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陆宇枫摸索着从背包里掏出强光手电筒。\"啪\"地一声,一道强光顷刻照亮洞口。
光束刺破雨幕的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洞外的泥地上,蜿蜒着一串巨大的爪印,每个凹陷都足有三四十厘米长,边缘还凝结着暗红的黏液,在雨水中晕开诡异的色泽。
“天呐!这……这是什么东西!”芮芮被吓得语无伦次,大半个身子都躲在肖子翊身后。
“这是……人……还是野兽?”陆宇枫喉结滚动,瞠目结舌。
\"这根本不是普通人或者动物的爪印!\"莫绮男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抠住岩壁。
木槿脸色煞白,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而南笙却突然松开她的手,径直向洞口走去。木槿心猛地一揪:\"南教授!\"
她刚要追上去,就被南笙抬手制止。只见南笙蹲下身,指尖蘸取了一点爪印旁的黏液,在手电筒的光线下仔细观察:\"黏液还没完全被雨水冲刷,说明留下痕迹的东西,就在附近。\"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一声悠长而凄厉的嚎叫,声波震得岩壁簌簌落石。陆宇枫的手电筒剧烈晃动,光束扫过洞外灌木丛时,一道银灰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带起的枝叶在雨中疯狂摇晃。
\"是狼?\"芮芮牙齿打颤,这是她考古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不安。
肖子翊却摇头否定:\"狼不会发出这种叫声,而且那身形……比狼大太多了。\"他的声音里也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木槿感觉南笙的背影突然紧绷起来,紧接着,就见南笙转身疾步退回,同时将众人往山洞深处推:\"后退!所有光源熄灭!\"
众人手忙脚乱地关闭手电筒,黑暗瞬间吞没山洞,只剩下雨水拍打洞口的声响。
南笙将木槿牢牢护在身后,木槿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起伏的呼吸。就在这时,一阵腐臭的气息顺着风涌进洞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洞口徘徊。木槿的后背紧贴着潮湿的岩壁,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听着,\"南笙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木槿耳畔,\"等它离开,我们两人一组,快速分批撤离。\"她的手悄然握紧木槿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坚毅与专注,似乎随时准备着带她逃离。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传来,整个山洞都跟着晃动。岩壁上的图腾在黑暗中仿佛活了过来,扭曲成狰狞的模样。莫绮男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随即被陆宇枫死死捂住嘴。
洞外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一下,两下,缓慢却步步逼近。木槿感觉南笙的手臂肌肉紧绷如弓弦,却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这让她在紧张的情绪中寻得一份安心。
她突然想起南笙整理安全带时的温柔眼神,想起薄荷药膏在唇上的清凉触感。此刻,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南教授,正用整个身体为她筑起屏障。
雨水混着血水顺着洞口流进来,在众人脚边蜿蜒成诡异的溪流。黑暗中,某个未知的威胁正在逐渐靠近。
木槿的手心已满是冷汗,南笙的声音再次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神经上。木槿屏住呼吸,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突然,洞口的雨幕被一道巨大的身影遮挡。
那东西——不,那人形生物——站在洞口,足有两米多高,浑身覆盖着银灰色的毛发,肌肉虬结,粗壮的四肢上沾满泥泞和暗红的血迹。
它的脸……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而是一张扭曲的、介于人类和野兽之间的面孔,双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獠牙森然外露,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野……野人?!”陆宇枫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那生物猛地转头,绿瞳如鬼火般锁定声音来源。下一秒,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朝洞内冲来!
“跑!”南笙厉喝一声,拽着木槿就往山洞深处冲去。芮芮尖叫着被肖子翊一把拽走,莫绮男和陆宇枫则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洞内错综复杂,岔路极多,脚步声和喘息声在狭窄的岩壁间回荡,混合着身后那怪物沉重的奔跑声。
木槿的腿几乎发软,但南笙的手像铁钳一般死死抓着她,带着她在黑暗中疾驰。身后的野人似乎锁定了她们,脚步声越来越近,粗重的呼吸声几乎贴到耳边。
“南教授……它快追上来了!”木槿声音颤抖。
南笙猛地刹住脚步,转身将木槿推到身后:“闭眼!”自己则直面那冲来的怪物。
野人狂吼着扑来,南笙侧身一闪,竟以惊人的速度反手扣住它的手腕,借力一甩,将它狠狠摔在岩壁上!
“砰!”碎石飞溅,野人吃痛怒吼,但南笙并未给它喘息的机会,一记肘击直击它的咽喉。
野人踉跄后退,绿瞳中闪过一丝惊愕,它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瘦削的女人,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南笙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每一招都精准命中要害,仿佛她早就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东西。
野人暴怒,猛地挥爪,南笙闪避不及,肩膀被划开一道血痕。她闷哼一声,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冷笑一声:“就这点本事?”
野人似乎被激怒,再次扑来。南笙眼神一凛,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银色的折叠短刀,刀锋寒光一闪,野人的胸口顿时溅出一道血线!
“吼——!”野人发出痛苦的嚎叫,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双幽暗的绿瞳死死盯着南笙,似乎在权衡是否继续进攻。最终,它低吼一声,转身冲进了黑暗的岔道,消失不见。
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南笙收起短刀,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呼吸中的沉重还未完全消散:“没事了。”
木槿缓缓放下双手,在南笙让她闭眼的瞬间,她立即捂住了双眼。虽然没看见过程,但根据动静也能大概猜到七八分。她忽然看见南笙肩头的伤口,颤抖着上前,眼里充满了担忧:“你受伤了!”
南笙却抬手抚摸着她的发梢,安慰道:“小伤,不碍事。”
“怎么会没事,我们赶紧出去,别让伤口感染。”木槿眼眶泛着泪花,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南笙反手一把将她扣住往怀里带:“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她的声音轻柔得和刚刚打斗时简直判若两人。
木槿摇了摇头,微笑时酒窝里仿佛可以盛满一杯甜酒:“你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