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广醉酒在睡觉。
堂屋。
韩德三兄弟都在,见到韩婴之后,韩懿哈哈笑道:“婴弟。想不到王定这样的人,竟然会登门送礼。”
“婴弟,劳烦你了。”韩德看了一眼韩懿,然后对韩婴说道。
“兄长客气。”韩婴躬身行礼,然后来到了客座上坐下。又对韩懿笑着说道:“这就是所谓的色厉内荏吧。”
“哈哈哈。”韩懿大笑。
连韩德、韩辕(老二)也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韩德拱手问道:“婴弟。你觉得该处理?”虽说一口一个弟弟,但他绝不敢轻视韩婴,反而觉得是主心骨。
这个弟弟太厉害了。
韩婴笑道:“那就要看兄长是什么心思了。”
“请弟教我。”韩德很是客气道。
韩婴说道:“如果兄长恨他,就折辱他一番。这种人欺软怕硬,他既然怕了,就算有气也吞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兄长不那么恨他,就这么算了。以后相安无事。但请兄长记住,王定这样的乡下土豪,做事没有章法,又嚣张跋扈。没准哪天就惹了不该惹的人,闯下大祸。所以与他们相安无事就好,不可与他们结交。”
王氏与简氏兄弟差不多是一类人。如果与这种人结交,麻烦就大了。
就是猪队友。
尤其是古代社会,极可能有杀身之祸。
韩德听说之后,心中盘算了一下,对韩婴说道:“我明白了。”
随后他让仆人去请王定进来。
没过多久,王定就从外走了进来。他穿了丝绸制作的好衣服,头戴冠,衣冠鲜亮,但看着有些别扭,就像是沐猴而冠。
进来之后,他先偷看了一眼韩婴。因为韩氏三兄弟他认识,只有韩婴今天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现在才看见正脸。
至于在座的章鲤,被他忽略了。
“这厮年纪看起来才十二三岁,怎么这么大杀性?不过确实俊美仪容。我真的不该轻视韩氏啊。”他心里头嘀咕,收回了目光后,对众人恭敬行礼道:“见过韩氏诸公子。”
众人一拱手,算是还礼了。
韩德看着王定这张恭敬的脸,想起他往日的飞扬跋扈,不由的内心复杂,但表面上很从容,郑重说道:“王公说错了。这位是我婴弟。韩桓惠王之子武平君韩公后人,目前住在昌邑。这位是昌邑壮士章氏鲤。”
因为章鲤还没有结婚,他不好说明关系。
“婴公子。章壮士。”王定更加恭敬行礼。
然后韩德让王定坐下,让人奉茶。王定一口茶也没喝,坐下后便诚恳行礼道:“我乡野村夫,不知道世道深浅。今天才知道韩氏贵重。对自己以前的事情很是惶恐,也很是后悔。这次登门拜访,是献上礼物,请求韩氏诸公子原谅。”
说着,他又露出讨好的笑容,有些滑稽的看着众人。
紧张不安惶恐。
日!!!!!之前被族人们拉走,他就是半推半就的。回家一想,实在是惶恐不安。
被贵族盯上,过了九世还要报仇。太吓人了。
族人们一商量,就让他带来礼物讨好韩氏,祈求把他们王氏当一个屁放了吧。
当然,他最看重的还是韩婴。这三兄弟他知道,就老三韩懿有些血性。但也因为韩广管着,不是惹是生非的。
就这个韩婴。
凶恶啊。
要是韩婴不来,他们王氏欺负韩氏十年都没事。
日。
他好几次偷看韩婴,把滑稽胆小紧张不安演绎的活灵活现。
看似雄壮,其实小丑。
色厉内荏。
色厉胆薄。
韩婴面无表情,对他不假以颜色,仿佛高高在上的白莲花,不与这等乡野村夫同流合污。
而他越是这样,王定就越是尊敬、畏惧他。
章鲤冷笑,觉得今天算见识到了。
韩德三兄弟既解气又无语,我们就被这样的人欺负了很久。看似雄壮威武,实则胆小如鼠啊。
哎。
韩德与王定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根据刚才韩婴拿的主意,与王定客客气气的,以后相安无事,也不结交。
至于礼物。
王定送来了两份,一份是给韩广的,一份是给韩婴的。相比于王氏家业,都还算贵重。
韩德、韩婴都收下了。
另外他把抢占的韩广土地也都退了出来。
仪式完成,就算是原谅了。
悬在头上的剑,被移走了。王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几乎喜形于色,快快乐乐的告辞离去了。
韩婴感慨道:“这就是小人。而长者往往被小人治。但我们有剑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让小人畏惧,胆寒。”
说着,他爱惜的握了握腰间的剑柄。握的当然不是腰间的剑,而是心中一把剑。
不可失了锐气利刃。
韩德也深有感触,点头说道:“婴弟说的是。”又拱手说道:“我们兄弟虽然年长,但都远不如婴弟啊。以后还请婴弟多多教诲。”
他都二十多岁了,很客气虚心了。
韩婴连忙弯腰行礼道:“不敢。我是弟。不敢教诲兄长。如果兄长有事,书信一封去昌邑。我能出主意就出主意,不能出主意,就马不停蹄赶来。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敢推辞。”
他这话也是对正确的人说,也就是舞阳君韩广一脉。其他姓韩的,那就不一定了。
因为韩广一脉是可以结交的朋友还是亲戚。因为韩广一家都是厚道人。
他有难,如果一定要死,是可以把孤儿后事托付给韩广的。
别人,呵呵。
比如王定这样的小人。极容易惹是生非,带来祸害。他一定见死不救。
还是那句话,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
随机应变。
韩德三兄弟都是动容,有一股热血在身体里流转,让他们内心发烫。
韩德感慨道:“婴弟。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我们的幸运。”
韩辕、韩懿也是重重点头,看向韩婴的目光充满了尊敬与对幼弟的慈爱。
韩氏兄弟友善。
众人坐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散去。韩广的酒到了中午就醒了,得知了事情之后,也感慨良久,更加中意韩婴。
因为中午了,就不好启程了。
他决定明天早上吃了饭就走。
一日过去。次日一早。队伍就出发了。
韩懿也不知道对韩广说了什么迷魂汤,或者是韩广对韩婴的行为举止,深有感触。允许了小儿子带着全家,迁去昌邑居住。
跟着韩婴做事。
韩德、韩辕两个儿子留守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