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情，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空间里，黎琉看着陷入昏迷的黎月昭，清冷的长眸闪过一丝复杂。
【唉......】伴随着叹息，偌大的空间重新陷入寂静。
......
黎月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屋顶。
她懵了一瞬，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情况。
【醒了。】第一时间发现黎月昭醒来的黎琉当即开口。
黎月昭垂下眼帘，将自己缩在兽皮下，表情有些蔫蔫的。
空间里，黎琉看着眼神呆滞的黎月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宿主……】
“我想静静。”黎月昭开口。
黎琉：【……好。】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黎月昭睁着眼睛，看着虚空，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咚”
一声细微的动静从外面传来，原本虚掩的房门打开，祁金彦走进来，反手关门的时候下意识抬头，就对上了床上黎月昭睁着的眼眸。
“妻主？”祁金彦很是惊喜。
“你醒了？”
他快步上前，熟练地坐到床上，歪着身子，桃花眼里清晰倒映着她的身影。
“可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怎么样？”
“饿不饿？”
……
他满怀关切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陷入自己意识的黎月昭扭头，眼睛渐渐聚焦，落在他身上。半晌，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日。”祁金彦道，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白风……”
祁金彦抿嘴，没有说话。
黎月昭瞳孔微微转动，半晌。
“我饿了。”她转移话题。
“我给你拿吃的进来。”祁金彦激动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再给我准备些热水。”黎月昭道。
“好，很快就好。”祁金彦点头，出去之后不忘将门掩上，房间重新陷入寂静，只有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为房间添了几分生机。
黎月昭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岩石裸露出来的粗糙天花板，继续陷入沉思。
……
“豹子，你别跑。”
“略略略。”
“吃我一拳。”
“打不到，诶，打不到，嘿嘿嘿。”十分欠揍的挑衅声。
“混蛋，别让老子抓到你。”恼怒的声音。
“啊，你们耍诈。”
“不要脸，看我猴子摘桃。”
“啊啊啊——”
“六猴儿，就是这样，抓住他。”幸灾乐祸的声音夹杂着几声谩骂。
“啊啊啊，豹子速度太快了，狡猾，怎么就溜走了。”声音主人似乎有些失望，长长叹了一口气。
……
“快追。”声音越来越远，黎月昭忍不住往窗外瞥了一眼，只看到几道身影互相追逐着离开。
“真好！”她面露羡慕之色。
伙伴在身边，虽吵吵闹闹，却无忧无虑。
越是长大，不顺心的事一个接着一个涌出来，仿佛没有尽头。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回到还不知事的时候，虽然过得艰苦，但心是满足的。
不像现在，什么都不能如意。
实力不够，还是实力不够。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
实力够了，就能如意。
可到底要多强，才算够？
黎月昭迷茫，思索许久也找不出答案，最后颓然向后仰，任由自己倒在床上。
“黎琉，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还记得遇到白风时，当时的那棵紫木虚影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黎琉而是问。
“记得。”黎月昭点头，“那棵紫木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可大了。】黎琉道。
又要打谜语了吗？
黎月昭垂下眼帘，突然感觉有些累。
自打重生后，她就感觉自己像是泡在谜团中，这也不知道，那也不清楚。
她觉得有些累了，不想挣扎了。
要不就认命吧！
看着窗外的天空，有着窗户的限制，她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一角天空，虽然小，却依旧很热闹。
有一排巨禽飞过，留下一连串悠扬自得的长鸣，这时一只比云层还要巨大、散发着气息恐怖的猛禽从它们上空掠过，云层被带动，牵引出一条长长的白带，震荡的天地能量让巨禽悲鸣，几只承受不住猛禽的气息，从云层坠落，却在坠到一半时及时稳住身体，扇动翅膀重新回到天空。
巨禽突然的坠落，惊扰在低空飞翔的一大群凶禽，队伍被搅乱，巨禽却毫不在意，在飞往高空的同时，利用速度与身体的优势将从身边掠过的几只凶禽吞入腹中。
这时远处有几只凶禽突然从云层上方猛扎下去，半晌后回到空中，爪下已经多了一只比它体积还大的猎物……
“唳——”那是凶禽狩猎成功的长鸣。
……
虽是一方天空，却依旧在演奏着独属于自然界的歌谱，弱肉强食、尔虞我诈。
看着天空中一幕接着一幕的画面，黎月昭眼眸微闪。忍不住起身，走到窗边，伸着脖子往外看。
天空更大了，但演绎的事和那小小的一角天空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为何一定要执着于更广阔的天空？”
一时间，黎月昭有些迷茫。
就让自己身处于这所谓的牢笼又何妨。
可是，哪怕只是牢笼，又怎能确定自己是猛禽还是巨禽又或是猎物？
黎月昭垂眸，其实接二连三的事实都在告诉她，她只是猎物，不管是凶禽还是猎物，都只是猛禽口中的猎物，而猛禽则是更强大的存在的猎物。
……
无止无休！
一时间，黎月昭只想到了这个答案。
……
【宿主？】见黎月昭丝毫没有在听祂说话的意思，黎琉又喊了一声。
“黎琉。”
黎月昭收回目光，顺势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把玩着上面的物件，一边继续道。
“以后不要和我说那么多谜语了，如果不能说，就不要挑起我的好奇心。”
她垂眸，看着手中精致的雕刻，长而翘的睫毛轻颤，“我怕我想逃避。”
“我不知道你是系统智能还是人。”黎月昭继续说着，“你说是系统，偏偏有着人的外貌和习惯，就连任务，也只是在前面颁布了几个，在知道我不缺星币后，就不再提过任务的事，反倒是首领提过的云城对决，你表现得很是积极。”
“在我进山历练前，你也曾说过一次，要我三年后做一件什么事……我突然反应过来，也许你的目标一直都是两年半后的云城对决，不，准确来说，是圣地。”黎月昭斩钉截铁地道。
空间里，黎琉听着她的话，眼眸微动。
“你的目标一直都是让我进入圣地，虽然不知道原因。”
“但为了感谢你让我再次拥有一次新生的机会，两年后的云城对决我一定会努力，最起码拿到进入圣地的资格，不让你失望。”
“所以，如果可以……”黎月昭抬起眸，看着眼前的虚空，像是透过虚空看着空间里的某人。
“能不打谜语就不打了，实在不能说的，就避开吧。”
“我真的累了。”
黎琉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