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罗汉心里奇怪,眼前的举钵罗汉跟傻了一样,从外面拖进来一具难民的死尸,像是说梦话一般的对空气说话。
“他怎么了?”
“不知道,兴许是得了失心疯。”
举钵罗汉呢喃着,慢慢地,眼神逐渐失神,变得痴傻。
几位罗汉想检查举钵罗汉的情况,正要摸向举钵罗汉的身体,举钵罗汉却像是被燃烧的纸张一样,化作飞灰飘散向四周。
几位罗汉顿时警觉地看向四周,举钵罗汉竟然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被抹杀意识。
他们本就是以一种灵魂的状态存在于世间,因为被情绪碎片同化,才化作了鬼的姿态。让自己的灵魂凝实,近乎于实体。
可举钵罗汉是怎么死的?
“难不成,是【恨】的力量,他被咒杀了?”一位罗汉试探地开口,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其他罗汉皱皱眉头,“可为什么会有人用恶念来咒杀我们?”
与他们作对的人都是与他们阵营相悖的,能觉醒【恨】的人怎么说也不能是个好鸟。可他们现在除了这种情况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与此同时,远处爆发出巨大的声音。
……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虎爪现在已经到达了佛寺门口,一进庙门就看到了站在众多死相凄惨的尸体之间,脸上还被溅了满面鲜血。
看着这宛如修罗场一般的场景,虎爪心里止不住地愤怒。
他只知道这里有鬼佛存在,没想到还有如此凶狠的刽子手。不但虐杀了这么多人,还像是欣赏艺术一样在原地看着那些尸体。
他早就想到会有很多人死去,但是如今看到这一幕,他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愤怒。
他本就冲动暴躁。
如果说他在看到李司业已经死去时,心中的愤怒还如微漾的湖水。那他此时心中的愤怒,就如同滔天的巨浪。
他现在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身上筋肉暴起。
穆阳毫不在意此时虎爪的恐吓,有些不以为意地开口:“是我杀的,你要给他们报仇吗?”
虎爪没有回答,向穆阳冲去。手上套着两只精钢炼制的指虎,在其本就狭小的表面上,还刻着一些晦涩的符文。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随着虎爪的声音响起,那指虎上的符文闪烁起来,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轰……”
巨大的声音响起,空间都要被撕碎,虎爪一拳砸向穆阳脑袋。
穆阳抬手,也轰出一拳,但比起虎爪那般的声势浩大,穆阳的力量就显得极其可笑。
果不其然,穆阳的手臂在触碰到虎爪的拳头时,就向后倒折。手臂在一瞬间消失,被那拳头吞噬。
“这具身体还是太一般了。”穆阳被这拳头的冲击力轰地倒飞,砸到不远处的一处墙壁。
绿光闪起,穆阳的手臂恢复。但身后的虎爪还穷追不舍,一拳接着一拳,穆阳的身体破碎又重组。
“哪来的半傻子?”穆阳无奈,早知道他就不认了,现在被这人追杀,实在是太过狼狈。
穆阳无奈,使用【懦】的力量,将自己与这方世界隔离,他不想跟这个傻子纠缠了,费力不讨好。
一拳轰出,似乎从穆阳身体之间穿过。但那指虎上面的光芒再次亮起,空间似乎被撕碎。
穆阳被硬生生从【懦】的龟壳里拽了出来!
穆阳有些恼怒了,也不再逃,红光闪起。散落一地的尸体旁,鲜血竟然向空中凝聚,慢慢附在穆阳身上。
穆阳的声音响起,他脸上带着一点疯狂的意味。“你要打,那就打!今天谁跑谁孙子!”
穆阳迎上虎爪,开始一拳一拳地对轰。
01111虎爪。
穆阳还可以用【仁】的力量,尽管穆阳的身体不断破碎,但是却始终坚持在原地。
穆阳开口:“要不是这副身体的限制,你早就死了……”
虎爪回答:“别废话,既然杀了那么多人,就做好被杀的准备!”
穆阳撇撇嘴,对这种无脑的正义,感到不屑。他虽然不会主动杀无辜的人,但是如果有人对自己下手,自己也不会手软。
好人怎么了?好人就得被枪指着?
虽然他也不算什么好人。
……
姜惟在极度的空虚中醒来,身体使不上力气。
“我还没死?”姜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空间,发现是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门虚掩着,并没有完全关住。
姜惟扶墙走到门口,将门推开。
外面的空间就大了很多,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左边是一些食物,地上有一些排泄物,臭味扑鼻而来。
似乎这里在不久之前关押了很多人。
尽头一扇门被打开,上方传出战斗的声音。
“是那鬼佛?谁来了?”姜惟有些犹豫该不该去帮忙,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了。他思索片刻,咬咬牙,准备向外走去。
哪怕是提醒一句也好。
头顶在向下掉落碎渣尘埃,姜惟咬咬牙,榨出自己的最后一点精神力,身上散发出土黄色的光芒,向外快速走去。
一出门,姜惟就看到了穆阳和虎爪战斗的一幕。
暴戾的气息与极致的愤怒碰撞在一起,荡起一片红色的气流。
姜惟被这气流打中,跌倒在地。
仅仅是两人击打溢流的力量残余,一般人也吃不消。哪怕现在姜惟还有【坚】的力量覆盖在身上,却连站稳都做不到。
“这是……穆阳和白虎令的那人打起来了?”姜惟很明白现在的穆阳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而是那个疯子,所以他才更担心,这两个人都不能受伤。
姜惟快步跑过去,不顾身上传来的疲惫。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姜惟尽力大喊,想让两个人听到。
“自己人?谁跟这个刽子手是自己人!看到那躺倒一地的尸体了吗?那就是他的杰作!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虎爪回头大喊,想要让姜惟认清楚状况。
姜惟早就看到那一地的尸体,那离他刚出来的地方不远。他早就有些猜测,但却不敢相信是穆阳做的。
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姜惟略带问询地开口,“穆阳,是你干的?”
穆阳不屑地看了一眼姜惟,对他来说姜惟只是个陌生人罢了,他没有必要回答他的质问。
没有回答,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