，回头我给你报仇呀，和你保证不会让坏女人好过的】[已读]
【Yasmine-Yao：什么东西啊，搞这么含糊的？？？】[已读]
【Yasmine-Yao：行吧，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已读]
【Yasmine-Yao：是不是我错过什么故事还是搞错什么事情了？】[已读]
李明妮和她说，L前辈的那个准备出道的团里，大概有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某，不过因为还没有到官宣时刻，所以实际上成员会一直有一些变动。
暂时，这些人被放置在同一个出道组里面，最后的出道成员会从出道组里面挑选。
公司把L当做是组队的核心，也就是说她哪怕不是队长，在队伍里也相当有分量。
虽然一群人都觉得他们很没有眼光，但实际上L在柳干事的帮助下，确实有不错的“事业运道”。
单以工作机会而言，可比其他练习生要幸运多了。
只是她自己水平不够，要么脸蛋不够，要么才能不够，之前给了机会也没用，仍然出不了道罢了。
这次据说是以她为核心，组建五人或六人的女团，那她肯定是板上钉钉的“成了”。
【明妮大人：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已读]
【明妮大人：一个新团的人数，一直就是‘不确定’的事情，就像KK当初是按照七人团的模式组建的，但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成员加入进来，最后只保持了5个人】[已读]
【明妮大人：然后还有那个男团……原定的是7个韩国人，结果最后，因为挖掘到了很厉害的新人，给了空降位，在公布成员的最后一天，又多了一个门面，最后变成了9个人】[已读]
【Yasmine-Yao：我知道啊，又不是新人了。人数变动很正常，还有临近出道但被挖角，换公司出道的例子呢】[已读]
【明妮大人：信惠姐，就在L的新团里，从另一个出道组转进去的，她原本那个进展好像不是很顺，就换了一个】[已读]
【明妮大人：又或者，她原本要加入的可能就是L的那个团，她和L是同年哦，很有可能关系不错，她一直没有和我们说实话，你知道不】[已读]
……
洛瑶顿了顿，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信惠欧尼是带她入门的姐姐之一，也是她曾经比较信赖的前辈。
一开始因为文化差异和年龄差异，洛瑶在首尔的生活并不算顺利。
她能打开局面，最终比较顺畅地加入到本地人的圈子里，就是多亏了信惠等前辈的带领。
几个月前，信惠说自己进了出道组，有了好消息，洛瑶当时已经和公司在走解约程序。
因为不是公司的人了，她也不好多问公司的一些内部计划，包括新团之类的信息都属于机密，怕同行竞争挖角等，一般都会要求保密。
洛瑶也就没有多追问。
但现在看李明妮的话，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
【明妮大人：信惠这个臭婊子，她是空降进去的，靠走关系拿到的名额，和柳干事还可能不清不楚的（这条是我男友说的，最后进去的那个人七月才入队，和新女团高层有不正当关系）】[已读]
【明妮大人：我也是才知道，她和L这个霸凌咖其实一直都有很好的关系，只是很低调，从没有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过，因为她知道我们和L之前的小团体有矛盾】[已读]
洛瑶定定地看着手机。
L最早的小伙伴团队，就是洛瑶等人反抗过的那个。
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基本都挨了处分，现在也混得不好。
反抗前辈的她们也吃了教训，当然结果也不算差。
最后她们成功换了寝室，总算能过人日子了。
在事发之后，L就与她们“割席”了。
她作为只是口头提供一些点子的人，因为没有直接行为，再加上有亲戚保，所以全身而退。
但她们都是当事人，其他练习生也不瞎，心里都清楚着呢。
【明妮大人：你说了和金太孙的事情，我才反应过来的】[已读]
【明妮大人：信惠恐怕是知道你被金太孙看上（看好？）的事情，因为L和柳干事也知道，但他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想尽办法没让你们见面的】[已读]
【明妮大人：反而L绝对去自荐枕席了，狗崽子，大碧池，不过金太孙绝对没看上她，还让她滚蛋了哈哈哈哈哈（多年前应该就没看上眼）】[已读]
