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光明国——E国绅伦市秘密成立了反先天联盟。
华胜将情报卷轴摊在桌上，指尖敲击着地图上绅伦市的标记：“根据线报，联盟由前m国残部、E国反抗军和部分流亡共五人元素力者组成，他们正在集结力量。”
彼岸站在窗边，夕阳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锋利的阴影。
“先天不会容忍这种组织存在。”他低声道，“他们需要战力。”
华胜皱眉：“你想去？太危险了。先天肯定在监视绅伦市。”
彼岸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暗红：“正因如此，她才想不到——我会主动踏入她的陷阱。”
……
夜色笼罩下的绅伦市弥漫着潮湿的雾气，狭窄的巷子里，几个黑影快速穿行。
彼岸压低帽檐，黑色风衣的衣角掠过积水的石板路。他的感知力在踏入这座城市时就已绷紧——先天的人无处不在。
突然，他停下脚步。
前方的阴影里，一道纤细的身影靠在墙边，指尖把玩着一簇跳动的火苗。
“再往前一步，你的脑袋就会和这团火一样——”少女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冰冷的杀意，“啪，炸开哦。”
彼岸没有动，只是微微抬头。
月光掠过他的眉眼，映出一双暗沉如渊的瞳孔。
少女愣了一下，火苗倏然熄灭。
“等等，你是——”
“反先天联盟的人？”彼岸打断她，声音低沉，“带路吧，我没兴趣在巷子里浪费时间。”
少女眨了眨眼，突然噗嗤一笑：“哇，好凶啊！不过……”她歪着头打量他，“你真的是彼岸？那个被先天追杀的‘水上之人’？”
彼岸皱眉：“你是谁？”
“渡原秋~”她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扬起，“联盟的‘火元素力者’！负责接应你这种——”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下巴，“自投罗网的笨蛋。”
彼岸后退半步，指尖微动——她的火元素控制力，精准到可怕。
渡原秋走在前面，指尖的火苗像一只乖巧的蝴蝶，在她指间轻盈跃动。
“所以——”她侧过脸，火光映照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你为什么要反抗先天？因为她是暴君？因为她杀了你师父？”
彼岸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因为她想要的世界，没有‘人’的位置。”
渡原秋脚步一顿，火苗“啪”地熄灭。
“……哇，好哲学。”她眨了眨眼，突然凑近，“不过，我喜欢这个理由！”
彼岸皱眉：“你呢？”
“我？”渡原秋背着手，蹦跳着转了个圈，“很简单啊——我看不惯她滥杀无辜。”
她停下脚步，仰头望向被雾气遮蔽的月亮。
“你知道吗？在先天统治的m国，平民想要活下去，就得在‘选拔赛’里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她的声音依旧轻快，可火苗却在掌心扭曲变形，“她说这是‘筛选强者’……可强者，不该是靠践踏弱者来证明的。”
彼岸凝视着她。
——这个前一秒还嬉皮笑脸的少女，此刻眼中燃烧着真实的愤怒。
“而且啊——”渡原秋突然踮起脚，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这种‘旧时代英雄’，居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彼岸抓住她的手腕：“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狡黠一笑，“我看过你的战斗记录哦？‘血潮汐’的那一战——超帅的！”
彼岸松开手，别过脸：“……无聊。”
“诶~害羞了？”
“闭嘴，带路。”
……
穿过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两人抵达一处隐蔽的地下空间。锈蚀的铁门后，几名元素力者正在低声交谈。
“渡原秋！”一个戴眼罩的独臂男人站起身，“这就是你说的‘援军’？”
渡原秋笑嘻嘻地摆手：“没错！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水上之人’彼岸，曾经单挑过先天哦~”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绷。
“是那个重建光明国，以一己之力击败m国军队和雷上之人狂雷的水上之人彼岸吗？”独臂男人兴奋的说道。
“证明一下。”角落里，一个绿发少女冷声道，长弓已悄然对准彼岸的咽喉。
