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恂现在高烧的样子是肯定没办法让他离开了,现在最首要的是需要先让沈恂把温度降下来。
在国外生病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因为就连一个普通的感冒发烧都得花上一笔不菲的开支,而且有的时候还根本预约不到医生,所以在国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生病。
宋娩基本上这三年来生病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去过医院,后来基本上都是靠自己吃药熬过去的,家里基本的感冒发烧药品都有。
宋娩先是拿出体温计给沈恂量了一下体温,显示38度。
还好还好,宋娩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还好没烧到39度以上,要是烧到39度那就必须去医院了,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是宋娩小气,而是在国外的开支靠自己一个人兼职赚钱就已经是比较勉强的,而且宋娩最近在为了回国之后攒钱买房子,所以……。
宋娩先是拿了退烧贴贴在了沈恂的额头上,然后又拿出了酒精棉片,在沈恂的耳后轻轻摩擦。宋娩猜测沈恂的发烧应该跟伤口感染有关系,所以拿了消炎药重新帮沈恂包扎了一下。
沈恂醒来之后肯定要吃药,空腹吃药肯定不行,所以宋娩就先去厨房熬点粥,顺便洗漱一下。
一早上起来就开始忙活,宋娩都没有时间收拾一下自己,所幸今天学校没有课,然后也没有兼职,宋娩原本打算今天在家写毕业论文的。
宋娩洗完脸之后给自己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穿了一件浅白色的毛衣和灰色阔腿裤,再顺手扎了个丸子头,既好看又显得干净利落。
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次给沈恂量了一下体温,37度。
“呼!”终于退烧了,沈恂退烧了,宋娩稍微放下心来,给沈恂重新换了一个退烧贴,然后就给自己做早餐去了。
走到厨房,看了一下给沈恂做的粥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就把火关小了,自己煮了一个水煮蛋,烤了两片面包,就这么随便解决了一下早饭。
之后便拿出电脑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地毯上写着论文。
此时窗帘已经拉开,能看到街道上面的梧桐树的树叶已经泛黄,风轻轻一吹,树叶就这么打着旋落了下来,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宋娩的脸上,而宋娩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而沈恂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美不胜收的景色,沈恂没有出声,而是轻轻侧躺静静地看着宋娩。
宋娩忙碌了一阵之后,正想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水,发现沈恂醒了。
宋娩也没多想,以为沈恂是刚刚醒的,“你醒了?”
沈恂在察觉宋娩看过来的那一刻,眼神立马就变了,充满了迷茫,“嗯,我这是……?”
可能是由于发烧,身体缺水,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
宋娩去给沈恂倒了一杯水,沈恂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宋娩解释道:“你刚刚发烧了,可能是由于伤口感染了,我已经帮你擦了消炎药。”
沈恂把喝完水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现在我醒了,你放心,我马上离开。”
说着掀开被子,就想起身,但是可能是由于发烧,身体没有力气,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这让宋娩的心情挺复杂的,说实话,其实宋娩之前心里一直是希望沈恂能够尽快离开的,毕竟之前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宋娩没办法做到不在乎,心平静气的跟沈恂同处一个空间,但是现在看到沈恂这个样子,想到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受伤的,宋娩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把他赶出去。
宋娩:“那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
沈恂盯着宋娩看,很显然这意思是只认识宋娩。
宋娩:“那你记得你助理的电话号码吗?”
沈恂摇头。
得,电话也没了,钱包也掉了,电话号码也不记得。
宋娩经过一番强烈的心理挣扎,“算了,你就先在这里养好伤再走吧,我等会去警察局帮你报备一下,等联系上你助理再走吧。”
沈恂目光跳动了一下:“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实在不行我还是先走吧。”
宋娩看着他那逞强的样子怒了,把他摁下:“我说住就住,哪那么多废话,别等下死街上了都没有人管你。”
沈恂似乎被宋娩“制服”了,乖乖地重新躺下。
宋娩从厨房里面把熬好的粥端了出来,又把感冒药放在了茶几上。
“待会儿你喝完了粥就把药给吃了,我要写论文,没什么事情别来吵我。”宋娩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回到卧室里面继续写论文去了。
宋娩离去之后,沈恂的神情十分平静,仿佛这个结果就在他的预料之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沈恂的发烧就是沈恂自己造成的。
自己好不容易跟娩娩才有了一点儿进展,沈恂怎么可能就此甘心放弃。沈恂苦苦找了宋娩三年,宋娩已经成为了沈恂唯一的解药,沈恂本来就不可能放手,当那天宋娩说出自己有男朋友的时候,沈恂其实一开始是真慌了,沈恂害怕宋娩真的不爱自己了。其实那个时候的沈恂已经想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再阻止自己跟宋娩在一起,如果中间有阻碍,那就解决掉。
沈恂不可能让另外的男人抢走宋娩,虽然沈恂知道宋娩不可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但是看着宋娩跟那个男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沈恂心中不可避免地滋生了嫉妒。
沈恂受伤之后就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跟着娩娩回家,一方面是找机会跟娩娩说清楚当年的误会,另外一方面……。
所以当沈恂发现宋娩住的地方完全没有另外男人存在过的痕迹就放心多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留下来,所以昨天沈恂泡了几个小时的冷水澡,直到看着伤口开始红肿,才不紧不慢地把伤口重新包扎好。
在那几个小时内,没有人知道沈恂到底想了一些什么,除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