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麻子瞪圆了眼睛。
“大人莫不是说笑?”
“若真是如此,那定金我们可退不了……”
“我是吃饱了撑的?大晚上跑来跟给你们说笑?”
公孙瓒一拍桌子,从怀中取出一幅画轴,向麻子丢了过去。
“我家主人说了,现在还不是收拾那人的时候,明天先收拾此人,杀鸡敬猴!”
“记住,一棍打嘴,防止求饶,二棍打头,防止思考,三棍打腿,防止逃跑。”
“挥棍要有力度,抬脚要有准度,抬手要有高度。”
“听明白了吗?!”
二人一脸懵逼看着公孙瓒离去的背影。
“麻子哥,这.....这.....城里人都这么会玩吗?”
六子挠着脑袋。
麻子缓了好大一口气,抬手又看了看手中的画像,拍了拍六子的肩膀。
“咱们拿钱办事,这棍子无论轮在谁的脑袋上,银子少不了一分,管那么多作甚?”
“干就完了!”
公孙瓒出门走到无人的角落,一个趔趄,站稳身形后,默念心诀,瞬间变回了萧途的模样。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假形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耗费玄气和精神力。”
“这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玄气已所剩无多,幸好这二人不难忽悠,否则恐怕是要暴露了。”
“看来棍爷说的不错,提升实力才是王道啊。”
而此时,昏迷在巷子的公孙瓒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一手摸着已经止血的后脑,另一只手抓着眼前破碎的瓦片,抬头一看,破口大骂。
“天杀的!”
“什么破房子?!年久失修,掉瓦片下来砸到人了知道吗?”
“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稻草。
“卧槽!”
“这又是哪个王八蛋拿稻草把老子盖起来?”
“当老子是叫花子吗?!”
翌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微风带着沾着夜露花瓣的清香。
萧途一袭白衣,打开房门,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不怪是棍爷把这《大品天仙诀》夸得天花乱坠。
修炼一夜,玄气尽数恢复不说,还有隐隐突破三品中阶的趋势,心情不禁大好。
“少爷,小桃服侍少爷洗漱。”
小桃端着脸盆,怯生生地走了过来,距离萧途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低头,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服侍什么,我又不是没长手,放那就行。”
萧途一指石桌。
“好……啊?”
小桃一愣,迈出的脚悬在空里。
“少爷要自己洗?”
小桃喃喃道,心里诧异万分。
往日这登徒子极难伺候,服侍的时候动手动脚不说,稍微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还对自己恶语相向。
怎么今日?
“你这孩子……”
“愣着干什么?拿来!”
萧途上前从小桃手中夺过脸盆,三下五除二洗干净了脸,继而抓起脸盆,泼在地上,妥妥的庄稼汉把式。
“呦呵,早点也备好了。”
“还别说,昨夜忙活了一整晚,还真有些饿了。”
萧途上前随手捏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对着小桃招了招手。
“过来,一起吃点!”
“我?”
小桃惊讶地手指自己的鼻子。
“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这不合规矩,少爷……”
小桃连连摆手。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坐!”
萧途板着脸一指石凳。
“快吃!”
“吃完让人简单收拾下院子,一会有贵客临门!”
“哦……”
小桃小心翼翼地抓起一个包子,刚啃完半个,却见自己少爷已经狂炫了四个,嘴角油乎乎的,哪有半点世家大少的模样……
不知怎得,少爷今日虽然行为荒诞,可是感觉亲切了些许。
小桃心道。
“兄弟……”
“兄弟……”
院外一声疾呼。
萧途眼睛眯起。
来了!
公孙绍,小爷我可是等你多时了!
“唰!”
门外窜进来个少年,年纪与萧途相仿。
同样生的一副好皮囊,不过与萧途阴柔的面相相比,此子更显阳刚。
少年一路小跑,把萧途抱了个结实。
“云舟,怎么是你?”
萧途皱着眉头,大感疑惑道。
楚云舟。
爷爷乃是当朝太师,与自家老爷子一样,皆是陛下潜龙之时的拜把子兄弟。
二老曾并肩作战,为南夏打下铁桶江山,父辈又曾在一个帐中服役,所以自小二人一起长大。
因为有家中的庇护,偷鸡摸狗的事没少一起干,长大后二人皆对寻欢作乐情有独钟,而又对学问习武嗤之以鼻,故而也是两位老人棍棒下的难兄难弟。
唯一不同的是,这楚云舟在商贾一道独具天赋,手下商队常年穿梭于南夏和北延之间,倒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而原主……
那是纯废物!
“怎么?你这是什么眼神?”
“见到哥哥我不开心吗?”
楚云舟一拳砸在萧途肩上。
“哥哥得知你出事,一路上累死了八匹马,片刻也未敢停歇,这才在三日内从北延赶到了京都。”
“开心!开心!”
萧途心中一暖,连忙拉着楚云舟坐下,倒上一杯茶递到面前。
“你看你,就这么点事,让人告知一声不就好了,何必跑这一趟。”
“不一样,不一样。”
楚云舟喝了口茶,连连摆手。
“不亲眼看见兄弟你还活着,哥哥我放心不下。”
“你说你要是死了,你欠咱的银子,我找谁要去?”
此话一出,萧途大脑瞬间宕机。
银……银子?!
卧槽!
不是说好的兄弟情深吗?
怎么是跑来要债的?
这什么破剧本?!
“银子?”
萧途瞪圆了眼睛。
“兄弟,你这是什么表情?”
“想赖账?”
“咱这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账本和一个金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五月十五,萧途借白银三千两。”
“五月四,萧途借白银一千两。”
“四月十一,萧途借黄金三百两。”
“三月七,萧途借白银五千两。”
“二月二……”
萧途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说楚云舟,你我兄弟莫逆之交,多年的感情,还不值这些银子?”
楚云舟一拍脑袋,无比懊悔。
“我错了,兄弟!”
“错哪了?”
“记错了!四月十一那天,你还顺走了我一个玉佩,值一百两黄金呢……”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