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山也笑:“还是你爽快,我跟陆齐说,那小子一脸不赞同,仿若我这辈子都完了。”
说曹操曹操到,陆齐端着两坛酒过来了,长叹一声:“日后你们都走了,书院留我一个还有什么意思?”
江青山打趣:“不是还有枝瑶妹妹。”
陆齐叹气,这几天阿瑶也不理他,那天听了陆辞维护李妩的话后,陆齐茅塞顿开,他也知道他错在哪了,阿瑶生他气是应该的。
陆齐摇摇头:“不说这个了,喝酒,这是从大满酒坊买的,九百文一斤,还极为难买。”
江青山家里是开酒楼的,听到这话,起了好奇:“什么酒九百文一斤?”
陆辞看着酒封上的 “满” 字,笑了一下,看来,他娘子的生意确实极为火爆。
江青山打开酒封:“嗯,白酒?”
江青山知道这个,先前听他爹提过一嘴。
三人举杯同饮。
此时马车上。
“什么?你是说先生不认陆辞这个学生了?”
许枝瑶点头,她也没想到他们吵的那般严重,竟让她爹说出这样的话,陆辞可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李妩也没想到陆辞会为了她与陆丰闹成这样,李妩对许枝瑶说道:“阿瑶,下午带我去见见先生吧,我想跟他谈谈。”
许枝瑶点头:“好。”
李妩带着许枝瑶去自己的酒坊里转了转,许枝瑶一想到李妩一个人撑起这么家酒坊就觉得了不起:“阿妩,你真厉害。”
李妩想着许枝瑶要开酒楼,去问奎四娘再好不过了,拉着许枝瑶说道:“阿瑶,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保管能帮上你。”
现在奎四娘是她干娘,又要去求人,李妩两手空空的去也不太好,在街上买了些礼品,带着许枝瑶往百酿楼去。
奎四娘一听李妩来了,立马出来了,看着面前穿着粉色衣裙漂亮的如画中仙的人,心都化了:“哎哟,我的心肝儿,怎么几天不见这么漂亮了,快让干娘好好瞧瞧。”
奎四娘拉着李妩左瞧右瞧,这容光焕发的样子,不由得让奎四娘想歪,悄声问着:“乖女,你跟干娘说说,是不是那药起作用了。”
李妩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支支吾吾的承认:“嗯,是……吧……”
李妩立刻转移话题,向她介绍许枝瑶:“干娘,今日来是想求你件事,我的这个妹妹,想在县里开一家酒楼,于是特来请教你,还请您教她一二。”
李妩说这话有两个意思,许枝瑶是在县里开酒楼两者利益不相冲,况且,能在县里开的起酒楼的,一般都非富即贵,结识一下也是好的。
奎四娘看着许枝瑶,模样娇滴滴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千金,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教教也不是不成,女娃长得也招人稀罕,奎四娘就爱漂亮的小姑娘。
许枝瑶跟着奎四娘学东西去了,李妩也不好跟着,就在外间坐着时,李礼来了,李妩大大方方的喊了声:“大哥。”
李礼心里略微苦涩,应了一声:“妹妹来了。”
他何尝不知她来了,就是李妩来了,李礼才赶了来。
“嗯,干娘正在里间教我一个朋友开酒楼的法子,此番要辛苦干娘了。”
李礼笑道:“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那大哥来可是有事?”
“没事,查查账。”
李妩一惊,查账可是大事,李妩立即说道:“噢,大哥那你快去吧,不用陪着我,”
李礼想说不忙,但又怕太明显,终究告辞了。
李妩闲得无事,也不好乱走,端了壶茶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却不知道楼上有人在看着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锦服男子看着那副美景说道,他身边的小厮不客气的堵道:“公子,那位娘子梳着妇人发髻,俨然是成了亲。”
“那又如何,小妇人不是更有意思吗?”
小厮摇头,要这话被老爷听到了,不得打断他的腿,不知道这一副花花肠子是跟谁学的。
赵乐笙正准备去撩拨一二,这时旁边出来一个青袍女子,对粉衣妇人喊道:“阿妩,我们走吧。”
李妩见许枝瑶出来了,高兴的笑了笑,问道:“怎么样了?”
“放心,四娘交代的我都记住了。”
“那太好了……”
两个美人相伴着走远了。
赵乐笙拍手赞道:“阿妩,好名字,好比芙蓉多妩媚,这小娘子当真人如其名,老华,去查查。”
被唤作老华的人其实一点都不老,此时颇觉无奈:“公子,刚刚那青衣女子好像是山阳县县长孙女,两人关系亲密,那粉衣女子身世定然不一般,您别惹事,让老爷知道了,小心家法伺候。”
这就是赵乐笙喊华期老华的由来,这男子年纪轻轻老气横秋的,一跟他说话,赵乐笙觉得仿佛见了他爹一般。
赵乐笙撇嘴道:“好吧,若下次有缘再见到,你可不许拦着我。”
华期不语,到时候公子逾矩他还是会管。
李妩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跟着许枝瑶去了老宅,陆丰此时在书房中,李妩笑着对许枝瑶说道:“没事,别担心,若先生发火我就出来。”
许枝瑶点头,担心的瞧着李妩进去,她爹可凶了,嗓门也大,家中兄长也都怕她爹。
李妩敲门进去,恭敬的行了一礼:“先生。”
陆丰抬头,见是李妩,冷哼一声:“你来做甚。”
“我知先生不喜我,但是李妩今日有些话不得不说,我三年前逃难来的陆家村先生想必也是知道的,可是,在此之前,李妩也曾是高门大院富贵人家的掌上明珠,只是家道中落才逃难与此。”
陆丰微惊,看向李妩,女子虽言语恭敬,可周身气势并不弱于人,那抹傲气如他在自己女儿身上见到的那般,许枝瑶生来就是县长孙女,算得上是真正的高门千金,陆丰对李妩的话不由信了八分。
“原先我也曾觉得,女子本该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光耀门楣,光宗耀祖,撑起门户是男子的事,可后来,家破了,一个人不得不去出头,然后就发现,其实男子能干的事我也能干,我与男子有何不同?”
“所以我并不认可先生的话。”
陆丰看着面前倔强的女子,没想到李妩竟与陆辞说了相同的话,难怪陆辞心悦她,这是个有想法,有毅力的女子。
陆丰叹口气道:“你既不是来认错的,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