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一天能够见到自己爷爷,已经过去五年,但是爷爷的样貌仍旧刻画在自己脑海,那是一个消瘦的老人,他不爱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蕴含着无尽智慧。
母亲有些老了,头上有了白发,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做鞋,即便莫天穿不完,也做好放在箱子里,似乎看到那么多鞋,就能够很满足。
回到自己房间,一台小电视机摆放在屋内,电视机下面是一张桌子,对面则是一张床,床前一张书桌,上面一台台灯。
将书本放在书桌上,打开电视机,动漫播放,半个小时后,母亲招呼,莫天去厨房烧火,随后开始吃饭。
馒头加稀粥,再加上咸菜,农村人有自己节俭的过法,荤腥会在几天吃一顿,以此改善伙食。
自从通电了,家里的家电逐渐多了,莫天也攒钱买了一台磁带播放机,几盘磁带,上面有着流行音乐,那是他最喜欢的事情,睡前听一会音乐。
他还想买一个收音机,目前正在攒钱,对于生活的美好畅想,让莫天对未来有着无穷的畅想。
黑暗逐渐减弱,父母关灯休息,莫天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当月亮升起时,他开始了冥想。
五年多的长时间冥想,金字塔冥想法有了不一样的变化,金字塔台阶上升了五层,这意味着金字塔更大更宏伟,塌缩后增长精神力更多,这也是为何只有五年,莫天精神力就可以干涉现实。
冥想结束后,万物静寂,连蟋蟀的声音也消失。
“咳咳。”
一声咳嗽从墙壁外面响起,仿佛一个人在窗外蹲守,故意咳嗽一样。
莫天娴熟的起身,关闭窗户,而后闭目休息,他已经学会了调节自己,这么多年鬼东西纠缠,莫天不得不适应,并在恐惧中调节内心,放松身体。
睡意朦胧中,一个手掌摸着自己额头,冰凉刺激,莫天举手抓住这个手掌。
意识仿佛穿越了玄黄天地,进入另一种视角。
一个老妇,满脸皱纹,躺在一张竹椅上,不停的咳嗽,那双通透的眼睛,注视着天空中巨兽。
原始巨兽,飞腾天地之间,遨游间掀起阵阵巨浪,席卷天地,生灵涂炭,摧木拉朽。
“师祖,我们的祖业完了。”
老妇身旁有三男两女,他们二十多岁年龄,看着巨兽肆虐,绝望的陈述着事实。
“祖业没了可以建,人死了可以在繁衍,只要我们存在,一切还有可能。”
老妇皱着脸颊,眯着眼睛,看着巨兽,不知在思索什么。
五人中最年长的中年男子,一身脏兮兮衣袍,他从怀里拿出小锅,收集柴火,开始做饭。
不远处,地上冒出一个个蘑菇,这些蘑菇长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有了手脚,它们拉着手唱着歌,一双大手抓住其中几个,折断蘑菇人手脚,咧着大嘴,放入锅里,开始熬煮。
锅里的蘑菇人没有死绝,它们哀嚎着,哭泣着,让围坐在周围的其他人皱起眉头,因为那声音真渗人。
但是他们却不得不吃,不吃这会死人的,天地灵气枯竭,想要维持法力,只有食用这些诡诞之物。
巨兽遨游,逐渐远去,大地满目疮痍,不忍直视。
五人已经习惯了,他们最长的已经跟随了师祖一两百年了,比着更加绝望的事情都经历过。
老妇人叹息了一声,闭目养神,一刻钟后,一位女子端着浑浊的粥水,递给祖师,老妇人睁开眼睛,接过来一口喝下,也不嚼,就这么吃下。
师祖吃完,剩下的五人开始就餐,他们等级分明,年长修为高的先吃,最后一小碗只留给十五岁的少年,他抿着喝下,这些汤水进入肚子,立刻被炼化化作法力,弥漫在躯体四周,同时一股暴躁的魔念也融入了他的意识,他顿时眼睛一红,随后默念心决,平复心魔。
