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宴会厅的灯光如星河般璀璨。宁檬站在入口处，调整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K给的干扰器就藏在其中。她穿着租来的香槟色礼服裙，看起来和其他赴宴的名流没什么不同。
“请出示邀请函。”安保人员机械地说。
宁檬递出伪造的邀请卡，同时悄悄按下手包里的抑制剂喷雾。一阵微弱的电流感掠过皮肤，银色卡片暂时休眠了。
安保人员将她引导至扫描区。宁檬屏住呼吸走过那道无形的x物质检测门，指示灯保持绿色。第一关通过。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香槟杯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宁檬拿过侍者递来的酒杯，目光扫视全场。温雅应该已经到了，按照计划，她以作家身份正大光明地参加晚宴。
“宁小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程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晚礼服，领针上的黑钻闪着冷光。
“程总。”宁檬强迫自己微笑，“没想到您亲自迎接。”
程远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我向来重视合作伙伴，尤其是...特别的那一类。”他递给她一杯酒，“尝尝这个，1982年的拉菲，我特地为你开的。”
宁檬接过酒杯却没喝：“太隆重了。”
“值得。”程远微笑，“说起来，最近都没见到你。注资后就没来过公司，是在忙什么项目吗？”
宁檬的指尖轻敲杯壁：“一些私人投资。你知道我喜欢独立操作。”
“当然。”程远点头，“就像你喜欢独立行动一样。比如...昨晚的港口之行？”
宁檬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知道！
程远欣赏着她的表情变化：“放松，我没生气。相反，我很欣赏你的...探索精神。”他凑近一步，声音降低，“就像我欣赏你父亲一样。他当年也是这么执着。”
宁檬的手紧握酒杯，指节发白：“别提我父亲。”
“为什么？因为他发现了x物质的秘密？”程远轻笑，“还是因为他选择跳楼而不是加入我？”
宁檬的胸口剧烈起伏。程远在刺激她，一定有目的。她深吸一口气，换上商业微笑：“程总，今晚是慈善晚宴，不如谈谈您的捐赠计划？”
程远挑眉，似乎对她的克制感到意外又赞赏：“如你所愿。八点整会有个小型音乐会，我亲自演奏。之后...我想你会对后台的贵宾室感兴趣。”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融入人群。宁檬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程远知道她们的计划，这是个陷阱！她必须警告温雅。
“找谁呢？我吗？”
温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晚穿了件淡蓝色长裙，衬得肌肤如雪。胸前的吊坠被巧妙地设计成项链装饰，看不出异常。
“程远知道。”宁檬压低声音，“港口的事，K的事，他全知道。”
温雅的笑容僵在脸上：“那...我们还按计划进行吗？”
“必须。”宁檬咬牙，“但他提到八点的音乐会，之后是贵宾室。可能暗示林沐和其他人被关在那里。”
她简单描述了与程远的对话。温雅听完，脸色更加苍白：“他故意告诉我们...这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宁檬点头，突然注意到温雅脖子上那条传导器银链不见了：“K给的项链呢？”
“干扰扫描。”温雅拉开一点领口，银链贴身戴着，“你说过程远会监控所有频率。”
宁檬暗自赞赏温雅的谨慎。她正想说什么，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中央的三角钢琴上。程远优雅地走上台，向宾客致意。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各位莅临今晚的慈善晚宴。接下来请允许我演奏一曲，献给...特别的人。”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直接落在宁檬和温雅身上。钢琴声响起，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他在挑衅我们。”宁檬冷声道。
温雅却皱眉：“不对...这曲子有古怪。我的吊坠在震动！”
宁檬也感到口袋里的银色卡片开始发热。K说过，共振器就藏在钢琴里，程远现在就要启动它！
“计划提前。”她急促地说，“我去找地下室入口，你去钢琴。记住，U盘插入接口后立刻离开！”
温雅点头，两人分开行动。宁檬借着昏暗的灯光向标有\"员工区域\"的侧门移动。经过一张餐桌时，她顺手藏了把餐刀在袖中。
侧门没锁，宁檬溜了进去。里面是条狭窄的走廊，通向厨房和储藏室。根据K提供的平面图，地下室入口应该在储藏室尽头。
她刚推开储藏室门，后脑就被冰冷的金属抵住了。
“别动，宁小姐。”杰森·科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程总说你会来这里。真准啊。”
宁檬慢慢转身，看到杰森手中的枪和身后四个保镖。更糟的是，她脖子上的干扰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失效了！
“你们对K做了什么？”她冷静地问。
杰森冷笑：“老K？他从来就是我们的人。至于那只透明手，特效化妆而已。”
宁檬如坠冰窟。K是双面间谍？那他的所有情报，包括今晚的计划...
“程总很欣赏你的应变能力。”杰森示意保镖上前搜身，“但游戏结束了。你的小作家朋友已经在钢琴旁被捕，其他人也都控制住了。”
宁檬的银色卡片被搜出，能量积累显示85%，还在上升。杰森满意地看着数据：“完美，正好达到激活阈值。”
两个保镖架着宁檬走向地下室。沉重的金属门后是一个宽敞实验室，中央是七个透明舱体，其中五个已经有人——林沐和其他四个陌生人，各自昏迷不醒，胸口贴着x物质结晶。
最靠近门的两个舱体空着，显然是为她和温雅准备的。
“欢迎来到实验最终阶段。”程远的声音从上方扬声器传来，“别担心，温雅小姐马上加入你。她的情感共鸣系统是关键，必须最后安装。”
宁檬被塞到舱体内，手腕脚踝都被金属环固定。杰森将银色卡片放入一个设备，数据立刻显示在大屏幕上。
“系统状态良好，能量积累87%。”技术人员报告，“情感共鸣系统呢？”
“正在带来。”杰森对着耳麦说，然后看向宁檬，“想知道真相吗？你父亲不是自杀，是程总亲手推他下楼的。因为他发现了x物质的致命缺陷——不可控的吞噬效应。”
宁檬的血液沸腾，挣扎着要站起来：“畜生！”但却无济于事，舱体锁住了她。
“愤怒很好。”程远突然出现在门口，温雅被两个保镖押着跟在他身后，“极端情绪会优化系统连接。”
温雅脸色惨白，但看到宁檬时眼中闪过一丝安慰。她的吊坠已经被取下，放在一个特制容器中。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宁檬强迫自己冷静，“为什么要融合七个系统？”
程远走到主控台前：“为了进化，宁檬。x物质不仅能赋予特殊能力，还能改造人类大脑结构。”他调出一组脑部扫描图，“七个系统融合后，将产生一个超级神经网络，理论上可以控制所有接触过x物质的人。”
温雅倒吸一口气：“你想创造傀儡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