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乙木现在有点跃跃欲试。
自己现在掌握了两门高深的功法,却一直没有实战的经验,有清风道长在身旁,自己这一生的本事,无用武之地。
不过乙木随即又想到了清风道长的谆谆告诫。修道一事切不可急躁,更不可恃强凌弱。
看来自己的少年心性还需要进一步的磨砺。
当天夜里,清风道长难得的一早回来,看来这边陲小镇没有什么好酒,满足不了他老人家的口腹之欲。
伺候清风道长休息后,乙木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盘膝打坐修炼功法。
他现在晚上根本就不需要睡觉,运转《逍遥心经》修炼功法,带来的效果比直接睡大觉好上万倍。
在这一点上,清风道长也是无语。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儿,现在晚上已经不需要睡觉了。他还专门翻看过乙木修炼的《逍遥心经》,当然是一无所获。
最后清风道长只能彻底放弃,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只能是乙木自己的道,旁人是学不来的。
第2天早上,师徒二人退了房间,又将原来的马车给变卖了,换了适合爬山越岭的马匹。
毕竟剩下的路,基本上全是山路,马车已经不适合了。
乙木将前一天收集好的物资全部搭在了马背之上,有干粮,有咸菜,有水囊,还有火石,以及两顶帐篷。
捆绑结实后,招呼着师傅出来,师徒二人上马,向着旷野之地进发。
师徒二人刚刚离开这边陲小镇。后面便尾随而来几名壮汉。
这几个壮汉是附近一带极其有名的流寇,专门做打家劫舍之事。
见清风道长师徒二人。一老一少,而且穿着打扮。也不是寻常人,这群盗匪便起了害人之心。
师徒二人赶路并不着急,此时距离八月十五中秋之夜,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师徒二人赶路的。
两人越过一道山岗,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那几名盗匪终于跟上来了。
盗匪们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了师徒二人,用马匹将2人围困在中间的位置。
那为首的盗贼,嘿嘿冷笑着说道:“两位道爷,赶紧把随身带的细软银两都交出来吧!”
乙木看着这一切有些好笑,这群盗匪也真是不长眼,居然来打劫清风道长。
他看向了自己的师父,可清风道长却依然自顾自的拿起葫芦喝着酒,并未理睬,似乎这件事情就由乙木自己来解决。
乙木暗想,昨天自己还觉得一身的本事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今天马上就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了。
他环视了四周,打量一下这几个马贼。然后拱手说道:“各位好汉,我师徒二人,只是游方的道士,身上并无细软银两,可否放我们离去呀!”
那为首的盗匪哈哈大笑,然后盯着乙木说道:“你这个小贼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昨天晚上住的客栈,可是我们这方圆百里最好的客栈,今天早上我又看到你们买了两匹骏马,你还敢说你没有钱,看来不使些手段,你是不肯掏银子了!”
说完此话,那盗匪朝另一边的一名盗匪使了个眼色,那盗匪手里持了一根铜棍,抡起了铜棍,朝着乙木的后背就砸了过去。
乙木似乎是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突袭,铜棍直接砸在了乙木的后背,可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被击中的乙木,只是身体略微向前倾斜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大汉,有些不解的问道:“做人应当光明磊落,你怎可行背后偷袭之事?”
那大汉有些发懵,双手紧握铜棍,迎面朝乙木又是一棍。
乙木轻飘飘的伸出一只手,直接迎上了那铜棍,一把将铜棍攥在手中,然后轻轻一拉,那大汉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根本就握不住铜棍,而且整个身体也顺势从马上掉了下来。
周围的几个盗贼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好,他们今天这是踢到铁板了。
为首的那名盗匪,忐忑不安的看着乙木,拱手施礼道:“这位小道爷,我们都是一些粗鄙之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道爷大发慈悲,放我们离去!”
乙木见对方说的情真意切,便有些犹豫,然后扭头看向自己的师傅,谁料这个时候,那为首的道匪突然从袖子里射出了一道飞箭,朝着乙木的脑袋直射而来。
此时的乙木已经反应不及,那袖箭直接刺中了乙木的眉心,在乙木的眉心处留下了一点白痕,然后便掉落马下。
那为首的盗匪见自己这必杀的一击居然毫无作用,吓得亡魂大冒,这简直是非人哉,他连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跑,也顾不得其他兄弟了。
乙木在马背上,突然身形一晃,直接出现在了那大汉的马匹前,乙木伸手拉住缰绳,猛地向下一坠,那飞奔的快马双膝一跪,直接被乙木按倒在地,马上的盗匪头子也直接摔落下来。
此时周围的几个盗匪,已经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一个个纷纷跳下马来,来到了乙木的面前,跪成了一排。
那为首的盗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口中直呼饶命饶命,他已经被乙木给彻底吓破胆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乙木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只有14岁,初入江湖涉世不深。很多事情都是第1次碰到,的确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此时坐在马背上的清风道长,轻声说道:“徒儿,今日之事便是给你上了第1堂课,江湖行走,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疏忽大意,否则一个不留神,可能最后死的便是你自己。这些马匪横行于世,哪个人手下没有几条人命?正所谓除恶务尽!”
