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天彻地的雷声,震得人五脏六腑难受,
“很快了,只剩三道劫雷了,白泽长老一定会没事的,”
苏鲤望着上空遍体鳞伤的三个人,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熬住最后三道天雷,
南宫绫闭上双目,有点害怕即将发生的事,若天雷抗不过去又该怎么办,
接着,再一道天雷降下,天空闪着尖锐的火光,赵寒溢与苏白清以身去挡,顿时落败下来,跌下云端,
苏鲤立马去扶起力竭的苏白清,担忧道:“大哥,你没事吧,”
那边商清苓也急忙搀扶着赵寒溢,眼底掩饰不住的担忧,
苏白清皱着眉,脸色阴沉道:“我没事,只不过师叔这雷劫,怕是渡不过去了,”
他脸上挂着血痕,嘴角溢出血丝,却还是强撑着自己无事,若他真的无事,又岂会坐视不理,
“大哥,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苏鲤看着南宫绫渐渐冰冷的眸,仍不想放弃,
“大哥,我们是不是可以集缥缈峰众弟子之力,替白泽长老扛过这一劫,”
苏鲤思考许久,才慢吞吞的说出这个解决问题,
苏白清直接否决道:“不行,若魔族此时来犯,我缥缈峰岂不是无人可战,”
苏白清有自己的考量,苏鲤不怪她,难道他们要眼睁睁的看着白泽长老就此陨落,那岂不是太过残忍,
劫雷是一次比一次加重,最后的那两道劫雷比之前更加恐怖,而此时的白泽早已身受重伤,气息微弱,哪里禁得住最后两道天雷的蹉跎,
若再接住一道天雷,他必死无疑,
可恨的是,其他峰的长老还未有一人赶来,
南宫绫紧张的看向上空,紧握着苏鲤的胳膊,眼泪一滴滴从眼眶掉落,哪里还有一点公主的尊贵傲慢,有的只是对一个人前途未卜的恐惧感,
当那巨大的雷声响起时,众人心哐当一声,感觉凉凉的,接着,那道闪电快速的朝白泽劈去,
苏鲤不忍心的闭上了双眸,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沈蕴突然横空出世,手持一把长剑,与那道雷劫殊死搏斗,
沈蕴毕竟只是元婴初期,哪里见过如此强大的化神期雷劫,他拼死一搏后,勉强接住了这道来势凶猛的雷劫,
苏鲤望着上空修长的身影,眼角莫名湿润,
没曾想,他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是沈师弟,师叔这下有救了,”
苏白清眼底闪过一丝激动,终于舒展眉头,
南宫绫见沈蕴前来相救,顿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时刻关注上方的战况,
苏鲤紧张的看向沈蕴高大的身影,
常言道,反派是无所不能的,
可眼前的人是血肉之躯,他也会疼的,
这最后一道雷劫他未必能挡得住,
“最后一道天雷,是化神期最惨烈的一道,不知道沈师弟抗不扛得住,”
大家约是如此想,只有赵寒溢说出来了,看得他还是挺关心沈蕴,这个师弟的,
苏鲤皱起眉头:“我相信他,他一定能扛下来的,”
那最后一道闪电,顿时全数朝沈蕴劈去,
如万钧之重,撕魂裂魄,
沈蕴舔了舔唇角的血,眼底带着一丝嘲讽,
这化神期的雷劫也不过如此吗,
当那道天雷劈到他身上时,他青筋暴起,痛闷声隐隐传来,突然猛吐一口鲜血,灵力耗尽,修长的身影直接从云端跌落,
“沈师侄,”
身后的白泽蓦然去拉住沈蕴,
明明历雷劫是白泽,伤得最重的却是沈蕴,
不知道还以为历劫的是沈蕴,
白泽搀扶着沈蕴缓缓落地,
南宫绫迅速跑过去,一把抱住白泽,
他身旁的沈蕴显得有点多余,
苏鲤见势,急忙上前搀扶住沈蕴,往一边站去,不要打扰他们,
“师尊,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南宫绫把头埋在白泽的脖颈上,有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
“这还要多亏他们,”
白泽放开南宫绫,向沈蕴等人行了一个隆重的礼节,说道:“若不是诸位师侄相助,我怕是凶多吉少,白泽在这里,多谢诸位相助,”
赵寒溢正色道:“师叔客气了,师叔有难,我们身为师侄怎能见死不救,”
他说话向来严肃,此时竟多了一丝人情味,
“你们都伤得不轻,可别寒暄了,我们先带你们去牧医修那里疗伤,”
苏鲤向来心直口快,不整这些虚礼,
苏白清好笑道:“还是我妹妹考虑周全,”
他勉强支撑着身子,行动迟缓,
苏鲤见苏白清身旁无人,自己又要搀扶着沈蕴,
那些看热闹的师兄弟,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们此时需要治伤,
苏鲤见状,她随意唤了一名弟子,接住沈蕴,转身就去搀扶自己的亲生哥哥,
没曾想,面容虚弱的沈蕴,竟哑着声道:“别走,”
苏鲤顿时立在原地,看着沈蕴修长的指尖,隐隐划过她的衣袖,
一边是攻略对象,一边是亲哥哥,
还真是难以抉择,
那边,苏白清也看到了苏鲤的窘境,他非但没有宽容大度,而且还装模作样道:“哎,妹妹,我的胳膊怕是要废了,你快来扶扶哥哥,”
他那感觉一上来,说演就演,
全然没有违和感,
对于苏白清的拙劣演技
苏鲤此刻内心毫无波澜,
她见沈蕴似乎伤得重些,便叫那个弟子去搀扶苏白清,苏白清不满她的选择,一边把重量压在那名弟子身上,一边还骂骂咧咧道:“真是有了情郎便忘亲生哥哥,简直毫无人性,忘恩负义,”
他嘴上虽这般骂,但也深知此次沈蕴伤势颇重,若不是他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他对苏鲤主动搀扶沈蕴一事,并不打算追究,
苏鲤拉着沈蕴的胳膊,发现他虽身受重伤,却没有把重量全压过来,仍强撑着身子,自行挪步,
“沈蕴,今晚谢谢你,能来相助,”
苏鲤说这话时,一脸真诚,绝无一丝嘲讽,
沈蕴低垂着眼眸,嘲讽道:“你不是骂我狼心狗肺,”
苏鲤心虚道:“我哪里骂过,”
她顶多在心里骂过几句,可从没有没有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