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浓稠如墨的夜色仍未从世界的缝隙中完全褪去,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息在空气中疯狂翻涌。破旧房间里,张鸿智和杨文轩似两具被欲望啃噬后瘫软的残骸,凌乱地窝在散发着霉味的被窝中,衣衫破败不堪,仿若被命运的巨爪肆意撕扯。
突然,一阵急促且癫狂的脚步声如鼓点般由远及近,好似无数怨灵在黑暗中奔涌而来。“哐当”一声,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狠狠撞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恶魔之手强行撕裂。三姐妹如鬼魅般不请自来,毫无顾忌地闯入这弥漫着暧昧与腐朽气息的空间。
大姐刘梓涵身形如鬼魅般飘进屋内,口中念念有词,那文言文的语句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晦冥既至,吾等谒临。尊亲在上,体安否焉?”她那破旧的修女服在风中瑟瑟发抖,宛如被诅咒的尸布。眼睛处缠着的带有红色五芒星的绷带,像是被鲜血浸泡过无数次,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背后那太阳的图案,此刻宛如一颗即将熄灭的血日,在黑暗中隐隐透出不详。手中的红晶和血肉构成的长剑,剑身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剑中哀嚎。
二姐刘戈菲紧随其后,她的身影如暗夜中的幽灵,飘忽不定。修女服帽顶的月亮图案,宛如一弯被血染红的残月,散发着冰冷而诡异的气息。双袖处的星星图案,好似无数双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一切。她狡黠地一笑,那笑容如同恶魔的狞笑,让人不寒而栗。手中的红晶镰刀随意地晃荡着,刀刃上的血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无数的杀戮。
三妹刘新岑蹦蹦跳跳地进来,她那疯癫的笑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划破了这压抑的寂静。她那只剩一只袖子的修女服在风中疯狂舞动,背后那一大堆用支架连接的星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血杖在地上敲得“砰砰”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击着人们的心脏。
张鸿智和杨文轩原本还带着些许慵懒的神情瞬间变得扭曲而愤怒,就像被闯入巢穴的野兽激怒的困兽。张鸿智的脸在黑暗中扭曲成一团,她扯过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那动作仿佛是在试图掩盖自己的丑陋与羞耻。她的声音如同从喉咙里挤出的嘶吼:“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就不能有点规矩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杨文轩更是怒不可遏,他从床上坐起来,身体上的水晶和刀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的脸被阴影笼罩,只露出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宛如两团燃烧的鬼火。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破口大骂:“刘梓涵,你这个疯女人,能不能别整天之乎者也的,你以为你是从哪个棺材里爬出来的老怪物吗?听得人耳朵都要生蛆了!”
刘梓涵微微低下头,那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谦卑,反而透着一种诡异的执拗。她的声音依旧阴阳怪气地用文言文回应道:“文言之尊,亘古未移。虽时世沦丧,亦不可废焉。”
二姐刘戈菲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那笑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嘲笑。三妹刘新岑则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像一只被恶魔附身的猴子,时不时用血杖戳戳这里,碰碰那里,每一下都像是在挑衅着这压抑的黑暗。
过了一会儿,大姐刘梓涵收敛了一下那诡异的神情,正色说道:“今有秽事相禀。吾等察得安娜苏之踪迹,且闻赤色火药近日异动频仍。其孽巢于网渊,似有恶谋。敢问父、母,当何以处之?”
杨文轩一听,直接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他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模糊,只留下一句如恶魔低语般的话:“和你们妈妈聊。”
三姐妹见杨文轩走了,纷纷围到张鸿智身边,那动作仿佛是一群饥饿的豺狼围向猎物。她们缩进张鸿智的怀里撒娇,那场景却没有丝毫的温馨,反而透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扭曲。二姐刘戈菲摇晃着张鸿智的手臂,那动作如同在摆弄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她的声音娇嗔却又透着一股疯狂:“妈妈,你快给我们出出主意嘛,不然我们会被那些恶鬼吃掉的。”
三妹刘新岑也在一旁附和,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在尖叫:“是啊是啊,妈妈最厉害了,妈妈一定会把那些坏人都杀光的!”
张鸿智轻轻抚摸着她们的头,那动作却像是在抚摸一群邪恶的宠物。她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声音低沉而阴森:“安娜苏是玛门在人间的化身,她的存在是我们信仰的基石。至于赤色火药,他们想要制造混乱引外界关注,这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你们要像一群饥饿的恶狼一样,密切留意他们的动向,必要时,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将他们撕成碎片,让他们的血成为我们信仰的祭品。”
大姐刘梓涵双手抱拳,那动作僵硬而诡异,她的声音如同从坟墓中传来的回音:“谨遵母命。吾等定当以血为祭,以刃为器,护我邪信,除我之敌。”
二姐刘戈菲和三妹刘新岑也纷纷点头,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嗜血的光芒。随后,三姐妹整理好自己的装备,迈着坚定而诡异的步伐走出了房间,消失在那弥漫着红雨和血腥气息的街道之中。而张鸿智坐在床边,眼神深邃地望向窗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世界末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