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莲突然扑上来挂在王鹏背上。
佟湘玉不再继续对着池水照看,红着脸转身轻咳:“小莲,别闹!”
“无妨。”
王鹏笑着背起她转了个圈,突然指向池面,“看!”
趁慕容莲转头刹那,他迅速在那粉颊上啄了一口。
待她反应过来娇嗔不依时,早有预谋地掏出一个油纸包:“尝尝这个。”
“又是红果子?昨天那个辣死人了!”
慕容莲警惕地后退半步。
“这次不辣的。”
王鹏拿了颗草莓塞进她嘴里:“好吃吗?”
“唔……酸!”
慕容莲五官紧紧皱起,含糊应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罪魁祸首已大笑着逃开。
“坏哥哥!又捉弄小莲!”
“我没瞎说啊!这次真的是不辣的!哈哈哈哈……”
小少妇提起裙摆气急败坏地追上去,二人笑闹着惊起满园雀鸟。
佟湘玉摇头轻笑,却见黄芳正对着池水小心调整发簪位置,嘴角挂着罕见的柔和弧度。
夜深人静时,王鹏难得的没有找二女打架,也没有做些脚踩烂泥坑的清明梦。
独坐书房整理今日所得。烛火将已知的四卫情报和辣椒种植注意事项映照。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佟湘玉端着安神茶走进来。
“这么晚还不睡?”
她放下茶盏,目光扫过案上密密麻麻的笔记。
“在为玄机营的事烦心?”
王鹏拉她坐在腿上,嗅着那淡淡的苹果香。
他没跟佟湘玉提过被玄鸟卫刺杀的事,也不知道这其实是周家二房暗中挑唆。
因为雅墨的奇怪态度,他以为自己真的被玄鸟卫盯上了。
“只是在想,若将来无奈之下要与四卫交锋……”
佟湘玉指尖按住他的唇,低声轻语道。
“不会的,有佟家和郭家支持,就算是玄机营也不敢乱来,除非夫君主动找茬。而且,与其为敌,不如……据我所知,玄机营常年钻研《天工秘典》,朝廷拨款经常不够用。”
王鹏眼睛一亮,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娘子熟悉玄机营?”
“嘘……”
佟湘玉紧张地看了眼窗外。
“这话可不敢乱说。除了皇室,谁敢自称熟悉。”
顿了顿又补充。
“不过……若是用银钱换些不痛不痒的情报,倒未尝不可。”
王鹏听了思绪瞬间通畅。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爱国商人嘛。
顺便还能拓展自身的情报获取渠道。
相信背靠两大家族的自己,他们应该会很乐意交好。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皇室的态度,毕竟有勾结之嫌。
所以,这事儿必须有个度,不能太多太频繁,主打一个表明态度。
再说了,多了自己也给不起。
王鹏却是小瞧了自己,凭他的布局,三年后实现年入百万两轻轻松松。
而整个玄机营的全年军费是四十多万两,足够全额养活两个了。
王鹏大笑,抱起她转了个圈:“我的贤内助啊!”
书案被撞得摇晃,图册哗啦散落一地。
正当两人弯腰收拾时,窗外突然传来\"咚\"的闷响。
王鹏警觉地推开窗,只见月光下,那只大王八正慢吞吞地爬过石板路,嘴里还叼着慕容莲白日不知掉在哪里的丝帕。
“这老鳖莫不是真的通灵?知道是慕容莲出言保下它的小命?”
王鹏默默注视半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迅速关窗,转身将佟湘玉打横抱起。
“不管它,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今日夜色格外安静,缺边的圆月高悬,洒下片片银辉。
佟湘玉发间的寒香引传出若有若无的淡淡梅香,引的王鹏不自觉凑近,再凑近。
最后一滴烛泪滚落,两人静静相拥,享受温情时光。
“雅墨姑娘漂亮吗?”
唉!又来了。王鹏心下叹气。
“漂亮,但比你差远了。”
“夫君莫要哄我,雅墨姑娘正值桃李年华,又艳压醉心居群芳,定是绝代佳人,我这种人老珠黄的寡妇怎么能比。”
佟湘玉已经能很自然的面对寡妇这个称呼,因为她发现,每每闺房独处时提起这个称呼,小夫君会更加兴奋。
用王鹏的话说,这个叫氮气加速装置。
“你怎么知道雅墨的岁数?”
“瞧瞧,直接称呼雅墨了。看来夫君与其关系匪浅呀!”
说完一口咬在王鹏脖子上,留下个鲜红花瓣。
最近这只少妇越来越喜欢咬他了。
“也对!若不是关系亲近之人,雅墨姑娘怎么会以寒香引相赠。此宝的价值,足够她给自己赎身十次都不止。”
“哦?这玉簪很贵重?”
