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紫禁城的侧翼通道中杀气弥漫,火把的微光在石墙上跳跃,映出甲胄森严的皇室禁军将士。他们列阵前行,步伐虽急却不乱,手中长矛与盾牌在夜色中寒光闪烁。队伍之首,一身玄黑战甲的爱新觉罗·承泽骑于高头大马之上,目光冷峻如刀,手中长枪斜指前方,神色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将听令!”承泽声音低沉,却如惊雷般滚过阵前,“弘方逆贼勾结覆海会,妄图颠覆大满江山,吾等身为皇室禁军,当以血肉之躯扞卫皇城,守护天子!今夜一战,不容有失!”
“喏!”禁军将士齐声高喝,士气为之大振。承泽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麾下将领,心中却盘算着另一层深意。禁军虽是皇室核心武装,然内部派系盘根错节,忠诚度亦因先帝驾崩而有所动摇。今夜之战,既是剿逆平乱之举,亦是他收服禁军、树立威信的关键一着。若能借此战立下不世之功,这支大满帝国的最强力量,方能真正为其所用。
侧翼通道蜿蜒曲折,直通皇宫外围防御点,与正殿方向的龙飞所部遥相呼应。承泽麾下禁军共有三千之众,皆是精锐中的精锐,配备铁甲重盾与火铳长矛,虽然人数不及弘方的外围守军,但在狭窄地形中却能发挥极强的战斗力。承泽深谙兵法,早已命斥候探明地形,此刻行军路线避开正面强攻,而是从侧翼悄然逼近,意在出其不意,打乱敌方阵脚。
“殿下,前方百步便是弘方守军的哨卡!”副将林方策马靠近,低声禀报,“敌军约有五百人,依托石墙与拒马布防,火铳手居高临下,恐不易强攻。”
承泽冷哼一声,抬手止住全军步伐,目光远眺,只见前方火光点点,弘方的守军果然严阵以待,墙头之上弓弩与火铳黑压压一片,杀意森然。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强攻?孤从不做无谋之事。传令下去,前军重盾开路,抵近五十步后以火铳反击,吸引敌方注意;中军绕道左侧密林,掘墙而入,断其后路;后军备用,待敌阵混乱即刻全线压上!”
“殿下妙计!”林方眼中闪过一丝佩服,连忙传令下去。承泽虽非出身行伍,但自幼饱读兵书,又得李鸿章悉心教导,临阵指挥颇有章法,层层布置井井有条,令人挑不出半点疏漏。
不多时,前军重盾兵已然逼近哨卡,沉重的铁盾在地面上拖出低沉的摩擦声,盾后火铳手弓箭手有序跟随。弘方守军果然察觉动静,墙头上一声尖锐的哨响,随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夹杂着火铳轰鸣,硝烟弥漫。然而禁军重盾兵训练有素,盾阵严密如铁壁,竟将箭矢与铅弹尽数挡下,仅有少数士卒受伤。待逼近五十步,盾阵忽而裂开一道缝隙,火铳手迅速还击,“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墙头上守军被打得头不敢抬,阵脚已见动摇。
与此同时,中军悄然穿过左侧密林,借着夜色掩护,兵卒手持短刃与铁鎚,悄无声息地逼近哨卡侧后墙。承泽亲临中军阵中,目光如炬,冷冷注视着前方,低声道:“快,掘墙!莫让龙飞那边等得久了!”
中军将士闻言士气更振,铁鎚狠狠砸在石墙上,发出沉闷的轰响。墙体虽坚,但禁军早有准备,铁鎚之下石屑飞溅,不出片刻便破开一道可容两人并行的缺口。缺口一现,中军将士如猛虎下山,杀声四起,短刃寒光直取守军后方。弘方守军猝不及防,阵型登时大乱,前方被火铳压制,后方又遭突袭,士气迅速崩溃,不少人甚至丢下武器抱头鼠窜。
承泽见状,长枪一挥,身先士卒冲入缺口,身后亲卫紧随其后。他虽无龙飞那般惊世武力,但身手亦是不凡,长枪舞动间如龙蛇翻腾,接连挑翻数名敌兵,威势逼人。禁军将士见殿下亲自冲锋,更是血气上涌,杀声震天,士气如虹。
“殿下神武!”林方紧随其后,满脸激动,“敌军已乱,臣请即刻全线压上,彻底击溃弘方守军!”
承泽微微点头,却并未显得过于兴奋,目光中多了一分沉稳:“不急,传令后军压上,但留百人守住缺口,谨防敌援。弘方此人狡诈,孤不信他外围守军如此轻易便溃。切记,稳中求胜,莫要轻敌!”
林方领命而去,承泽则立于乱军之中,长枪滴血,玄黑战甲在火光中熠熠生辉。他环顾四周,耳中杀声渐弱,哨卡已然被禁军攻占大半,弘方守军死伤惨重,仅剩数十人负隅顽抗。然承泽心头却无半分松懈,反而隐隐有一丝不安——龙飞所部正在正殿与弘方交锋,那边战局如何?覆海会的底牌是否已然显露?自己虽掌控禁军,但若龙飞一人平定弘方,功劳尽归其手,那将来朝堂之上,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殿下,哨卡已尽在掌控!”林方归来禀报,语气中满是振奋,“敌军残部已尽数投降,是否即刻整军,杀向下一处防御点?”
承泽沉默片刻,目光远眺正殿方向,隐约可见那里灯火摇曳,杀气冲天。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急,先整顿兵马,清点伤亡。此战只为牵制弘方,孤要确保禁军毫发无伤,方能在关键之时,与龙飞所部形成内外夹击之势!”
“殿下英明!”林方抱拳领命,心中对承泽的沉稳指挥愈发佩服。他虽不知承泽心中所思,但见殿下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已然对其生出几分信服。
承泽转过身,目光扫过麾下将士,缓缓举起长枪,高声道:“诸将士听好!今夜之战,不过尔等效忠皇室的试炼!孤知晓,禁军之中派系繁杂,忠心各异,但孤愿以诚待人,以功赏人!凡此战立功者,封赏加倍;临阵退缩者,军法不饶!孤言既出,绝无虚言!”
此言一出,禁军将士眼中皆闪过一抹热切。承泽虽非正统皇子,但其言辞铿锵,气度不凡,又在战阵之中身先士卒,已然让不少将士心生敬意。更有那精明之人,暗自揣测,若承泽此战得胜,登基之日或许不远,而今日立功,便是明日入朝为相的资本。
夜色渐浓,哨卡之战已近尾声,承泽麾下禁军士气高昂,阵型重整,随时可再战。而承泽则立于高处,手扶长枪,目光深邃如渊,似在盘算着更大的棋局。他知晓,此战之胜,不过是他通往帝位的一块踏石,而真正的试炼,尚在后头。正殿方向,龙飞与弘方的生死交锋,似有诡异气息升腾,承泽心头微动,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覆海会,果真诡谲莫测……”承泽低声自语,目光中多了一分冷意,“龙飞,若你能诛杀弘方,孤自当亲手为你封王;可若你败于覆海会之手,孤又有何颜面,承继这大满江山?”
风声萧瑟,远处正殿的灯火倏然一暗,似有惊天变故正在发生。承泽握紧长枪,心头杀意再起,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远方,静待那决定大满帝国命运的一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