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枯荣沉思片刻。
“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他活的够久,久到他的时代玄天大陆的天地造化之气还没有消失!”
“第二种,就得问问玄雾峰的张道长了,他不是就在缺少天地造化之气的情况下,打破了神君境的桎梏吗?”
“虽说他平日里喜游历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下月就是玄穹问道大会,届时一定会现身的!”
众人闻言皆是表情凝重,细细思量易枯荣的话。
突然,众人腰间的玉佩,脖间的挂饰接二连三的亮起。
“宗门传讯!”
“下面出事了!”
钱满仓惊呼一声,其余几人也瞬间变了脸色,所有人身形陡降,向地面而去。
“安海,怎么了?”
钱满仓刚一落地就看见玉安海抱着七长老,双目猩红,眼角有泪光闪烁,明显是大哭过一场。
“师父……五师弟、七师弟,他们……他们都……”
“都怎么了?”
“废物!说话都说不清楚,滚开!”
钱满仓气急败坏,扯过玉安海顿时看到七长老已经失去血色的面容。
身子猛然怔了一下,缓缓蹲了下去,颤抖着摸向了脉搏。
下一刻,滔天的怒意在胸中翻涌。
“谁干的?!”
与此同时,三个同样愤怒到极致地怒喝自人群中轰然炸响。
钱满仓猛然抬头,只见拓跋不二头上青筋暴起,指节被捏的噼啪作响。
北堂炽枭猩红的瞳孔中翻涌着无尽的杀意。
苏愈白素来温润的面门此刻布满寒霜。
三人皆是死死盯着自己脚下横陈的尸体,喉间迸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原本破庙的废墟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一个少年的身旁。
少年顿时脸上一喜,看着面前眉目清秀的男子激动道。
“师父,怎么样了?神骨到手了吗?”
清秀男子叹了口气。
“别提了……”
“在云层之上喝了那么久的西北风就是想在他们斗的筋疲力尽时,好坐收渔翁之利。”
“却不曾想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个彪形大汉以一敌六,给这几个人都吓出心理阴影了,神骨也被他给夺走了!”
“对了,下面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这几个人都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少年神色激动。
“师父,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有个黑衣人下手真他娘的狠,而且太缺德了,专挑受重伤的人下手,与他相比,我感觉我简直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宝宝!”
“行了,别贫了!”
“安屠生!说重点!?怎么个狠法?”
中年人顿时来了兴致。
安屠生吞咽了一口口水,而后眉飞色舞道。
“这黑衣人出刀时内旋三寸,十三刀每一刀弧度都精准的卡着要害,而且出刀时连破空声都没有,更诡异的是他的身法……”
“简直可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师父,说句大不敬的,我认为,你的身法不如他!”
中年人勃然一惊。
“啥玩意?我不如他?”
“你师傅我现在已经踏入神君之境,又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风属性的助力,更是如虎添翼!”
“莫说这几个货了,真要暗杀,只怕钱满仓他们都逃不掉!”
“别的不说,自从他们悉数到场后,我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他们都未曾发现,哪怕是刚才那黑衣壮汉亦是如此,你竟然说我不如他?!”
安屠生沉思片刻,还是重重点了点头,这不禁把中年人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我说你个小王八蛋……”
刚要发作,场中局势一变,众人围做一团,眼见自己视线受阻,中年人眉头一皱,身体骤然消失在安屠生面前,下一秒已经混入人群之中。
“苏兄,你怎么看?”
拓跋不二的脸上似乎阴郁的能滴出水来。
苏愈白缓缓站起身来,瞳孔深处,杀意如淬毒的刀锋般翻涌。
“除了无相宝阁的五长老,其他十三人全部一刀毙命,从伤口的形状来看,系同一把匕首所为!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人!绝无帮凶!”
“这个杀千刀的畜生!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易枯荣沉思片刻疑惑道。
“苏兄,你会不会看错了?”
“同一人所为?”
“不过短短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杀了整整十三个九品高手?!”
“虽然他们在之前的混战中都深受重伤,可是九品的实力还是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即使不敌,总不能连一声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吧!”
“真要如此,恐怕就是九品巅峰的高手也做不到,难道是神君境高手出手了?”
“闭嘴!”
苏愈白本来就与易枯荣不对付,听到他在质疑自己瞬间炸毛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神君境高手?当神骨是大白菜不成?”
“真要是神君境高手出手,哪里还用的着偷袭?”
“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
“你大爷的!”
易枯荣一愣,心里的火气瞬间被点燃。
老子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又没吃你家大米!
你个小杂毛就对老子吹胡子瞪眼的,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刚要上去和苏愈白理论理论,却见一旁的夏寒衣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而后逼音入线道。
“易老哥!算了!死者为大!药王谷这边刚死了七个九品高手,直接损失了宗门一半多的巅峰战力!”
“他这个时候可不就跟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你说你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干什么?他不得跟你玩命啊!”
易枯荣顿时止住身形,看了看苏愈白面前的七具尸体,幸灾乐祸道。
“夏老弟!”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不二门、无相宝阁和逐日山庄死的九品高手加起来还没有他一家多.......”
“你说这苏愈白是不是年轻的时候没轻没重,睡了别人的婆娘?人家专门打击报复来了?”
“这神骨没得到不说,还死了这么多弟子.....你说他这几天还能睡的着吗?”
“幸亏你夏老弟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门徒,我这次也没有带弟子出来,要不然可不得把咱两心疼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