彼岸连眼皮都没抬，开口道：“看看你们身旁吧”
几人环顾四周，仔细看才发现周围悬停了几个水滴，而水珠突然分裂，化作数十道细如发丝的水刃，悬停在每个人颈侧。三人一惊，连忙放下武器。
“在你抬起弓的那一刻，水滴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下够了吗？”他淡淡道。
独臂男人大笑：“好！有这种实力，我们的计划成功率至少提高三成！”
渡原秋凑到彼岸耳边：“别介意~他们被先天的卧底搞怕了。”
独臂男人豪迈地拍了拍胸膛，金属臂甲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子叫‘雷暴’——前m国第三军团副将！”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当年在战场上被先天的‘闪爆’轰掉一条胳膊，侥幸没死，现在专门给她的统治添堵！”
绿发少女冷哼一声，长弓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
“风铃。”她简短地说道，眼神依旧警惕，“E国游骑兵，擅长狙击。先天的军队杀了我全家，所以我只做一件事——猎杀她的走狗。”
最后那个抱着酒瓶的大汉慢悠悠抬起头，醉醺醺地打了个嗝。
“岩山……嗝……以前是矿工。”他挠了挠乱糟糟的胡子，“先天的人炸了我的村子，说底下有元素矿脉……现在，我专门用土元素拆她的城墙。”
渡原秋笑嘻嘻地插到中间，双手一摊：“看吧？我们这儿可是‘复仇者联盟’哦~”
雷暴突然从桌底拽出一个木箱，掀开盖子——里面竟是几瓶陈年烈酒和风干的肉脯。
“来来来！既然是战友了，先喝一杯！”他粗鲁地塞给彼岸一瓶，“这可是从先天军需库里偷出来的好东西！”
风铃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从墙角的小炉子上拎起一壶热茶，默默推到彼岸面前。
“别理那酒鬼。”她撇嘴，“喝这个，能缓解元素力透支。”
岩山已经抱着酒瓶开始哼起荒腔走板的民谣，渡原秋则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蜜饯，像只松鼠似的啃起来。
彼岸看着眼前的茶，微微皱眉。
——太反常了。
上一秒还在剑拔弩张，现在却像老友聚会。这些人的信任，来得未免太快。
渡原秋似乎看穿他的疑虑，凑过来小声道：“别多想~我们早调查过你。”她眨眨眼，“‘宁可独自对抗军队也不牵连平民’——这种人，坏不到哪儿去。”
酒足饭饱后，渡原秋拽着彼岸的袖子，硬是把他拉到了绅伦市的夜市。
“喂，别板着脸嘛！”她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在彼岸眼前晃了晃，“尝尝？这可是m国的特产！”
彼岸皱眉：“我们不是来逛街的。”
“放松点啦~”渡原秋咬下一颗山楂，含糊不清地说道，“先天的人又不会在闹市区动手。”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嬉笑着追逐打闹，空气中飘荡着烤肉的香气。
——简直像另一个世界。
彼岸沉默地跟在渡原秋身后，看着她像只欢快的蝴蝶，在各个摊位间穿梭。
“你知道吗？”她突然停下脚步，指向远处一座残破的钟楼，“小时候，我经常在那儿看星星。”
彼岸顺着她的手指望去：“m国的钟楼？”
“嗯。”渡原秋的笑容淡了几分，“那时候，m国还没被先天统治……我和姐姐经常偷溜出来，爬到钟楼顶上，数天上的星星。”
她低头，指尖燃起一小簇火苗，轻轻摇晃。
“后来有一天，姐姐再也没回来……据说是在‘选拔赛’里输了。”
彼岸没有说话。
渡原秋忽然抬头，笑容重新变得明媚：“所以啊，我特别讨厌先天！她夺走了太多人的星星。”
夜风吹过，彼岸的衣角微微扬起。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渡原雪。”她轻声回答，随即又笑嘻嘻地拽住他的手臂，“好啦！伤感时间结束！等打完后，我们就去看灯火祭，我们去吃——”
话音未落，彼岸猛地拽过她的肩膀，一道雷光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将身后的糖人摊炸得粉碎！
轰——！！！”
一道直径超过三米的火柱从地底爆冲而起！渡原秋被彼岸拽着堪堪避过，裙摆却被烧焦了一角。
“哎呀，新裙子！”她心疼地拍了拍，随即眼神一凛，“——燎原！”
街道尽头的阴影里，高大男人缓步走出，军靴踏过之处，地面龟裂出熔岩般的纹路。
“晚上好，叛徒们。”燎原活动着手腕，火焰在指节间流淌，“总帅让我代她问个问题——”
他骤然突进，火拳直轰彼岸面门！
“你们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