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洛德单独辅导刚加入虚探局的若伊尔，这肯定无可厚非。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觉得他们之间的亲情胜过很多有血缘关系的。
但什么样的内容，居然会触发敏感词呢？
回想昆洛德曾经传授给我的关于虚界的相关经验。
一个是要靠自己，一个是不要相信自己，另一个大概就是超凡力量了。
前两个并不矛盾。
靠自己，是说在进入虚界探索时，自身的状态要足够强壮，要保持足够的坚韧。
负重搬运，应对虚界兽，躲避虚界乱流....
这些无一不要求每一个进入虚界的人具备过硬的身体素质。
长距离行进，长时间装备防护服工作，高失踪率，突如其来的虚界兽袭击...
这些也要求探索队员要有异于常人的心性。
大部分人会在异常环境下崩溃，很多时候，即使还没遇见生死危机，也会有队员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而“疯掉”。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失控。
根据昆洛德和若伊尔介绍，在虚界里探索，一旦某个队员“发疯”，通常对整个小队来说意味着灾难。
“他们不但会自残，还会变得极具攻击性。”昆洛德曾经给我解释过，因为猎魔司炮灰团也偶尔会进入虚界。
“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昆洛德平静地建议：“一旦有队友失控，按照虚探局探索队手册上的规定，其他人不得不优先处理。”
“处理”？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单词时，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是的，‘优先处理’。”若伊尔在补充解释时，语气中有一种无奈在蔓延。
“因为，在虚界里‘失控’会传染。”在继续给我讲解时，昆洛德的神情依旧平静。
仿佛他曾经经历过成百上千次类似情形，处置失控队友对他来说，就和日常工作一样，没什么区别。
“不能有其他的办法吗？”我好像知道那些失控的队友已经被宣判极刑。
但我依旧不太甘心地想知道是否还有他法。
“我们试过使用大剂量的麻醉剂或者物理束缚。可惜...”若伊尔摇头苦笑道：“如果不及时结束生命体征，失控会很快发生在另一名队友身上。”
“而且，这个传播并没有规律，也许下一个失控的队友反而是离第一个人最远的人。”若伊尔皱着眉头，装死思索道：“完全无法用常规理论来解释。你瞧，我们可全部都是装备全身防护服的。”
“不过，根据AI统计，有一个规律似乎可以被证实。”若伊尔看着我说道：“那些‘发疯’的队友，平时心理评估的得分都不高。”
难怪每次虚界探索结束以后，虚探局探索队进入出界队员都要接受身体和心理上的检测。
“那‘不要相信自己’这句怎么理解？”我继续向兄弟俩请教。
“因为虚界里，感官假象无处不在。”若伊尔微笑着解释道：“特别是在虚界道标以外的区域，也许你看到的是平路，其实是沟壑。向上攀登也许轨迹会转向旁侧。”
“在虚界里，当直觉和感官的信息矛盾时，你可以赌一把。”若伊尔笑道：“有时直觉是对的，有时则相反。”
啊这...我突然觉得，当初自己没去虚探局也没多少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