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萧毅一个肘击,怼向秦宵,小声说道: “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点缺德!”
秦宵睁开小憩的眼回道:“缺德的是殿下,你亏个什么心。 ”
叶凛轻笑一声,搭了一句嘴,“你们两胆子肥了, 敢编排殿下。 ”
“怕什么。”秦宵扫了一眼叶凛,“谁敢给殿下告黑状,我将他打死就是了。 ”
“切···我未必打不过你。 ”叶凛嘴上虽硬着, 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脖子,算了,大家 好歹兄弟一场,给他个面子, 他姑且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竖日,曹太医再度给越良泽把脉, 十分惊奇:\" 殿下 ,您体内的蛊虫明显虚弱了许多,估计不必一月,再过几日, 您这蛊毒就可以解了。 ”
萧毅恶狠狠的盯着曹太医, “老头,你这次没把错吧!”
曹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当然没把错,你要是不信,看看殿下手臂的黑线,是不是短了许多。 ”
萧毅一听,当即撸了撸袖子,就要上前扯越良泽衣袖看看,却被越良泽一个眼神逼退, “太医说的不错,短了一两寸, 这么说,沐雪苒的确就是孤的解药, 只是,孤不太明白, 她有何特别之处,为何能逼死蛊虫? ”
曹太医当即十分兴奋的建议,“殿下,不如您让臣取苒夫人一些血,研究研究?”
越良泽眼色骤变 ,目光如淬了毒的冰刃剜了过来。
众人瞬间细数跪地,“殿下息怒。”
曹太医更是吓得身子止不住的战栗, “臣该死,一时口无遮拦 ,请殿下恕罪。 ”
越良泽喉间溢出的冷笑裹协着冰碴:“你的舌头若是管不住,孤不介意让人帮你缝上。”
曹太医连连磕头求饶, “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越良泽随手拾起一个杯盏,扔到地上,杯盏顿时碎成无数碎片。 “念你初犯, 就在此跪足三个时辰吧。 ”
曹太医挪动身子,跪到瓷片之上,忍着疼痛,嗫嚅着声音开口:'' 谢殿下开恩。”
越良泽这才腾的站起身子,甩袖离开了。
沐雪苒双目失明,难辨白昼黑夜, 只知道自己又睡了很久很久。
沐雪苒便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她努力回想,只记得昨日喝了知青递来的一杯茶,后面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不清。
“来人。” 沐雪苒声音沙哑,透着几分虚弱。
知青和知画听到传唤,赶忙快步上前,关切问道:“姑娘,是要起身吗?”
沐雪苒心中怒不可遏,用力甩开二人伸来搀扶的手,怒声质问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昨天喝了那杯茶后,我就意识模糊,连怎么入睡的都不知道。而且我现在浑身·····,这根本不是摔伤能有的感觉!”
越想越害怕,难道她们欺她眼盲, 对她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嘛。
知青和知画迅速对视一眼,知青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无辜:“姑娘,我们实在不明白您这话的意思。您身上的伤,千真万确是摔伤所致啊。您回想一下,绿竹说您当时醉酒走路时, 脚步虚浮,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又摔倒在地,她气力太小,实在是扶不稳你, 公子后面才换了我们两个气力大的武婢过来伺候, 这些您都不记得了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沐雪苒的神色,见她仍旧满脸狐疑,又赶忙补充:“我们一直守在您身边,片刻都未曾离开,实在没有做什么对不住您的事。 ”
沐雪苒咬牙开口 :\" 那你告诉我,昨日我明明上过药了,为何·····”
知画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地解释:“姑娘,您先消消气,听奴婢细细说来,昨日您高烧昏迷,我们请了大夫。大夫把脉后讲,您是因心中郁结,心火难消才如此, 而且您双目失明后,日常活动不便,长时间久坐或久卧,气血不畅,长了火疖子。”
“当时我们瞧见,都吓坏了,立马向大夫询问该如何诊治。大夫说必须把疖子挑破排脓,不然情况会恶化。我们不敢擅自做主,还是等公子回来后告知情况,公子听过同意后,才让奴婢二人动了手帮您处理, 这确实会有些疼,所以才让您误会了。”
沐雪苒听完,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脸上的怀疑之色也渐渐褪去。
疖子? 怎么会! 想到之前的厉行云 心中就一阵恼火,这古代多的男子三妻四妾的,尤其是像厉行云这种位高权重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传染给她。
于是她不放心的再度问道 :'' 这真的只是个疖子么? 不是其他什么病吧? ”
可千万别是什么花柳病呀!
知画见她信了, 立即开口安抚:“姑娘放心,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火疖子, 想必过段时日就会好的。 ”
沐雪苒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 知青在一旁补充道:'' 姑娘,大夫还特意交代了,说您脑中淤血未散,再加上心火郁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每到夜里恐怕都会持续发热,意识不清。而且疖子也很可能会反复生长。”
说完, 从案桌上 端了一碗药过来,“姑娘,这是昨日大夫给您开的降火补身的药, 您快喝了吧。 ”
沐雪然蹙了蹙眉, 还没喝呢,闻着就苦。 “这药是一定要喝么?”
自然得喝,这可是避子汤,但要说补身,也没有说错, 里面的确还加了不少滋补的药。
知青忙不迭温柔的劝解道: “姑娘可是怕苦?可良药苦口呢,您不如一口气喝完,奴婢给您准备好了蜜饯,等您身子大安,也就不用再喝这些苦药了。 ”
沐雪然重重叹了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摸样, “拿来吧, 知青。 ”
“好。 ”汤碗放在沐雪苒手中, 她利索的端起, 一饮而尽。
这药真的太苦了。
喝完之后,沐雪苒想到自己刚刚对着知青二人胡乱发了脾气,不由的有些惭愧,于是便开口跟他们道歉:''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着急了,平白无故冤枉了你们,你们别往心里去。”
听到这话, 一丝愧意悄然爬上二人心头。
知画率先回过神来, 恭声回道:“姑娘千万别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奴婢二人都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别说姑娘只是小声斥责, 就算是要打要罚也是奴婢等应该受的。 ”
果然,等级观念在她们心中是根深蒂固的, 但同样, 平等明主在自己的心中,也是根深蒂固的, 这就是时代的鸿沟。
也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现代呀,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爸妈了,她也很想将知意一起带回现代, 她欠她良多, 所以她希望能够照顾她一辈子,也偿还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