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秦阳只是一个“吓坏了,躲在角落里哆嗦”的筑基期小弟子。
峡谷里的战斗,越来越惨。
云破天和刘沧都杀红了眼,亲自下场跟对方的头头脑脑死磕。
元婴长老们也被迫卷了进来,想控制局面,结果反而让场面更乱了。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凌天宗的精英力量,正在以吓人的速度消耗着。
秦阳一边清理门户,一边紧盯着战局的走向。
他发现,云破天那边,因为有那几个元婴长老的帮忙,他们更想先制住刘沧这个闹事的,慢慢占了上风。
刘沧手下的人马损失惨重,渐渐有点顶不住了。
“这样不行,刘沧死太快,云破天亏得不够大。”
秦阳眸光微微变化,他其实压根不希望谁能彻底压倒对方。
他心里回转几个念头后,悄悄开始给刘沧那边通点儿气。
就拿云破天一方来说,本来一个结丹后期的长老眼看就要重伤掉刘沧的心腹了。
这时候,一道无形的精神冲击突然撕进那长老的识海。
对方动作不可察觉地慢了半拍。
刘沧那手下马上逮住机会,法宝直接亮了出来,一下把那长老反打成了重伤。
像这种情况,整个战场各处都在反复发生。
云破天手底下的攻击,总是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点小岔子。
手里的法宝有时候莫名变得不太灵了,灵力也会难得卡顿,还是精神力受了撞击。
而刘沧的人,只要眼看就要被击溃,却总能在卡口勉强翻盘,要不就是死里逃生勉强撑下来。
一来二去,战局竟然诡异地僵持住了。
两边都损失惨重,却谁也弄不死谁。
那几个元婴长老越打越心惊,他们感觉有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暗地里操纵着战局。
但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找不到那只黑手的影子。
秦阳在暗地里玩得特开心。
他一会儿帮云破天那边,压压刘沧的嚣张气焰。
一会儿又帮刘沧那边,拖拖云破天的进攻节奏。
他就像个经验老道的牧羊人,巧妙地赶着两群互相撕咬的疯狗。
保证它们既能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又不会在短时间里分出胜负。
在这期间,秦阳也没闲着。
他利用混乱,悄悄溜进了一些因为主人战死而没人管的洞府。
或者直接摸到两边人马临时放打仗物资的地方。
万魂炼傀幡一亮,无数傀儡魂魄冲了出来。
丹药,灵石,法器,材料……
凡是能看上眼的东西,都被他抢了个精光,收进了本源神鼎。
他的储物空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鼓了起来。
战斗从峡谷,慢慢打到了凌天宗主峰。
一些留在宗门的弟子也被卷了进来,稀里糊涂地加入了战斗。
整个凌天宗,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护山大阵因为没人管,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下摇摇晃晃。
不少房子塌了,灵脉也坏了,宗门几百年攒下的家底,正在快速完蛋。
云破天和刘沧都已经打疯了,两边的仇恨已经到了极点。
他们身边的核心手下,也死得差不多了。
这会儿,支撑他们继续打下去的,只剩下那股不共戴天的仇恨,还有对所谓“宝库”的执念。
秦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再打下去,凌天宗就要彻底残废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借口”,让这场内斗以最惨的方式收场。
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儿。
“刘沧,你的死期到了。”
他心里一动,一道讯息通过神魂烙印,传给了他安插在刘沧残余亲信里的一个“钉子”。
那个钉子,原本是刘沧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远房侄子。
在之前的战斗中,秦阳“巧妙”地救了他几次,取得了他的信任。
这会儿,那个钉子正跟在刘沧身边,是刘沧少数几个还能信得过的人。
战场上,刘沧正跟云破天进行着生死搏斗。
两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上全是伤,法力也用得七七八八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钉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了起来。
那令牌绿油油的,上面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三条腿金蛤蟆。
正是玉鼎宗核心弟子的身份令牌!
“各位同门!刘沧长老勾结玉鼎宗,想颠覆我们凌天宗!”
那个钉子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这块玉鼎宗的信物,就是铁证!”
“我亲眼看见,刘沧长老跟玉鼎宗的使者秘密见面,商量瓜分我们宗门的产业!”
“虚空宝库,幽冥古府,都是他编出来骗人的,想把水搅浑!”
“他真正的目的,是引狼入室,卖掉宗门换好处!”
这话一出来,全场都惊呆了。
所有正在打架的凌天宗弟子,都不约而同地停了手,不敢相信地看着刘沧。
勾结玉鼎宗?
玉鼎宗可是跟凌天宗一直不对付的敌对宗门之一啊!
刘沧这会儿,也是像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着那个平时对他忠心耿耿的远房侄子,又看了看他手里那块眼熟的玉鼎宗令牌。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
刘沧气急败坏地吼,他想不明白,自己的人怎么会突然反水,还拿出这种要命的“证据”。
那令牌,他有点印象,好像是秦阳之前“缴获”上来的。
当时他还想用这令牌嫁祸玉鼎宗,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
云破天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即眼里爆发出狂喜的光。
他一直愁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彻底弄死刘沧。
现在,这证据自己送上门来了!
“好啊!刘沧!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云破天指着刘沧,语气严厉。
“我们宗门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勾结外敌,干出这种叛宗的事!”
“今天,我云破天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那些原本还在犹豫,或者同情刘沧的长老弟子们,这会儿也纷纷倒戈了。
勾结外敌,这是任何宗门都不能容忍的滔天大罪。
“杀了这个叛徒!”
“刘沧老贼,人人得而诛之!”
大家情绪激动,喊杀声震天。
刘沧怎么解释都没用,他知道,自己完了。
此时无论他说些什么,旁人都只觉得是借口。
他扫视周围,这些昔日同门,目光早已充满敌意,仿佛等不及要将他撕碎。
“哈哈……污蔑人的手段,你们倒是玩得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