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心里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这不就是他前几天刚在系统知识库里，把【高能物理基础】和【量子计算入门】的题库刷完，顺手当成课后练习，推演过的几个理论模型中的一个翻版吗？
“哦，王教授您说的是这个模型啊。”
林默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就像在随意问食堂今天的特色菜是什么。
“王教授，您在之前的推导过程中，似乎是忽略了‘额外维度’的存在，对引力子耦合常数产生的那些微扰效应。”
“还有，在普朗克尺度下，宇宙弦膜理论中，空间泡沫的微观结构对量子纠缠态的演化，也是存在着不可忽略的非线性影响的。”
王教授整个苍老的身躯，如同被一道看不见的九天神雷狠狠劈中，猛地剧烈一颤！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如同见了鬼一般，死死地盯着林默。
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额外维度？
普朗克尺度下的空间泡沫？
这些……这些概念，他穷尽一生，也只是在那些最顶尖、最前沿的国际学术期刊上，偶尔能窥见到一鳞半爪的模糊影子啊！
而且，那些都还仅仅停留在极少数顶尖物理学家的“理论猜想”阶段！
那是属于神仙打架、凡人勿近的禁忌领域！
根本就还没有被主流物理学界完全接受和最终证实！
眼前这个……这个小子，林默，他……他竟然把这些如同天方夜谭般的理论，当成了路边大白菜一样，如此轻描淡写、随口就拿出来说事？！
王教授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在这一瞬间，因为过载而快要彻底烧毁了！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几个字疯狂回荡：“俺不中了！真不中了！”
林默仿佛完全没有看见王教授那副三魂七魄都快要当场吓出窍的骇人表情。
他神色自若地，从王教授那只因极度震惊而剧烈颤抖的手中，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那支派克钢笔。
在那本厚重无比、写满了各种复杂公式和图表的笔记本空白处，他开始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笔尖在他修长白皙的指间灵活无比地跳动着，如同拥有了自主意识的舞动精灵。
在光洁的纸张上，留下了一串串看似简洁，却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折的数学与物理学美感的优雅公式。
“您看这里，王教授。”
林默的笔尖，轻轻点在其中一个关键的普朗克常数符号之上。
“如果您在构建理论模型时，引入一个紧致化的六维卡拉比-丘流形，作为我们这个四维时空之外的额外维度。”
“再将其与粒子物理的标准模型，进行一次超对称规范理论的耦合。”
“那么，这个之前一直困扰您的，关于引力子耦合常数的反常微扰效应，通过一个简单的洛伦兹协变积分变换，就能被完美地、不留痕迹地消除掉。”
“至于那个量子纠缠态在极端条件下的非线性影响，那就更简单了。”
“您只需要引入一个‘量子纠缠熵’的全新概念，然后将其通过傅里叶变换，精确地映射到宇宙弦膜震荡频率的离散本征值谱之上。”
“一个普适性的、能够完美解释所有观测现象的解析解，不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吗？”
林默一口气说完。
整个解释过程，如同行云流水，又如呼吸般自然顺畅，没有丝毫的停顿与卡壳。
仿佛这些足以让全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学家们，集体挠破头皮、绞尽脑汁、甚至会因此而怀疑人生的复杂理论与推导。
在他这里，真的就只是“日常基础操作”，比吃一碗泡面还要简单轻松。
他将那支价值不菲的派克钢笔，轻轻递还给早已目瞪口呆、石化当场的王教授。
语气依旧平淡得像一杯刚烧开的白开水，却又带着一丝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服气的极致“凡尔赛”：
“王教授，其实这种基本层面的理论问题，只要把思考的维度稍微打开一点，思路放得再开阔一些，真的不算太难。”
“无非，就是把不同学科领域的一些基础知识点，进行一下合理的排列组合，再稍微运用一点点发散性思维罢了。”
王教授那双捧着笔记本的双手，此刻抖得像秋风中最后一片苦苦支撑的枯黄落叶。
他颤巍巍地接过那支仿佛有千钧之重的钢笔。
目光如同被强力胶死死粘住一般，钉在笔记本上那几行简洁到令人发指，却又玄奥到足以彻底颠覆他数十年学术生涯所有认知与信仰的公式之上。
再联想到林默口中那些“轻描淡写”、“不算太难”、“排列组合一下罢了”的云淡风轻的词语。
他感觉自己那颗早已千锤百炼、坚如磐石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像被一颗威力无穷的反物质湮灭炸弹精准命中。
“轰——！”的一声巨响！
彻底崩塌！
碎成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凑起来的、沾满了尘埃与绝望的残渣！
“这…这他妈的是碳基生物能说出来的话？！这…这哪里是‘不算太难’？！这简直是…是九天之上的神仙降临凡间，在现场手把手教学啊！”
王教授在心中疯狂地咆哮着，嘶吼着。
他感觉自己这几十年苦读的书，怕不是全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他猛地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如血，喉头一阵阵难以抑制的腥甜翻涌不休。
差点就没忍住，一口滚烫的老血直接喷涌而出，给林默当场表演一个“当代顶级物理学家的崩溃与道心破碎”。
他此刻的心里，翻来覆去，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
这小子……他怕不是上天专门派下来，狠狠抽我们这些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们脸面的吧？！
不远处的书架旁。