清风道长最后那一句话,说的格外的重。而这句话似乎是为这些盗匪敲响了丧钟。
乙木叹了一口气,身形一闪,5名盗匪的天灵盖已被击碎,瞬间倒地,气绝而亡。
这是乙木第1次杀人,他的双手有些颤抖,他看着倒在地上的5人,有些发呆。
旁边的清风道长见此情形,也知道乙木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清风道长沉声说道:“人在江湖,打打杀杀是免不了的事情。我们修道之人要秉持本心,不乱杀,不嗜杀,但遇到该杀之人,就要毫不留情,替天行道,杀一人而救万人,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乙木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他将五具尸体堆砌在一起,找来了一些枯木,拿出火石点燃了,熊熊大火燃起,将这5个作恶多端的盗匪在这世间最后一点痕迹给彻底抹除了。
做完了这一切,乙木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他跳上马背,冲着清风道长说道:“多谢师父的教诲,徒儿一定谨记在心!”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拍了拍胯下马的脖子,那匹骏马便朝着一个方向奔驰而去,乙木看了看身后那燃起的火堆,目光更加的坚定,双脚一夹,也骑着马跟了上去。
由于剩下的路程,再也没遇到什么村落集镇,师徒二人风餐露宿,一路向西,20多天之后,终于来到了药王谷。
乙木也是十分的好奇,当初刘安的手下那些摸金校尉们,也的确是厉害,居然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找到那座古墓。
300多年前药王谷,曾是武林的圣地,但自从药王失踪之后,药王谷便彻底的没落了,300多年的风吹雨打,整个药王谷已经变得一片荒凉。
到了谷口处,清风道长和乙木下了马,清风道长拍了拍马的屁股,那马便自顾自的到一旁去吃草。
清风道长来到谷口处的一块巨石前,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笑道:“这无生却是个急性子,居然已经早早到了!”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大笑之声,一个垂髫小儿飞奔而来,几个呼吸便落到了清风道长面前。
来人正是无生老祖,他身后也跟着一个中年美妇,此人乙木也认识,正是那晚祠堂设阵之人,也是无生老祖唯一的亲传弟子。
清风老道和无生老祖寒暄了几句,乙木和那中年美妇也打了照面。
四人便在谷口处搭起了帐篷,等待最后两位先天大宗师金蝉子和程雪。
又过了两日,金蝉子和程雪居然联袂而至。
清风道长环视了一下众人,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们6人就要一起入谷,去探一探药王墓,其中的凶险自不必我多说,还望大家精诚团结,齐心协力,共克难关!”
无生老祖着急地嚷道:“清风,我们4人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不必再多说,赶紧进谷吧!”
清风道长看见众人已经急不可耐,内心不由的有些不安,在古墓之中,如果真找到了那圣药,数量如果足够多,大家可以均分的话,那还好说,如果数量少,只有那么一颗两颗,到时候局面可能就会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他们只是先天大宗师,不是神仙,遇到了真让人动心的东西,人性的险恶和可怕,是无法预料的。
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在乙木的金钟罩和凌波微步已经大成,最近又正在研习他的绝学清风剑法和内功心法《无极功》,按照乙木一日千里的领悟速度,虽还不是其他大宗师的对手,但单单逃命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无生老祖这次也带来了自己的爱徒,可能也是起了别的心思。这无生老儿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其实是个心细如丝的人。
金蝉子和程雪最后联袂而至,这二人在路上是否有过商量,私底下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谁也说不准。
6人进的谷中,只见到处古木参天,藤蔓缠绕,密不透风,每走一步都要人为地开出一条道来。
4位先天宗师商量了一下,大家轮换着来,每个人负责开道一个时辰,然后再换后面的人,依次往复。
而乙木和无生老祖的徒弟叶秀云,负责断后。
就这样一行人一点点的向药王谷的深处进发。
期间,也碰到了许多大型的猛兽,有一条巨蟒,长约十丈有余,皮糙肉厚,凶猛无比,四位先天宗师,合力一战,才将这巨蟒斩杀。
乙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蟒蛇,这又刷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看着死去的巨蟒,清风老道擦了擦额头的汗,庆幸的说道:“这条巨蟒如果不是遇到我们,再给他一二百年的时间,可能就是另一个妖妇了。”
其他几位宗师也是纷纷点头。
清风道长看了看天色,对众人说道:“今晚我们就在此安营扎寨,这条巨蟒虽死,但它的气势威势仍在,等闲的猛兽不再敢靠近。”
众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接下来便是乙木忙碌的时刻,他先将师傅的营帐扎好,然后架起了火堆,又掏出了匕首刺破那蟒蛇的身体,挖出了蛇胆,放进了师傅的酒葫芦里。
然后又取了几块蛇肉,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一阵功夫,香气扑鼻。
众人围了上来,一人分得了一块蛇肉,美美的吃了起来。
这巨蟒在深山老林修行了这么多年,不知吃下了多少天材地宝,蛇肉里蕴含了大量的灵机,众人吃完后都纷纷开始盘膝打坐。
乙木却仍然一个人在拿着匕首将蛇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蛇肉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处置不得当,很快就会腐烂,乙木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跟随老乞丐生活的日子。
有的时候,他们好不容易打着野味,为了能慢慢的吃,便用烟熏火燎之法,制成腊肉,这样一来就可以保存更长的时间。
想到就做。乙木将割下来的蛇肉如法炮制,很快便得到了一大堆腊肉。足够几人吃上十几天的了。
此外,乙木也发现,这巨蟒的蛇皮十分的坚韧,如果能切割下来,做成护甲,那也是极好的事情。
可惜他的匕首只是凡品,根本就奈何不了那巨蟒的蛇皮,清风道长那里有一把宝剑,乙木也不好意思去和师傅要,只能看着这一堆蛇皮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