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温雅一张纸条：“如果走散了，去这个地址。是我大学朋友的画室，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温雅小心地收好纸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宁檬...为什么帮我？你可以独自逃走的。”
宁檬沉默了片刻，眼前闪过父亲坠楼的画面，然后是温雅在雨中拼命拉着她逃跑的样子。
“因为没人该被程远那样利用。”她最终说道，声音罕见地柔和，“走吧，时间紧迫。”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公寓，融入黄昏的人群中。宁檬走在后面，确保温雅安全上了地铁，然后转向另一条路线。
地铁上，宁檬的银色卡片突然发烫。她偷偷查看，发现能量积累又上升了0.5%。更奇怪的是，背面出现一行新字：“检测到同类系统信号增强，距离200米内”。
温雅在附近？不可能，她应该已经在去港口的路上了。除非...
宁檬警觉地环顾车厢，没有发现温雅，但注意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看手机，左手手腕上隐约露出一个音符纹身。
林沐？他不是被抓了吗？
男人抬头，与宁檬四目相对。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但眼神中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他微微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被窃听了？
宁檬保持面无表情，但心跳加速。这个男人也是系统持有者？是敌是友？
到站后，她故意慢悠悠地下车，余光看到那男人也跟了上来。在人流拥挤的出站口，他突然贴近宁檬，塞给她一张纸条，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宁檬找了个隐蔽角落打开纸条：“J背叛了程远，计划用温雅做饵。仓库是陷阱，真正实验地点在慈善晚宴场地。保护好催化剂。——K”
她握紧纸条，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这是真的，温雅正走向陷阱！但那个K是谁？为何要帮她们？
没有时间多想了。宁檬冲出地铁站，拦下一辆出租车：“港口区23号仓库，快！”
她必须赶在温雅之前到达。不管是不是陷阱，温雅都不能单独面对。因为那个女孩，不知何时，已经从一个需要保护的陌生人，变成了她...不愿失去的人。
港口区的夜色如墨，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宁檬付完出租车费，压低帽檐快步走向23号仓库。远处货轮的汽笛声划破夜空，掩盖了她的脚步声。
手机震动，是一条匿名短信：“仓库东侧小门未锁，内有监控盲区。速进。——K”
宁檬皱眉。这个K到底是谁？为何要帮她？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口袋里的银色卡片——能量积累已达78%，卡片微微发烫。
东侧小门果然虚掩着。宁檬闪身进入，眼前是一条堆满木箱的狭窄通道。昏暗的应急灯下，灰尘在空气中漂浮。她屏息聆听，除了远处水管滴答声，一片寂静。
“温雅？”她低声呼唤，没有回应。
通道尽头是仓库主体，高耸的钢架上堆满集装箱。中央空地上摆着一张金属桌，桌上是一个透明玻璃箱，里面蜷缩着一个人——林沐！他双眼紧闭，手腕上的音符纹身已经变成了漆黑色。
宁檬谨慎地靠近，突然，头顶的聚光灯猛地亮起。她本能地翻滚躲避，但预期的攻击并未到来。
“宁小姐，你比预计的来得早。”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男人约莫五十岁，灰白头发，穿着实验室白大褂，左眼戴着单片眼镜。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从手腕以下竟然是半透明的，隐约可见骨骼和血管！
“K先生？”宁檬保持防御姿势。
男人点头，举起那只奇异的手：“x物质的副作用。我是程远的第一批实验对象，也是唯一存活下来的。”
宁檬的银色卡片突然剧烈发热，能量显示跳动到79%。她强忍不适：“证明你的身份。”
K先生从口袋取出一个小装置按下。宁檬的系统稳定器突然停止报警，能量积累回落到75%。
“我参与设计了这些抑制器。”K先生说，“程远改进了技术，但基础原理是我的。”
宁檬稍稍放松，但仍保持距离：“林沐是怎么回事？你说组织内部分裂？”
“J，也就是杰森·科尔，认为程远走得太远了。”K走向玻璃箱，“原本我们只研究系统对个体的影响，但程远想融合所有能力，创造超人。”他敲了敲玻璃，“林沐是杰森的人，被派去监视温雅小姐，因为她的情感共鸣系统是融合关键。”
宁檬脑中闪过那些照片和文件：“所以程远害死我父亲，也是为了实验？”
K的表情变得复杂：“宁教授...不一样。他是自愿参与的。他发现x物质会吞噬使用者生命能量后，想销毁所有样本。程远不能允许...”
宁檬如遭雷击，父亲是自愿的？这和她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你撒谎！”她抽出匕首，“程远恶意收购宁氏制药，逼我父亲跳楼！”
K叹息：“收购是真的，但那是你父亲故意引发的。他想切断程远的资金来源。”他调出手机上一段视频，“这是实验室监控，你自己看。”
视频中，宁檬的父亲宁教授站在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正与年轻些的K激烈争论：“...必须停止人体实验！x物质会不可逆地损伤神经...已经死了三个志愿者了！”
“但潜力无限！”画外音响起——是程远的声音，“想想那些绝症患者...”
“不！”宁教授坚决地说，“明天我就向FdA举报。这些数据足够关停你们一辈子！”
视频戛然而止。K轻声说：“第二天他就'自杀'了，所有研究数据被清空。”
宁檬的手微微发抖。父亲不是商业竞争的牺牲品，而是试图阻止一场危险实验的英雄？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她声音嘶哑。
“因为程远即将完成最终阶段。”K指向林沐，“七个系统已回收六个，只差你和温雅。今晚他故意放出林沐的消息，就是为了一网打尽。”
仓库大门突然传来撞击声。K脸色大变：“他们找到这里了！快走，后门有车！”
“等等，温雅呢？”宁檬环顾四周，“她应该到了！”
K的表情变得古怪：“温雅小姐没和你一起？那刚才系统检测到的信号是...”
一声尖叫从仓库二层传来。宁檬立刻听出是温雅的声音！她顾不上K的阻拦，冲向旁边的金属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