萧潇本来抱着一摞厚厚的专业文献，正准备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啃一啃那些令人头疼的“天书”。
结果，王教授那副双眼圆睁、嘴巴大张、仿佛灵魂都被林默几句话当场轰出体外的“裂开”表情。
以及林默那一如既往、云淡风轻、仿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没有发生的淡然从容。
让她差点没当场憋住，直接笑出猪叫声来！
她飞快地、做贼心虚般地掏出自己的手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跳动，舞出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给自己的好闺蜜苏雨涵发微信：
“涵涵！涵涵！你家那位深藏不露的林大神，又在图书馆里开‘大型凡尔赛文学研讨会暨顶级学阀道心破碎现场直播’了啊！”
“王老头，就是那个在咱们学校数学系和物理系横着走，骂起人来连校长面子都不给的镇系之宝王益谦教授！他被林大神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怼得差点当场原地爆炸，白日飞升了！”
“我跟你说，涵涵，王老头现在的表情，简直比一次性吞了十斤没放蒜的河南捞面还要精彩绝伦！他说什么额外维度，什么普朗克尺度，什么空间泡沫，我听着跟听无字天书一样，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王老头那副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哦不，是见了九天神佛降临凡间，亲自下场指点迷津，结果发现神仙用的竟然是小学一年级算术题解法的表情，简直绝了！”
“王老头现在怕是心里正在疯狂呐喊‘俺不中了！真的不中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哈哈哈哈！”
王教授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图书馆。
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只是那佝偻的背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异常萧瑟与落寞，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苍老了整整十岁。
他需要立刻回去。
好好地、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一会儿。
不，他需要重新审视自己整个漫长而辉煌的学术生涯。
甚至，是整个现代物理学的未来发展方向。
他有一种无比强烈的预感。
林默，这个如彗星般崛起的年轻人，他的出现，将会像一颗投入平静无波的万古深潭的巨大陨石。
彻底搅乱这个世界原有的科技格局。
甚至，从根本上，改写人类文明的未来历史。
就在林默以一种近乎“降维打击”的凡尔赛方式，轻描淡写地“指点”并解决完一个困扰了世界级顶尖物理学家数十年之久的世纪难题，让德高望重的王教授当场怀疑人生、道心破碎之际。
钱总监的加密通讯消息，也十分适时地，如同精准计算过一般，悄然弹了出来。
“林总，国家队那边，已经正式审核通过，并且最终敲定了与我们大白科技的深度战略合作方案了。”
钱总监的文字里，透着一股几乎难以抑制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极致兴奋与激动。
“他们对您麾下‘小白’系列智能机器人在全球机器人格斗大赛总决赛上的那场惊艳绝伦、足以载入史册的逆天表现。”
“以及您个人在现代前沿学术研究领域，所展现出的那种深不可测、如同浩瀚宇宙黑洞般令人敬畏的恐怖实力。”
“表示了……呃，一种难以用任何现有语言来准确形容的，极度的震撼、深深的敬畏，与……五体投地的顶礼膜拜和绝对认可。”
“他们一致希望，能够与我们大白科技强强联手，共同组建一个全新的、拥有最高战略优先级的国家级未来科技集团。”
“主攻的研发方向……是一些直接关乎国家未来百年命运，以及人类文明在新时代核心科技领域实现跨越式突破的关键核心项目。”
林默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扬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被任何人捕捉到的弧度。
来得正好。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与掌控之中。
这才是他精心布下的这盘横跨全球、纵横捭阖的宏大棋局之中，至关重要、也最具决定性的一步。
通过国家队这艘实力雄厚、背景深不可测的超级巨轮保驾护航。
将自己手中掌握的那些足以颠覆整个时代的黑科技成果，一步步地，推向一个更加广阔无垠，也更加波澜壮阔的全新历史舞台。
他修长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轻点，给钱总监回复了几个言简意赅的字：
“可以。但具体的合作模式，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必须由我们大白科技来绝对主导。”
“特别是在所有核心技术的自主研发方向，以及最终的应用决策权限方面。”
“我需要百分之百的、不受任何外界干扰的绝对自由度。”
这种关键的时刻，正是展现真正“帝王心术”与“社交手腕”的绝佳时机。
每一个细节，都必须拿捏得死死的，不容有失。
在他的心中，一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宏伟壮阔、也更加令人热血沸腾的未来科技蓝图，已经如同最壮丽的画卷般，开始在这片全新的时代背景之下，缓缓地、坚定不移地铺展开来：
那翱翔于近地轨道之上，如同钢铁巨兽般狰狞的太空星港船坞。
那在大地上灵活自如、纵横驰骋的先进人形作战机甲。
那足以颠覆现有生命伦理观念的、成熟可靠的生物克隆与基因编辑技术。
乃至那只存在于科幻小说与电影之中，能够为人类文明提供几乎无尽清洁能源的、安全可控的核聚变反应堆……
这些，都将不再是遥不可及、虚无缥缈的科幻梦想。
而是即将由他林默，亲手一步步缔造和实现的，触手可及、光辉灿烂的未来现实！
pS；祝各位读者大大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