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魔金座...”
呢喃间,童僧难免疑惑的问道:
“此话,怎讲?”
对此,叶狂倒也没有过多解释,随后也只是转身,张开了手心。
只见,两抹华光随之一闪而逝。
嗡嗡嗡!
一时间,耳边梵音顿现,不禁令人身心疲惫一扫而空。
入眼处,实则圆溜溜旋转着一金一暗两朵耀世青莲。
见到这,童僧俨然一副见了鬼神情,致使其浑身上下难掩莫名颤栗。
“佛门至宝,一品莲台!”
叶狂闻声,难免“哈哈”大笑,而后微眯双眼自顾自说着:
“如果这般呢,且再看看如何。”
话音刚落,以至于两朵青莲顿有所觉,无声无息间绽放出迷离微光。
童僧一见,也禁不住双目圆瞪,显然也被眼前神奇一幕惊讶得难以言喻。
远远望去,两朵青莲之上,悄然盘膝而坐着虚幻影子。
童僧:“诶,元神?”
一方黑雾缭绕,无数魔龙盘旋周遭,状若一口深渊泉眼。
另一方则是金佛显世,给人莫名心安。
当这种种感触一经交织,尽管童僧见多识广,也难免为此瞠目结舌。
要知道。
返璞归真,每一层境界都讲究一个“按部就班,循序渐进”,自古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越阶领悟一说。
然而...
叶狂不仅以“心火炼”之境便能参悟出“塑元神”些许妙用,还能将其化形而出。
这...
不可谓不是,破天荒头一遭。
念及此处,童僧显然难掩激动,而后自顾自说着:
“这是元神。”
“元神?”
沉吟间,叶狂也不免陷入了思索。
在他看来,元神之力也唯有返璞归真极致的高人,方能有资格领悟的高深东西。
却不曾想,他无意之举,所造就的两团善恶之念,竟会是传说之中的元神。
“大师,你能确定这便是所谓元神之力?”
“叶施主,莫要问小僧,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因,小僧方才也不过初入元神之境二十年,至于内中奥妙,小僧也只是参悟出冰山一角。”
叶狂:“呃...”
这一刻,他着实噎得够呛,难免暗自腹诽:
“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吧,反而还一口笃定这便是元神,可谁知,童僧俨然也说不清楚,这岂不又是明摆着耍自己玩得吗。”
不得不说,这一刻,叶狂真想给童僧一个脑袋瓜子,赫然还有些欲哭无泪。
当然了,这想法归想法,他实则也不敢那么干。
对于他有几斤几两,看得实则越来越清晰。
有时候,依旧得听老祖宗一席话“这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异于自取其辱”。
反倒是“人在屋檐下,便不得不学会低头”,或许方能苟得更为悠久。
可叶狂一想到他向来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岂能折煞他一身傲骨,从而有所屈服...
童僧:“叶施主,你这么望着小僧作甚?”
叶狂乍一听,着实也想硬气一回,怒怼道:
“小子如今功力大增,就想试试这拳头能否战胜你,以报我这三年诵经之寂寞...”
殊不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这内心想法,自然是不敢说得,随后只得打着“哈哈”笑了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什么,没什么...小子观大师气宇轩昂,想必早已得道,这个,那个,小子就是想向您求取不老秘术。”
“嗐...这世间何来不老秘术,小僧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说来也是惭愧。”
说到这,童僧也禁不住长叹一声。
叶狂闻言后,反而略显质疑的打量一番前者。
见到这,童僧面色发红,随后也难免尴尬的苦笑道:
“此事,不提也罢。不过小僧观施主佛缘深厚,特向你引荐一人。”
叶狂略显纳闷:“谁啊?”
童僧听得此话,显然也不愿过多解释,反而转身领路向前走去。
“叶施主,待会所见之人,还请莫要过多声张。”
“为何?”
“须知有些人呢,一旦不再沾染尘俗事,便只会追逐超然世外,一心求道。”
“......”叶狂乍一听,也不由沉默了。
少林,永华堂。
叶狂一路来到此地,也不免有些惊疑不定。
只因...堂门外,俨然站着一位袈裟高僧。
他难免上下打量一番,而后惊讶发现,此人竟会是悟心的师伯。
了缘!
此时此刻,了缘顿有所觉,忽然望向了叶狂。
“叶施主,老衲这厢有理了。”
“大师,有礼了。”
说话间,叶狂不明所以的望向了身前童僧。
反倒是童僧不便应答,而后迎着永华堂轻声道:
“师尊,他们都来了。”
殊不知,说时迟,那时快。
嘎吱。
耳边摩擦骤起,那禁闭的门户突然两侧洞开。
“进来吧...”
顷刻间,一股无形春风,俨然拂面而过。
好比身处安详国度,令人不禁深感舒心怡然。
一时间,就连向来霸道的叶狂,也不由肃然起敬。
而这股拂面清凉的感觉,如同身前有着万佛朝宗,令人无比...
宁静,且又令人清净。
童僧:“方丈,叶施主,还请随小僧一同面见药皇僧吧。”
了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叶狂:“......”
要知道。
永华堂看似一座简陋院落,实则对少林影响弥足深远。
一眼望去,一座座奠碑静静伫立前方,赫然是千年以来无数佛门住持的灵堂。
既庄严,且又无比肃穆。
尽管叶狂也不知为何会产生如此众多杂念,却也不可否认一点,眼下四方流露的庄重感,迫使其也不得不为之肃然。
而这时,一道静坐背影悄然映入眼帘。
满鬓苍苍,枯瘦如柴。
满面残留的年轮痕迹,实则不无和蔼可亲。
初看,此人像是一位长辈,行将就木。
可实际上年龄,可谓仅存世间为数不多的活化石之一。
见到这,叶狂也难免略显有些拘谨。
与其说他这是尊老爱幼,倒不如说他那是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
“师叔祖。”
了缘恭敬道。
叶狂闻声,方才回神。
而后也跟着有模学样的双手合十,道:“大师,有礼了。”
“呵呵...”
药皇僧浅笑片刻,忽然睁开精芒双瞳,上下打量一番叶狂,随后笑了笑:
“叶施主,也有如此谦逊一面,着实令老衲受宠若惊。”
叶狂:“......”
了缘:“......”
童僧:“......”
不得不说,随着药皇僧苍老声线笼罩永华堂,但凡此间三人无不为此深感俱振。
如高山仰止,令人难以望其项背。
又似广阔胸襟,能够包容世间万物。
叶狂深知,这是高僧与生俱来的独白。
既随和,且又没有距离感。
也正如,“心境之高,情之切。一言一语,不多也不少,总能感染着现场所有人情绪”!
端的是一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