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软觉察到有谁突然走近了自己时,迟病已经攥着江软的手腕,强制性把江软伸向陆溪融那只手扯了回来。
“你对我姐动手动脚干什么?”
江软耳旁传来迟病因为通宵有些发哑的质问嗓音。
迟病优越冷冽的微哑的声线好听得像是在磨江软耳廓,江软侧过头,看见迟病正微微撩着两片眼皮,用着一种冰冷厌恶的眼神光打量着自己。
不知为何,迟病这冰冷嫌恶的眼神光不仅没有让江软感到刺痛,江软的内心深处……甚至涌现出一股从未出现过的强烈征服欲,他直勾勾地盯着迟病的眼睛,又在利用自己玩偶般的精致皮囊对着迟病装乖。
“你在说什么呀,迟迟,我只是想帮你姐姐一起做饭。”
迟病见江软还装,扯着江软衣领将他强硬带离了陆溪融身边。
江软的睡衣扣子直接被扯崩了几颗,手掌趁机软软地贴在迟病紧握成拳的冰冷手指指骨上裹着他的拳头,那双圆润的漂亮杏眼却仍旧在直勾勾盯着迟病,他将近十几秒都没有眨眼,生涩的眼眶里莫名沾染上一点肉粉颜色……
陆溪融终于神情焦急地跑过来解释,“小迟,江软真的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呀……他刚才是想帮我切菜……”
江软听见陆溪融也帮自己解释,脸上的表情显然更加委屈了,眼眶里的肉粉颜色俨然加深,成了将要哭泣的那种深粉颜色,连眼睫都开始颤动起来。
迟病盯着江软脸上那个不像装出来的委屈表情,还是在怀疑他在演戏,而陆溪融则是被他蒙蔽也在帮着江软说话。
“迟迟……我好端端的吃你姐姐豆腐干什么呀,我跟溪溪是很多年好朋友了,我怎么会像外面那些心怀不轨的野男人一样。”
江软锁骨上因为方才被迟病攥着衣领冒出了一些红痕,神情可怜兮兮的,像是下一秒眼眶里就要坠下豆大的泪珠了。然实际上,江软是因为在迟病面前演到了自嗨,完全克制不住骨血里那股病态的愉悦感。
迟病盯着江软发红的眼睛。
迟病想,果然是靠吃软饭为生的,随便薅一下衣领子就跟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完成了阻拦江软吃陆溪融豆腐的任务,按理说任务栏进度现在应该有反应了,只是现在任务栏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有延迟?
迟病正想着,忽然看见江软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随后手掌死死的捂着抽搐起来的剧痛的胃部,“迟迟……我,我胃好疼……可能是刚才你拽我衣领的时候动静太大了……”
江软像是没力气了,整个人靠在迟病身上虚弱喘着气,手臂像是想借力,紧紧锢着迟病的腰。
迟病没办法,只能把江软给转移到沙发上。
系统栏迟迟没反应,他被江软的一套连招弄得彻底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江软像只无尾熊那样缠抱在他怀里,迟病盯着江软惨白的脸色,没办法了,也只能先把胃痛到浑身无力的江软弄到沙发上去。
被迟病架着胳膊搂着腰的时候,脸色惨白的江软用余光窥着迟病没有多少表情的侧脸,他计谋得逞,精致圆润的漂亮杏眼里彻底被一种阴暗晦涩的眼神光所侵占。
像是个以猎物现身的,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猎人。
迟病的心情有些复杂,任务栏迟迟没有反应,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冤枉江软了。
迟病下意识不想靠近这臭小子,但又因为自己把江软弄成这副样子心里多少有些罪恶感。
江软吃了胃药后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也没缓过来。
他虚弱地对着迟病道,面色惨白得有些惊人,“迟迟……我胃好疼,你能不能帮我揉揉肚子。”
迟病的脸有些臭,但江软到底是被他弄成这样的,迟疑了一下,迟病还是蹲在了江软边上给他揉。
江软感受着腹部那股温柔到不像话的力道,几乎用着浑身的克制力才克制住什么…
迟病盯着这小子,就见他用手掌死死挡住自己的双眼,修长的手指指骨微微蜷缩着,江软痛到浑身都在轻微痉挛,牙齿尖端也死死地陷入下唇里,妄图压抑什么……
迟病想,胃疼到胃痉挛的程度确实要命,就当是提前给这小子的教训了。
下午的时候,上午那场闹剧才终于结束。
迟病待在阳台的狗窝边上午睡。
眼底因为连续熬了很多天夜透着病丧的青黑,黑眼圈也极重,眼尾因为精神不振发着点儿红。
天色亮白,白到有些刺眼的程度,迟病脖颈线条被身后的光晕勒得分明,他的肤色是病态的惨白,因为睡眠不足有些精神衰弱,纵使眼皮紧闭着,眉还是微微蹙着的,一副随时能够被惊醒的样子。
小黄趴在迟病边上吐着舌头哈着气陪他睡觉……
……
“午睡呢,弟弟……”
迟病突然被邻居男人带着点吊儿郎当意味的说话声弄醒了,他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微蹙的眉头加深,一睁眼表情就丧得不行。
孟江盯着迟病明显不大高兴的侧脸,瞳孔里的笑意加深,“你怎么这么懒啊,弟弟,每天中午都蹲这儿午睡。不过你姐虐待你吗,不给你床午睡?”
迟病被孟江弄醒了,他起床气一直很重,听见孟江带着点调侃意味的说话声音就觉得烦人,偏过头臭着张脸面无表情看孟江。
像是无声在说:你怎么这么烦。
孟江看见迟病瞪自己,一下子觉得这处于叛逆青春期的浑身都是刺的邻居弟弟不是一般的可爱。
男人唇角肆意拉扯的弧度加深,“还敢瞪我,这么凶以后找得着女朋友……你刚才睡觉流口水了,我是好心提醒你的。”
迟病站起来,他腿有点麻了,连理都懒得理孟江,走进去打算洗脸。
迟病进去的时候,陆溪融像是听见阳台上的说话声了,“小迟,你刚刚是不是跟阳台上的邻居说话了……”
迟病闷闷嗯了一声。
陆溪融有些紧张地对迟病道,“小迟,孟大哥以前是在国外当雇佣兵的,脾气很凶的,你在他面前乖一点呀,千万不要像惹江软一样去惹他啊……”
迟病的步伐顿了一下,没想到一脸社畜精英样的邻居男人以前还当过雇佣兵。
迟病一直懒得搭理孟江。
可那小子跟有什么毛病似的,三天两头来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