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娇娃这次并没有把那五十两银子给父母,她偷偷的在回家的当天晚上就挖个地方埋了。
她既然会偷自家表姐的东西,就已经不是个老老实实的小孩,此时已经在为自己找后路。
她怎么可能甘心住在家里,既然刘雪丽能够独自一人出去寻找仙门,她为什么不可以?
那些钱就是她将来去找小仙门的盘缠。
刘雪梅有些话还是说的很对,有些小宗门根本不在乎杂役弟子有没有灵根。
杂役弟子本来就是拿来使用的,有灵根跟没灵根有什么区别,只要能为宗门创造财富,利益至上的小宗门,太需要很多很多的人力了。
就是为了对外宣称,自己宗门的人口基数庞大,正在成为一个大宗门,总要把这个逼装下去,让大宗门的人看看,自家宗门也正在成为大宗门。
赵娇娃决定想个法子,去投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把宗门弟子的名牌拿到,就可以放手去外面找资源。
跟了表姐这么几个月,大体去过几座山,山上都有些什么,她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了。
再没有什么办法,海边赶海,一天一二两银子还是能赚到的,绝对不会比跟在刘雪梅的身边更差了。
去再小的宗门人家都会发一个帐篷,杂役弟子也会给一个三个立方的储物袋,这就比跟在刘雪梅身边更好。
决定了以后,她不哭了,就等着有机会再离开这个家。
等到明年的二月,她就会离开,让家里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她不会坠落在这穷山坡,她将来或许会比刘家的姐妹更好。
但爹娘在这里跟大姨妈大声嚷嚷,这不就是在败坏她的名声么?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的事情,天天拿出来翻葫芦倒水碗的贬损她,这是真不想让她活了!
在他爹妈看来,一棵摇钱树突然倒了,肯定有点缓不过劲来,各种挖苦讽刺她,这是乡下人统一的一个踩人的过程。
捧高踩地是人的本性,亲人之间更是狠,因为他们是利益的直接受益者,没了利益能平衡吗?
外人最多是嘲笑一通,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情忘掉,而受益者变得不能受益了,心里的痛恨可想而知。
所以说对家里贡献越大的人,一旦你对他们没有什么可贡献的了,你就成了那个最不成器最糟糕的人。
赵娇娃目前就面临着这样近乎被家人毁灭的情况。
她是心寒的,被父母冷嘲热讽的几天,让她坚定的选择了要步上刘雪丽的后尘。
刘雪丽和刘雪莲用飞席载着一干惊喜不已的亲戚,提前去姑姑家吃祝米酒。
也是要让他们欣赏一下仙山的景色,姐妹们有的是钱,可以留亲戚们多住些日子。
不是他们喜欢这些亲戚,像刘知宇这种当了官看不上家乡穷亲戚的人,更多的被小姐妹们看不上。
能带上他,不过是在他跟前炫耀而已。
大伯家的刘知宇刘知宽,和三叔家的刘知兴都在飞席上,但大伯家的老四刘知宜和自己的堂弟坐了马车。
“那么高呜呜的飞,掉下来不得粉身碎骨!”他恐高,所以就把机会让给别人了。
一大伙人热热闹闹的到了度仙门宗门口才落下来,登记一下,然后呼啦啦一伙人进宗门。
旁边有人笑道:“这是谁在这里成亲还是生娃了?看这阵势是来喝喜酒的,真热闹啊!”
“钱多闹的,山高路远的一来还不得住好久,不陪着逛一逛还不行,白白浪费精神。”
“我也最怕老家来人,那些人别的不惦记,就惦记着你能给他们什么法器,丹药,金银……都是些吸血鬼。”
“哼!兄弟盼着兄弟穷,妯娌盼着妯娌怂,这世上哪有什么真亲戚,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自己骗自己一场而已。”
“人生是日暮的朝霞,爱情是瓶中的鲜花,家庭是暂时的温暖,坟墓是永久的故乡。”
顾定南已经得了刘雪梅的飞鸟传书,所以提前到了宗门门口来接。
他修为高,耳朵机灵,一下子就听到了别人的议论,不由得想起了在另一界和妻子一起看过的一首诗。
他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这都是失败者的言论,人生在世快活一场是一场,何必总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只要没有对不起亲戚的地方,亲戚要怎么做是他们自己的事。
自己家不靠亲不靠戚,再擦亮眼睛看着别人闹,这样一来并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不美。
没有这些摩擦热闹,冷冷清清也没什么意思。
人生总需要一二知己,如果这个知己是自己的枕边人,那不就更加美妙了吗?
刘瑞安也很高兴,不管这些亲戚是因为什么而来,他们接下来就是。
洞府里住不下,就把两口子的方寸楼都拿出来,能住六个。
再住不下的,往余宝和刘雪梅,刘雪莲的洞府及灵楼里分散。
大伯家的老三刘知宽,老四刘知宜各家两口子,被分散到了余宝的洞府里住两间。
还有大伯的小闺女刘玉花,也被分来住一间。
另外分了刘瑞安的小姑子顾定妆,堂姑子顾定好,顾定嫒三人。
四个客居洞府,余宝的琅琊不老楼,可以额外住两个人。
所以这边就住了一大堆人,除了那两对夫妻各住一个洞府,剩下的小姑娘们都是每个人住一间。
仙修注重隐私,有住的地方就近两个人住一间。
刘知宇两口子,去住了自家小女儿的外门洞府的客间。
反正当天晚上每个人都找到了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住了下来。
刘知宽是第一次来到仙山看见这样的场面。
他们一大窝人吃了晚饭随着余宝的飞船过来,飞船能载三十余人,载他们这几个,真的是稀稀拉拉不在话下。
刘知宽激动道:“原来这里晚上灯光这么亮,鳐鱼油真好用啊,一定要想办法搞一点来。”
他媳妇嘲笑他:“人家这些都是仙人用的东西,你一个做生意的能用得起?”
刘知宽忍不住问余宝:“你说伯伯用不用得起?这玩意是在哪里买的,多少钱一斤?”
余宝笑道:“应该能吧,这个不是很贵,二十两银子一斤,一斤最少能用六年,只点一盏灯,灯芯露外指甲盖那么长就行了,就很亮,能照亮一亩地儿。
如果再点小一点可以更多几年呢。
买的时候看着贵但是用起来并不贵,鳐鱼是深海鱼,也得让渔民赚钱不是?
八街和宗门内街都有卖的,都是统一价。”
说着话船已经到站了,刘知宽边下船边冲媳妇笑:“听到没有?用起来是不贵的,我肯定要买几斤回去。”
他媳妇笑眯眯道:“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合算,的确很值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