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宝从不陪亲戚们聊天,最多别人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她能站在一边笑一笑。
每天傍晚就是等着亲戚们吃过酒席唠够了,她不声不响地把他们接到自己住处去。
然后不声不响的进入自己的屋子,关门不出。
也没有人好意思去打搅她,不光是她需要打坐修行的问题,更是因为谁都不好意思和她说什么。
亲戚们都听说过她经历过的悲苦,童年的伤最难忘,童年的不幸将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会对一个孩子的将来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
余宝就那么等人,送人,坚持了半个月。
白天没什么事干,就进山捡蘑菇,采山货。
来的亲戚小孩们在十里长街上流连忘返,在八街闲游浪荡,荡过几天以后也感觉没意思了,借刘雪梅姐妹们的虎豹玩。
他们还在近一点的山林采蘑菇,在八街边的太平湖周边溜达。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亲戚们总算是玩尽兴了,纷纷回家。
一部分自己乘坐交通工具过来的就自己回去,刘家这伙人,除了坐马车回去的,都坐了余宝的飞船。
余宝回了六合镇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要去斜坡看一眼。
这时刘知意已经知道了大王氏在家里偷米的事,当下气得要休了她:“你怎么这么贱?你根本就不是她家的娃,头脚都长得不像,为什么还要这么下作的去巴结他们?
你是不是离了娘家人就活不下去了,有本事你去了就不要回来,正好住在人家的新房子里。
省的我家这个房子已经旧了,已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大王氏气得哇哇哭:“你这个死男人,你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我娘家人。
你那个小孤寡,设计陷害了我们娇娇,你不但不管,还去舔他们的屁眼。
告诉你,这件事你要是不为我们娇娇做主,我这一辈子都跟你没完。”
刘雪丽姐妹仨也回来了,听到这话以后三人都火冒三丈。
刘雪丽:“你真是横肠倒肚不可救药,这件事情关人家余宝什么事?
从头至尾人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难道你非要逼得她再也不跟我们来往你才高兴?”
刘雪梅:“和这种人说了也没什么用,还偷米去看娘家人,他们家有没有放个屁给你吃?
是不是连屁都没有吃到?要不然你肯定要回来说是香的还是臭的。”
刘雪莲没说话,她觉得她的话不重要,对一个边哭边骂的人来说,现在说什么都只能火上浇油。
小王氏打听到这一家人回来了,第二天就把赵娇娃送了下来,哭求刘雪丽带走。
“你看看她都瘦成这个样子了,再这样不吃不喝肯定会死。
是人都会犯错,再说她还不一定犯了错,真的是余宝那小孤寡小婊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刘雪丽看着从白胖一下子变成皮包骨一样的赵娇娃,也是震惊了一下。
但她能干得很,并不需要这样一个小跟班,自然坚决拒绝:“我自己就行,我不会带任何人。因为我只能对我自己负责,另一条生命对我来说太沉重,我端不起,所以小姨妈你不要找我。”
刘雪梅瞅了赵娇娃一眼,冷笑:“你不会连这个胆子都没有吧?是你自己干的你就要说出来,不要让别人给你背骂名。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阳光下?无耻鼠辈,说的就是你。”
刘雪莲站在一旁看了一下,之后跑到老宅,把自己家发生的事情滔滔不绝地告诉了余宝。
“她肯定没有对她父母说清楚,所以才会造成了这样大的误会。真是一个没有眼色没有担当的人。
这种人将来干什么都不会成气的,一点自信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承认,胆小如鼠……”
小王氏见说不动刘雪丽,就哭求大王氏,大王氏竟然跑过来就给自家大女儿跪下了:“你就带她去吧,你娘我这一辈子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我就求你了,你就带着她吧。”
刘知意只是冷笑,一言不发。
刘雪梅恼羞成怒,拉着她姐上楼,砰的一下关上房门,姐妹俩相对无言。
小王氏无奈,拉着赵娇娃去往老宅,拍开了门,跪了下来:“余宝,你就放我们一家子一条生路吧。
你妹妹好不容易跟着你姐姐,现在被你害成这样,你就不能给我们个说法吗?”
余宝站在楼上,开门的是仿生人小琴,小琴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余宝。
余宝冷漠的看着下面的娘俩,一言不发。
小王氏逼着自己女儿给余宝下跪:“快求求她,让她不要再针对你了,让她以后不要再羞辱你了。”
赵娇娃羞愧难当,抽出手逃跑了。
小王氏赶紧去追自己的女儿,所以瞬间两个人跑得无影无踪。
余宝看着这闹剧,突然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
幸好自己真的不是这家人的女儿,不然现在要被捆绑住了,这一家人就像吸血的臭虫,很难放开自己的目标。
能亲眼看到她们痛哭流涕,卑微伏低,虽然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并且还栽赃陷害自己,但余宝心里是有一点庆幸有一点高兴的。
躲在房里的刘雪莲讪讪而出,叹了口气:“斜坡,这个村子成了我的噩梦啊,我发誓我再也不要跟他们来往了。”
小女娃穿着宗门弟子服,小仙女一样,颓废的坐在楼台亭子里的填充单人沙发上:“这个坐墩还挺好,这个皮子怎么这么薄?还挺舒服的。”
余宝没吭声,沙发肯定是在另一界买的人造革的豆袋沙发,里面装的是白色的小颗粒,也可以装衣服。
人坐下去小颗粒四处跑,把整个人都包裹的妥妥当当,实在是再舒服也没有了。
但余宝还是喜欢飞云帕,自从有了这东西以后,公鸡她都没怎么坐过了。
白虎长大了不少,已经可以驮动人奔跑,但余宝从来没有拿它当过坐骑,就是因为有了飞云帕的原因。
云帕柔软,包容,要是一个人窝在上面,睡着了都能把她带到她想去的地方。
白云悠悠,无需焦虑,这种天上地下差别极大的生活,让她连正眼都不想再看斜坡的人。
刚回来的时候是怎么想去的?
小女娃舒坦的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豆袋沙发,将自己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