吃下这些诡诞之物,不是没有代价的,虽然能够恢复法力,但是也会增长心魔,他们颠沛流离,面临各种危险,没有法力傍身,只有死亡一条路,心魔增长,那也是活着以后才能解决的事情,现实要求他们活在当下。
画面随之破碎,成为万千碎片,碎片消失无形,化作虚无,莫天随之抽离,冰凌的手掌已经消失,平复心情,莫天神色复杂。
这五年,莫天经历过五次这样的事情,也看到了异界生灵,里面主人翁各不同。
特别是第三幅画面中,自称渡劫的修炼者,独自面临天劫,万千雷霆轰然而下,煞气弥漫,森严法度降临,飘逸男子,血肉被磨灭,只留下虚幻元神,元神顶住了最后一道天劫,随后劫气散去,仙源降临,滋养元神,仙躯筑成,成就真仙果位,得享二十万寿元,而现在看到的是第五幅画面。
也是第三幅画面让自己明悟这些纠缠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这些纠缠自己的诡诞,本质上都是一位位真仙,莫天在第四幅画面时才明悟,不知为何,曾经的天之骄子,一位位长生不朽的真仙变成如今残肢碎片,向自己诉说曾经的辉煌,是谁让他们变成这个模样?他们又为何纠缠自己?
莫天不知道,这几年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真的有什么不同吗?
莫天唯一的不同就是冥想法,其他的他跟这个世界的人类一样,读书上学。
想不明白,莫天只得搁置,诡诞的长久纠缠,让莫天睡眠不好,很容易惊醒受惊吓,这很让人苦恼,莫天也想摆脱这种纠缠,可是诡诞,也就是曾经的那些真仙,无法沟通,他们仿佛碎成一块块,支离破碎,却又不愿意自此消散。
莫天的苦恼,无法言说,父母也不会明白,这让莫天倍感孤独,性格也有些孤僻。
天亮了,莫天愁眉苦脸,这种不安全感让他憔悴,他又想起了爷爷。
吃过早饭,莫天从床底下找到一捆黄纸,抽出其中一部分,带上打火机,莫天要去祭祀。
爷爷的坟墓距离莫天家两公里左右,在莫天家农田里,坟墓周围栽种着柏树,这些柏树茂盛,仿佛地标,远远就能看到。
走过麦田,莫天来到坟墓前,注视着爷爷的坟墓,儿时的记忆浮现在脑海,爷爷的音容样貌浮现在眼前,那个让自己做一个诚实的人老人。
一刻钟的注视,感受着天地浩渺,想起曾经的种种,莫天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泪水随之流下,爷爷的逝去,让他明悟分离的痛苦与生死的间隔。
将黄纸分好,打火机点燃黄纸,火舌在黄纸上摇晃,莫天随之跪下,重重的低头跪下。
“爷爷,我好想你。”
“有诡蛋纠缠我,我已经疲惫不堪,请你帮帮我。”
漆黑潮湿的坟墓内,棺材已经腐朽,一个虚幻的男子坐在棺椁之上,棺材内部躺着一个不腐不朽的老人,一身黑色寿衣,消瘦脸颊,露出诡异微笑,干瘦的手指不时轻微抽动,似乎想要获得身体控制权。
苍听着自己呼吸,无思无想,直到听到呼唤与哀求声,他空洞的眼神多了几丝光彩,从棺材上站起来,几步间来到外界。
苍看着自己,十一岁的少年,那是熟悉的身影,记忆里的自己。
“看来自己是遇到麻烦了!”
一个跨步,他融入莫天身体,魂魄归位。
跪拜的莫天,瞬间感觉到一股伟大的意志笼罩自己,那股意志包容一切,甚至充满了爱的保护,莫天眼眶瞬间流下泪水,他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想要流泪,欣喜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