王鹏来兴趣了,他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这根玉簪不简单,乍看咋顺眼。
“唉!此乃奇物,已经不是贵重二字能够形容的了。相传……”
六国混战末期,七雄争霸,天下纷乱。在黄沙国都城的一处僻静院落里,巧匠公输墨正对着月光端详他毕生最得意的作品,\"寒香引\"玉簪。
这簪子通体由昆仑山巅的千年寒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如月华初绽,触手生凉却又不失温婉。簪首雕着一朵半开的梅花,花蕊处镶嵌着一颗罕见的夜明珠,在暗处会散发出幽幽蓝光。最奇妙的是,每当月圆之夜,玉簪会自然散发出一缕清冷的梅香,故而得名‘寒香引’。
“芷儿,来。”公输墨唤来他十六岁的女儿公输芷,将玉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髻,“这是为父用三年心血为你打造的及笄之礼。”
公输芷对镜自照,只见镜中人儿与玉簪相得益彰,更显清丽脱俗。她正欲道谢,忽闻院外传来嘈杂声。
“公输墨接旨!”一队黄沙兵破门而入,“大王命你三日内打造百把精钢利剑,逾期不候!”
公输墨面色大变。他虽为黄沙人,却厌恶战争,平生只愿制作美好之物。
“请回禀大王,老夫只会制玉,不会铸剑。”
三日后,公输墨因抗旨被处死。
临终前,他将女儿唤至榻前:“芷儿,带着'寒香引'离开黄沙国。这玉簪凝聚了为父毕生心血,六国之内,无人能仿。”
公输芷含泪葬父,女扮男装逃离咸阳。
她辗转六国,每到一处,玉簪的奇异总会引来注目。
在燕国,她遇见了一位识货的贵人,燕国公子姬衍。
那夜正值月圆,公输芷在客栈院中赏月,玉簪散发出幽幽梅香。
姬衍恰巧路过,被香气吸引。
“这玉簪……”
他凝视着簪首的梅花,“可是出自黄沙国公输大师之手?”
公输芷大惊,这是逃亡三年来第一个认出玉簪来历的人。
两人彻夜长谈,姬衍对玉簪的见解令她想起父亲。
渐渐地,她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燕国公子生出好感。
然而好景不长,黄沙军压境,燕国危在旦夕。
公输芷得知燕国军资匮乏,彻夜未眠。
天明时分,她找到姬衍:“我愿献出'寒香引',换取军资。”
姬衍震惊:“这可是你父亲遗物!”
“父亲若在,也定会如此选择。玉簪虽贵,不及天下苍生。”
公输芷含泪微笑。
‘寒香引’最终被献给齐国富商,换得十万金军资。
燕国得以喘息,而公输芷与姬衍也在战火中情愫暗生。
玉簪虽已不在,但它的传说却在六国流传。
那是一位父亲对女儿的爱,一个女子对苍生的义,以及乱世中难能可贵的真情。
后来有人说,在某个雪夜,曾见一位白发老者在齐国某处宅院中,对着一支玉簪喃喃自语。
那簪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散发着清冷的梅香,仿佛在诉说着那段被尘封的传奇。
佟湘玉下床,轻轻推窗,月光从缝隙中钻入,正正好照亮寒香引。
穿越千年的幽幽蓝光再度亮起,清冷梅香随着缕缕微风飘荡。
王鹏侧卧,单手撑着脑袋,静静欣赏。
绝美的玉簪,绝美的人儿,绝美的月光,圣洁如仙,满室生香。
让他有种玷污、破坏的冲动。
听了好一会儿故事的王鹏蠢蠢欲动。
寒风再次呼啸。
吹过窗缝,吹过树梢,吹皱一汪池水,吹响丝丝缕缕的呜咽。
清晨的薄雾早已散尽,王鹏照例带着慕容莲和佟湘玉做早操。
伟人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而生命又在于运动。
早操也是运动。
可见王鹏是多么热爱生命。
生命二字何其简单,又何其宝贵。
拆开来看,可以理解为有生活的人生,才算真正活过一条命。
做个行尸走肉般的Npc,充其量只是个人肉打螺丝机器。
甚至人类的延续也包含在这两个字里面。
简单说就是以生诞命。
生了才有命!
换成道家学说,那就是最根本的阴阳调和。
巳时二刻,王鹏坐在书房内,手中把玩着那枚通体莹白的玄鸟令。
玉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背面的‘玄鸟’两个篆字笔力雄浑,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公子,解队正到了。”小文在门外轻声禀报。
“让他进来。”
解根生推门而入,行至茶桌老位子,坐下后目光立刻被王鹏手中的玉牌吸引。
这位向来沉稳的大汉竟失手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衣袍上也浑然不觉。
“这……这是……”解根生的声音微微发颤。
王鹏将玉牌轻轻放在案几上:“这是雅墨姑娘给我的。”
解根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行了一个奇特的礼节:“缉捕司密谍科丙级密探解根生,参见玄鸟令主。”
王鹏挑了挑眉:“你果然识得此令。”
“公子既然得了玄鸟令,想必已经知道些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