【明妮大人：我不知道信惠是故意讨好你，还是因为知道L抢了你的机会（金太孙想见的是你，但柳干事带着L去了）才良心未泯对你好】[已读]
……
【明妮大人：反正，你以后不要和她玩了，这个前辈真是，死女人，啧】[未读]
【明妮大人：回头我找机会帮你报仇，可恶】[未读]
【明妮大人：不过，她现在估计也不好混，L的团没了，其他人也很难有好出路了】[未读]
崔佑看到洛瑶的脸色突然变了。
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或是真心实意或是礼貌需要的微笑一瞬间就消失了。
她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神色似乎有些茫然。
“姐姐？”他下意识喊了一声。
结果，抬眼只看到了一双擎着泪水、将落未落的黑眼睛。
崔佑跟着变了脸色，差点掀翻了屁股下面坐的椅子，马上就冲了上来。
“怎么了姐姐，谁欺负你了吗？！”
刚还好好的，突然变得这么低落，伤心到都要哭了。
虽然这样的姐姐也很好看，特别惹人怜爱，水汪汪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哀戚和茫然，但他这时候可不想看姐姐哭啊。
洛瑶真的缓了好一会情绪。
手机屏幕亮了暗、暗了亮，她手指在侧边电源键上按了数下，才勉强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信错了人，突然一下，太难受了。”
崔佑拉着她的左手不放，想抱她，但因为姿势有点别扭，也看出了她不愿将软弱的一面流露出来，到最后也只是用身体替她挡了挡他人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他放低了声音，语气轻轻柔的，很明显带着哄的味道。
“给你看一下，但不许笑我，也不许说我。”
崔佑把聊天记录看完了，虽然有些地方不知前情，但大概看得出来。
有个女人假装洛瑶的靠谱前辈和朋友，得到了她和朋友们的尊重与信赖，结果这女人欺骗了她们的感情——
人和霸凌她的人是一伙儿的好姐妹。
“啊，对不起，和明妮讨论了你。”
洛瑶给出了手机才想起来自己和李明妮说了什么，不过她没说他坏话，只分享了今晚的奇妙故事，揭露了一些过去的困惑，顺便问问明妮公司那边是不是知道什么。
结果爆出来了大瓜。
“啧。”
他才不介意她和她的朋友讨论他呢。
议论他的人多了去了，说什么话的都有，他在泡菜也算半个知名公众人物。
“这是重点吗？”他强调，“我巴不得你认识的人全都知道我，我们本来就在一块儿啊。”
他巴不得她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知道她是他金旭旻看上的人。
“什么在一块……本来就是偶遇啊，是巧合，并没有真的在一起。”
洛瑶呛笑了，倒是少了几分郁闷与难过。
看她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一瞬间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眼睛里已经没了打转的涟漪。
“所以，是谁？欺负了你的人？”
崔佑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里有种咬牙切齿的怒。
“那个人是谁，叫信惠的，还有那个柳，都还在吗？”
洛瑶被他的语气惊到，下意识笑了笑。
“怎么这么问，难道她还突然死掉了吗？你想做什么？”
洛瑶感觉不妙，出言劝阻暴躁小朋友。
“不，不要哦。”她连忙阻拦，“没有那个必要啦。”
“只用吩咐一下，可以让她们全都完蛋哦。”崔佑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诱惑她。
“L前辈很恶毒，柳干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信惠前辈曾经确实帮过我、带我渡过难关。”
洛瑶心情有点复杂，从明妮的话看，她们已经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
想走捷径的人，没了通天梯，只会狠狠地摔下去，都不需要再做什么。
“我并不想要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吃了什么不属于他们的，还回来就好了，其他的……随便他们吧。”
“我有数。”崔佑没拒绝，但也没答应。
他自有他的手段和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