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是我,曾行。”躺在牢里的人听到这话,立马站了起来,朝着曾行跑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行儿?你,我,对不起,外公失手杀了你娘。”
“为什么?”曾行抓着牢门问道。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叹息。那道披头散发的虚弱人影坐在床边,旁人只能看见他黑暗的轮廓。
曾行让狱卒打开了牢门。
他走了进去。抱住了他外公,眼里带着泪水,说道:“外公,我能带你出去。我已经失去了娘,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曾行感受到那道身影猛地一怔,随即感受到了头上的抚摸,那熟悉的声音说道:“行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还是算了吧,我累了。
我争了一辈子,最后却什么都失去了,什么也没有得到,就这样吧。”
曾行也只好离开。
但他却突然被拉住,还是那道声音,耳语道:“行儿,你太姥爷曾经在南河镇担任驻守使,那里有他留下的宝藏。
密室就在主阁楼的后面,打开机关在一块大青石之下。但是,密室之中还有密室,还有太姥爷留下的陷阱。
并且具体打开方式我也不知道,只能靠你自己了。
还有,一个叫秦广的家伙,是我们家的敌人。若你真的在乎外公的话,以后,就替外公杀了他。”大少爷的眼中,最后充满了执念、疯狂。
他认为一切的不顺,都是秦广开了个坏头。
“外公,我知道了。”7岁的曾行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尽管这个仇恨,是被人莫名其妙强加上的。
曾行离开不久后,这位曾经的驻守府大少爷,便自杀于牢狱之中。
他临死前才在曾行这儿,感觉到什么是亲。可惜,他如果把这份亲用到他女儿身上,事情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秦广这边,他还并不知道,他已经多了一个圣地核心弟子的潜在敌人。
昨夜,望月镇驻守府。
床上,秦广将花殷殷搂在怀中。花殷殷说道:“秦郎,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小子。还邀请他来这里。”
秦广一边抚摸着一边说道:“那小子可不简单,能使用神识。那些刚入门的炼气修士,都不一定能直接使用神识。
这就对我的计划有大用。原本我计划找已经成为修士的朱老哥的,但是,到时他肯定会拿走大头,甚至全部拿走。
而换成了李构雨,情况就不一样,拿大头的自然就是我了。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想办法破解密室中的陷阱。”
“那老家伙还真是狡猾,和他那大儿子一样让人讨厌。”
“是这样吗?花姐。我以前可看见驻守大人带着你飞来飞去,又或者在府里用各种隔空御物,你当时可开心了。
我当时可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是么?你当时才多大,小小年纪就对当家主母有非分之想?”
“瞎说,我当时明明羡慕的,是可以飞来飞去,和隔空御物!花姐,你想哪儿去了?想歪了吧?”
“秦郎,你讨厌。”
两人一番打闹间,就缠绵在了一起。秦广将花殷殷压在身下。问道:“花姐,你老实告诉我,我和他谁厉害?”
“他再怎么说也是筑基期修士,而你只是凡人之躯,怎么比?你们男人就这么在意这个?”
“这样啊。”
花殷殷察觉到秦广变得低落,说道:“可是秦郎,我和你待在一起才是最舒服的。
和那家伙待在一起,时时刻刻都不自在,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你总不能叫我哭吧?”
“可是,花姐如果遇到更厉害的,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花殷殷犹豫了。然后说道:“我都这么老了,除了你还会有谁看得上我。”
“那万一呢?别人就专门为了分开我们呢?”
“别瞎想了,你说的话就像个小孩一样。如果真有那一天,能否选择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就像以前我嫁给那人一样。”
“可是,花姐,我想知道你的心意。”
“我的心可以一直属于你,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到时,也只是不能在一起的人。
同样,我的心也可以属于别人,我能自己做出选择,对吗?”花殷殷一手抚摸着秦广宽阔的后背,一手抚摸着脸颊。
秦广点了点头。
“你真要这么想,还不如就早点变得更强,成为一个修士。
只怕到时,秦郎你,反而就看不上我了。”说话间,花殷殷将自己更贴近了秦广几分。
“怎么会!花姐,你拿我当什么了。不过,我以后真的成为了修士,有件事倒是可以确定。”秦广将花殷殷搂得更紧了。
“什么事?”
“当然是,生孩子的事,修炼了灵气后,就不容易生孩子了。所以现在,我可得好好努力努力,让当家主母给我生个孩儿。”
“讨厌,还当家主母呢?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不过,既然你喜欢,今晚就让主母我,亲自来好好地服侍服侍我的秦郎。
让你见识见识,筑基修士都是怎么享受的。”
......
李构雨租了一辆马车后,马车到了望月镇,车夫就不再往前。剩下的一段路,还得走回去。
暗夜无月,雨雪纷飞,寒风萧瑟,孤单一人。
还有一猫。
“喂,坐垫,能不能走快点。照你这样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简直浪费我给你的能量。”
“高高大人,我也想走快点啊。可是这天黑路滑的,我还拿着这么多东西,想快也快不了。”
“你还真是没用。还这么喜欢找借口。”说完,猫咪的双眼就发出了亮光,照亮了李构雨的前路。
雪和雨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清晰起来。
李构雨无法反驳,只好加快了脚步。
“这才对嘛,再跑快些,本喵困了。”猫咪打了个哈欠,她在吃饭时,不小心吃了些酒,升起了醉意,却只当是困了。
亮光也随着她的闭眼而短暂消失,随即又亮了起来。
等到李构雨摸黑赶回了矿场,已经不知道几时几刻了。他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上床睡觉。
而他头上的猫咪,以及指路的灯,早已不知何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