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暗沉,乌云遮蔽了星光。
王府内,朱棡正在书房中,对着地图谋划着未来的起兵路线,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异样。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朱棡心中一惊,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书房门便被猛地踹开。
“王爷,得罪了!”
留守锦衣卫首领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瞬间将朱棡围在中间。
朱棡霍然起身,怒目而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王书房!”
锦衣卫首领抱拳说道:“王爷,皇爷有令,让我们请王爷回应天。王爷私自逃离京城,又意图谋反,实在罪大恶极。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我们。”
朱棡心中暗恨,自己竟然如此大意,没有察觉到身边的隐患。
但他仍不甘心就此被擒,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突围的机会。
“哼,想抓本王,没那么容易!”
朱棡大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朝着锦衣卫首领砍去。
锦衣卫首领侧身躲过,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
然而,朱棡势单力薄,面对训练有素且人数众多的锦衣卫,渐渐体力不支。
最终,朱棡手中的剑被打落,人也被锦衣卫们死死按住。
“你们这群狗奴才,放开本王!”朱棡奋力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锦衣卫首领上前说道:“王爷,您就别挣扎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当晚,朱棡被五花大绑,关押在王府的柴房之中,由锦衣卫严加看守。
朱棡心中又气又悔,没想到自己的宏图大业还未开始,便已夭折。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锦衣卫们便押着朱棡踏上了回应天的路途。
一路上,朱棡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心中不断思索着见到朱元璋后该如何应对。
当朱棡被押解到朱元璋面前时,他昂首挺胸,眼中虽有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逆子,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朱元璋冷冷地问道,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朱棡心中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儿臣何罪之有?儿臣只是不满父皇对二哥的处罚,想要回封地冷静冷静,并无谋反之意。”
朱元璋怒极反笑:“还敢狡辩!你私自逃离京城,公然反抗锦衣卫追捕,回封地后又意图起兵造反,这还不算罪?你简直是胆大包天,目无君父!”
朱棡咬了咬牙,说道:“父皇,儿臣只是觉得您处事不公,才一时冲动。但儿臣对父皇,对大明江山,绝无半点不忠之心。”
朱元璋看着朱棡,眼中满是失望:“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咱如此信任你,你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不加以严惩,如何能服众,如何能维护朝廷纲纪?”
朱棡心中有些害怕,但仍倔强地说道:“父皇,儿臣知错了,但求父皇能网开一面,饶儿臣这一次。”
朱元璋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念你是咱的儿子,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真心悔过,从此安分守己,咱可从轻发落。否则,休怪咱不顾父子之情!”
朱棡心中纠结万分,思索片刻后,缓缓跪了下来,说道:“儿臣……知错了……愿听凭父皇处置。”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棡,长叹一口气:“起来吧。即日起,你被削去晋王爵位,贬为庶人,圈禁于应天城郊的一处别苑,终身不得离开。你好自为之吧。”
朱棡心中一阵绝望,但也只能叩谢圣恩。随后,他被侍卫带出了大殿,从此开始了他的圈禁生活。
而经此一事,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其他藩王也都暗自警醒,生怕因一时不慎,落得与朱棡同样的下场。
一场可笑的造反,就这样轻易地被朱元璋扼杀在摇篮之中。
身体不适的朱标得知三弟被朱元璋贬为庶民,心中忧虑万分。
他深知三弟虽行事冲动,但本心不坏,此次被贬,想必心中定是万分委屈。
朱标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强撑着起身,吩咐下人备轿,执意要进宫见朱元璋,为三弟求情。
轿子一路匆匆,很快便到了皇宫。
朱标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御书房。
此时朱元璋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处理着手中的奏折。
“爹。”朱标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
朱元璋抬起头,看到朱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关切,赶忙起身迎了上去:“标儿,你身体不适,不在东宫好好休养,怎么进宫来了?”
朱标微微躬身行礼。
“爹,儿子听闻三弟被您贬为庶民,心中实在不忍。三弟虽然犯下大错,但他向来对大明忠心耿耿,此次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还望爹能念在父子情分上,从轻发落,给三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朱元璋眉头微皱,叹了口气。
“标儿,你心地善良,咱明白。但这逆子此次公然违抗咱的旨意,私自逃离京城,还意图起兵造反,此等大逆不道之举,若不加以严惩,如何能服众?又如何能维护朝廷的纲纪?”
朱标咳嗽了几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爹,三弟已然知错,如今也受到了教训。儿子相信,经过此事,他定会痛改前非,日后必能为爹分忧,为大明江山效力。还请爹网开一面。”
朱元璋看着朱标,心中有些动容。
朱标向来仁厚,对兄弟们也十分关爱。
但他也深知,此次若轻易饶恕朱棡,恐难服众,还可能引发其他藩王的效仿。
沉默良久,朱元璋缓缓说道:“标儿,咱并非铁石心肠,怎会不顾父子之情。只是此事关乎朝廷威严,咱不得不慎重考虑。这样吧,朕可以给朱棡一个机会,但他必须要有所表现,让咱看到他的真心悔过。”
朱标心中一喜:“多谢爹!儿子定会告知三弟,让他好好珍惜这个机会,重新做人,不辜负爹的期望。”
朱元璋微微点头:“你身体不好,就别为这些事太过操劳了。先回府好好休养,莫要让咱跟你娘担心。”
朱标再次行礼:“儿子谨遵爹教诲。”
随后,在太监的搀扶下,朱标缓缓走出御书房。
回到别苑的朱棡,得知大哥为了自己进宫向父皇求情,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他深知大哥身体不好,却还为了自己如此奔波。
朱棡被允许与朱标相见,一见到大哥那略显憔悴的面容,朱棡扑通一声跪地,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大哥,对不起!从小就是你带着我长大,咱辜负了你的希望。也不该有对这个皇位的想法。”
朱标赶忙上前,双手扶起朱棡,眼中满是疼惜。
“三弟,莫要如此自责。你能认识到错误,大哥便心满意足了。皇位之事,本就不该成为我们兄弟间的嫌隙。咱们都是爹的儿子,只要齐心协力,共同辅佐爹,守护好大明江山,才是正理。”
朱棡哽咽着摇摇头:“不,大哥,这江山迟早是你的,弟弟会站在大哥面前,为大哥扫清眼前一切障碍!”
朱标听了朱棡的话,心中感动,却也有些担忧。
他拉着朱棡的手,语重心长道:“三弟,你有这份心大哥很高兴,但莫要再行冲动之事。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我们兄弟更要团结一心,以大局为重。”
朱棡重重地点头,说道:“大哥放心,弟弟定会收敛性子,好好辅佐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