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月余,再入故里。这内心本该生出无数的包袱...
可是,叶狂反而藉此,深刻明白了“家”的伟大。
竟会是如此欲罢不能。
这筮日凌晨,天亮时分。
砰,砰,砰!
叶家门庭外,爆竹连天,张灯结彩,极具喜庆氛围。
以至于纵观历往,千秋跌宕。
能一直沿承传统冠礼的氏族,这在当今古夏上下,可谓少之又少。
然而...
原本只是一场“迟来的冠礼仪式”,谁想,竟也能闹得沸沸扬扬。
叶家祖祠,后堂内。
“叶先生,从这一刻起,你便已经成为一家之主了。”
一名正宾再三叮嘱着。
只见。
一道挺拔背影身着玄衣白裳,腰系黑色缎带,身下配饰着白色蔽膝,随后静静伫立数十尊灵牌下首。
也直到他继而转身,方才露出真容。
正是叶狂!
见到这。
尽管身侧两名赞者遇人无数,也不禁目绽精光,粉腮桃红。
一眼望去。
他,星目剑眉,面冠如玉,嘴角总带有恬淡笑意,显得极其自信。
也就在这时。
“吉时将临,奏响礼乐!”
紧随洪亮声线陡然破空而出,迫使漫天为之奏起舒缓且唯美的旋律。
而这时。
叶狂则是紧随正宾与赞者身后,在这万众瞩目之下,缓缓走向主宾前台。
“首先,诚挚感谢叶家诸位家属亲朋和无数共同见证者的默默付出,培养出当下叶家卧龙,叶狂。”
啪啪啪...
一时间,掌声与旋律彼此交织,促使典礼正式开始。
“诚然,按照祖训,受冠者年芳三十有余,过了弱冠之年。”
“可是,咱们也得学会与时俱进,为叶家公子呈递这一场迟来的祝福。”
哗啦啦...
话音袅袅,掌声雷动。
整个现场,尽被漫天风雷淹没。
以至于这一幕落在眼里,叶狂也不禁略显三分局促。
要知道。
这还是他首次以受冠者的身份,参与如此隆重典礼。
倘若说他不紧张,那明显有些不太现实。
可随着正宾眼神示意下,叶狂随后落落大方走向台前,有序进行着活盥礼。
不得不说。
这身份一旦开始转变,那心态,也会随之潜移默化。
正宾:“此番洗礼,在于除尘迎新!愿叶狂,叶先生,除去往日一切泥泞和厄运,迎接全新生活,对美好未来充满无限期盼。”
霎时间,宾客满堂,容颜焕发,无不面带着由衷笑容。
见到这,正宾方才朗朗开口,宣读着进行仪式。
“请赞者上茶,受冠者迎奉。请主宾为叶先生朗读祝词与厚望...”
远远望去。
叶傲今接盏浅抿,目光柔和的望向叶狂,沉吟道:
“戴上这缁布冠,也便象征着成年。往后时光,愿你秉承先贤之志,奋发图强,为我叶家争光,为国家做出贡献。”
叶狂听得此话,连忙行拜,而后朗声侃侃而谈:
“天下兴亡,匹夫也有责。狂儿定不负大伯厚望...”
啪啪啪,哗啦啦。
正宾:“赞者再次上茶,请叶父为令郎戴上皮弁,寄予期盼与祝福。”
殊不知,叶狂行拜正当时。
叶震南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满含热泪,啜泣着:
“今日冠礼后,愿你以更加成熟的姿态,迎接未来的挑战与机遇,成为更好的自己。”
叶狂乍一听,也不由浑身颤栗,难掩虎眼朦胧的哽咽着:
“父亲,孩儿三次不辞而别,视为不孝...”
可随之话锋一转,他难免斩钉截铁的道:
“不过,也请您老放宽心,狂儿定然不负叶家门耀,再现祖辈辉煌。”
说到这,他就像极了释怀一般,自顾自说着:
“当日,您老的一番苦心,狂儿实属无知。他日,孩儿必然寻回儿媳...”
此话一出,叶震南也难免虎目震惊,喃喃道:
“你...全都知道了?”
“嗯。也包括咱们叶家...”
“好!好!这方才不愧我叶家儿郎卧龙狂!你既已成家,那么也是时候让你接触真正的叶家门庭了...”
说话间,叶震南浑身气势俨然一变,难掩一刹锋芒。
叶狂一经觉察,也不免浑身一振。
不得不说,直到这一刻,他方才后知后觉。
一开始,他对古老言外之意,显然还抱有深深的质疑。
然而如今所见,他竟然发觉自己究竟是多么无知,胜似一只井底之蛙。
也正如老者当年一番教诲,犹在耳边。
“当你能达到一定高度,方能触及这方世界真相。”
恍恍惚惚之间,叶狂而后按部就班再次敬茶。
杨秋:“戴上了爵弁,你便是大人了。答应母亲,不负叶家傲骨,凡事也不能太过逞强。”
叶狂:“嗯。”
话音刚落,他俨然鼻尖酸涩,早已不能自已。
杨秋一见,上前抱了抱,难免语重心长的道:
“你不用说了,母亲都相信你。带她回来!有困难,为母替你做主!”
“记住,你是叶家的直系血脉,同样也是我杨家的后人。”
叶狂闻声,也不禁傻了眼。
这...什么情况?
叶家,他或许还能理解。
可...杨家难道也是一方大族不成?
想到这,叶狂也不由目光疑惑的望向了叶震南。
可谁知,叶傲今突然开口缓和道:
“狂儿,有些事,我们不说,也是有苦难言。”
“我知道的。”
“不!你不懂,也不明白。”
叶狂:“......”
叶傲今一见前者明灭不定的眼神,方才苦涩笑着:
“是不是觉得大伯毫无习武之根,为何又敢如此大言不惭?”
叶狂闻言后,俨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反倒是叶震南突然解释着:
“大伯遭到暗算,修为早已尽失。”
却不曾想,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叶狂当场镇住了。
可随之回神,莫名问道:
“是谁?”
叶傲今摇了摇头,否决道:
“你也不必打听,以你目前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了解我们老辈之间的恩怨的时机。”
见到这一幕,正宾只得迎天高吼:
“礼毕!接下来,由我为受冠者取字,也请叶家家属亲朋与诸位有序落坐。”
眼瞧一切就绪,正宾随后取出数枚铁牌...
殊不知,也就在这时。
呜哄,呜哄,嘎吱,嘎吱。
远远望去,祖祠道路两旁突然涌出数辆绿皮铁甲,从中奔来数十位黑衣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