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言伸手想把那耳坠给拿下来,却被长珏抓住手腕。
长珏轻轻一笑,“少爷戴着好看,就这样戴着不行吗?夜里的时候,这坠子也跟着晃,我能看见,或许会迷迷糊糊地把少爷抱住,少爷不觉得很好玩吗?”
温慕言神色微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瞧着他,这人怎么像是被夺舍了一样,这么快就接受了那些事情,还会举一反三了。
但他又不会真的做什么。
不过这耳坠,好像值不少银子,到时候再顺一个玉佩,就差不多凑齐了。
到了床榻上,温慕言想着找什么借口,这天天都是突然晕过去,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的余光注意到很是亮堂的屋子,从长珏颈窝间抬起脑袋。
“亲”了好几下,那脖颈处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可见很是敷衍。
温慕言刚要张嘴说什么,就听长珏开口。
“少爷,今夜我没有让林妈妈点助眠的熏香。”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奇怪的笑容,眼里带着几分好整以暇的意味,像是在等着他要说出些什么。
温慕言眨了眨眼睛,只当自己听不懂他的话,示意了一下那边的蜡烛,“屋里太亮了,我今晚想玩些别的,去吹两个蜡烛。”
长珏瞧了瞧屋内,又跟他对视几秒,“是吗?吹蜡烛而已,不如公子自己去,我把自己收拾好等您。”
他就躺在床上没动。
温慕言轻哼一声,倒在了一边,“我说了,让你去,这种小事当然要长珏去,快点。”
长珏当然不可能拒绝他的要求,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温慕言要做什么,今夜又是一个平和的夜晚。
等长珏起身去吹蜡烛的时候,温慕言打了个哈欠,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人回来后,他已经面向墙壁,“睡着”了。
长珏轻啧了一声,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装傻还是有恃无恐,这种拙劣的方式都来了,丝毫不在意其中的不对劲。
但他这几日也确实有些忙,不打算跟人纠缠。
他跪在床上,一只手撑在温慕言身边,在那人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就起身走了出去。
同样,他也并不在意温慕言会不会跟出来。
翌日一早,温慕言把耳坠和玉佩放进自己荷包里,刚打开门就看见一群人在楼里转悠,竟然像是夜晚的醉香楼一样热闹。
除了那些姑娘都在睡觉,其余的人似乎全都出来了。
他有些奇怪,拽着路过的一个杂役,“一大早的,你们在找什么?”
那杂役看见是他,脸色微变,似乎有些慌乱。
温慕言皱眉,“我问话没用了?”
杂役赶紧摇头,“是长珏公子的事情,公子的首饰又不见了两个,他现在正着急呢,小的刚才就是害怕少爷会生气,才一时回的慢了些。”
温慕言神色微僵,轻咳了一声,“怎么总是遭贼,行了,丢了就丢了,让他们都别找了。”
杂役面露难色,“可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公子很生气,不找着的话,不让我们休息。”
温慕言无法,只能出去找到长珏,注意到对方阴沉的脸色莫名觉得心虚。
他要是被发现了,好像有些尴尬和丢脸。
他走到长珏身边,“让他们回去休息吧。”
长珏微微抬眸,看见他之后,脸色也没有半点缓解,“少爷送我的东西丢了,已经第三次了,这次我必须得把东西和人一起找回来。”
说的这么温柔?
温慕言还以为这人会直接用贼人两个字。
他伸手揽住长珏的腰,“好了,我回屋跟你说,别让他们找了,几个首饰,闹得这么大。”
长珏皱眉,却还是乖乖跟着他回了屋,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温慕言却有些心悸,那荷包就放在胸口的位置,这被摸到,他怎么解释?
念头刚一响起,长珏就突然疑惑地诶了一声,感受了一下自己手下的触感。
温慕言赶紧把人拉开,却发现那荷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长珏的手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长珏把那荷包打开,又把里面的东西给拿了出来,正是长珏丢的那个耳坠跟玉佩。
长珏微微一顿,看向快要钻地缝里的温慕言,眸底笑意一闪,换成了疑惑,“公子,这是,我昨晚上拿出来的那两个首饰。”
温慕言脑子飞速转动,狡辩道,“我想着你用过了,拿来给你换个新的。”
长珏脸上依旧带着疑惑,“是吗?可是,少爷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我发现东西不见了,很着急。”
温慕言的狡辩有些苍白无力,“我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这话,也随着长珏的目光一点点地失了底气。
长珏瞧了他一会儿,缓缓道,“少爷,前几日我丢的那些首饰,也是你拿的吧?我只在见少爷的时候戴过,其他人被林妈妈吩咐过,不会进我的屋子。”
温慕言:“不是,那是……”
但长珏根本不听温慕言的解释,只是一味地“发现不对”,“这样的话,少爷总是让我不要找了,确实有点奇怪。”
他走到温慕言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少爷,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温慕言有些无奈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明白这人早就发现了,只是今天特意找了个机会,把自己抓个现行。
他有气无力地开口,“你想听什么?”
虽然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但这人提前揭穿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长珏嘴角扬起笑,伸手摸着他的后脑,轻轻道,“不用少爷解释什么,那些事情我都有听到过,所以,少爷没银钱可用了,是吗?”
温慕言最后狡辩了一句,“我只是拿这些换个东西送你,也是花给你的。”
长珏当然知道。
如果是花在别的人身上,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揭穿某人。
可原因是为了买那些,也没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