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山地处苗疆东南部,整体海拔很高,森林覆盖范围达到惊人的百万亩,主峰却不高,但处于整个森林的正中心,又被当地苗民称为“方薅别勒”意为雷公居住之地。
吉普车车门打开,桑太冲背着一个半人高的登山包走了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住在山里真不错啊,真不错。”
“冲哥,这里还是苗寨,不是山里,而且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梗小时候抱过我?”
虚玄随手将两个背包甩到背上,他身材魁梧高大,背着两个背包也没有不协调之处。
他甚至还能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吐槽,手机里传来劲爆的音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视频。
桑太冲:“都差不多啦。”
“好多人啊~”
张浪紧随其后,也叮铃哐啷的下车,身上背着十几个用尼龙绳串起来的竹筒。
出发前张浪特意朝桑太冲要的,之前封存的那批蛊虫大半被他要了过来,只留几个以备不时。
对于这点要求,桑太冲自然不会拒绝,反正蛊虫对他没什么用。
由于【还真蛊】神性稳定衰落,而且这两天消耗了不少,一来二去还真有点亏虚得慌,张浪甚至觉得之前那种怕热怕冷的感觉都轻了不少。
为了保持神性和神格的平衡,需要给天平两端中翘起的其中一端持续加码。
这些竹筒中的蛊虫就是张浪的小砝码,小电池。
“我去找人打听打..”桑太冲话音未落,却见几个穿着冲锋衣,头戴式耳机的旅客正一边打量他们,一边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戴着银色耳机的人走过来“几位帅哥,你们是打算徒步么?”
由于脸上戴着反光镜和面罩,三人一开始还真没分清来人性别,开口后才发现是个女生,声音听起来不像岁数很大的样子。
“徒步?”
“啊,你们不是来徒步的么?”
经过女生一番解释后,三人才明白过来,雷公山作为一个着名景区,是规划了徒步路径的,这处苗寨正是其中的起点,每年都有很多旅客从此出发,感受大自然的乐趣,而她们几人正是其中一员。
相较于那种传统旅行,现在的年轻人普遍更喜欢徒步,登山之类可以挥洒汗水和荷尔蒙的旅行方式。
几人都是大学生,由于没有徒步经验,所以到了这里还有点发怵,想着找几个靠得住的一起走,然后就选中了张浪一行人。
至于为什么,即便再自恋如张浪,也能看到那频频转向虚玄的目光,这帮妹子,估计是瞧上了虚玄。
张浪怎么能让虚玄这个小秃驴,不,小圣僧,惨遭魔女的毒手,当即义正言辞的拒绝,换来了好几个白眼,特别是桑太冲的。
至于虚玄,则还刷着视频,毫无动容。
张浪心里吐槽:看到没,皇帝不急太监急?
“正事要紧,快点去问路!”
雷公山已至,凉水井却没有查到,一是时间太短,二是可能真被张浪猜中,并未录入典籍,地方志都没有记载,所以只能找当地人问。
张浪脚下苗寨古朴,寨前溪谷幽深,寨后梯田层层,虽然已经汉化很久,但是吊脚楼还是占据其中大半建筑形制,剩下则由平房,和少数木板房充斥其中。
拒绝了好几拨留宿和吃饭的邀请后,张浪三人依旧没有问到凉水井的有关消息。
因为,这些开店的居然都不是本地人,
虚玄幽幽道:“夜郎巴蜀成年礼是一张通往东海的火车票,东海余杭的成年礼则是一张通往夜郎巴蜀的火车票,看来是真的。”
“哪来这么多牢骚,去找老人问问,老人总不可能进口吧?”
不得已,几人只能挨个去找那些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抽水烟的大爷。
终于,其中一个大爷见几人又是发烟又是陪聊,给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脚下苗寨是座半开放的苗寨,上苗寨是开放给游客的,下苗寨才是本地人,要正经打听消息,还得找寨老去问。
“那要怎么才能进到下苗寨找寨老呢?”张浪恭敬的给老爷子点烟
老头子咂摸滤嘴,吐了好大的一口烟,龇着黄牙笑道:“要是早几十年,上寨也不好进,进上寨得先饮十二道拦路酒,都是海碗,喝完顺着石板小路就能进上寨。”
“老爷子经验丰富”桑太冲用苗语恭维道
老头子诧异的瞥了他一眼:“既然会苗语,不会不知道进下寨的规矩吧?”
“半路出家”桑太冲挠了挠头。
老头子这才会意:“那难怪,爷爷给你说道说道,想进下苗寨也简单,甩个蔓,要是没有纠葛,趟过十二刀山,走过火海你就能进了。”
甩个蔓是黑话,就是互通姓名,一些地方势力也会用这种切口来试探你,刀山火海倒是没有难度,对于几个修行人士来说。
“跟头蔓,六扇门里亮过相,麻烦通报吧。”张浪不耐烦跟他们玩这套把戏,直接了当把后续的一切简化了。
老头子深深看了一眼三人,掏出了一个老人手机,用苗语和那边沟通
张浪看了看桑太冲,桑太冲摇头。
“已经通知那边了,天黑以后,恭候大驾”说完也不理三人了,躺在那继续晒太阳。
几人无奈,转回上寨中,吃点特色美食
远远看去,寨口的几个大学生似乎没找合适骡马,刚要出发。
“要不我们自己走,反正寨老也不一定知道”桑太冲叼着个糯米饭,含糊不清的道。
“叫你上次请我一条龙,你带我去喝龟汤,现在自己J虫上脑了,看见妹子走不动路了?”虚玄嗤笑一声,打击道:“跟上去给那几个大姐背行李,你快算了吧。”
张浪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怪不得这小子无动于衷,显然知道那帮大学生打的什么主意。
见桑太冲一脸怨念,张浪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说的半路出家是怎么回事?”
桑太冲两口把糯米饭吃完:“以前咱不是和交趾打仗么,高台派了一伙教徒潜过来屠了半个村才被打跑,父母死了,我被师傅捡了,后面师傅也死了,师公就代师传教,我就做了端公。”
“不好意思。”
“没事,我那时候还小,啥也不记得了,这些是师公和我说的。”桑太冲无所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