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寒玉峰的冰雾,将细碎金光洒在霜刃剑上。楚昭雪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紧,剑身映出她眼底未褪的血丝——昨夜的温存过后,她独自在冰阁推演了整整三更天的战局。指尖抚过剑身上暗刻的凤凰图腾,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挲声。
叶惊鸿揉着惺忪睡眼,银发随意用冰棱绾起,雪色寝衣松松垮在肩头,露出颈侧几处暧昧红痕。他歪头看着案上铺满的玄铁兵符,忽然伸手将楚昭雪转过来,冰凉的指尖贴上她眼下青影:“主君又在瞒着我操心战事?”
楚昭雪喉间溢出轻笑,反手扣住他手腕往怀中一带,鼻尖蹭过他微凉的唇瓣:“不过是南疆魔修又在边境滋事,何须你这小疯子忧心?”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冰哨声,十二道冰棱穿透窗纸钉入墙面,竟组成南疆巫蛊的血纹图腾。
叶惊鸿的瞳孔骤然收缩,银发无风自动。他伸手凝出冰盾护住楚昭雪,冰玉簪化作漫天寒星射向窗外。楚昭雪趁机展开霜刃剑,冰蓝剑气扫过之处,空气凝结成蛛网般的冰晶。待硝烟散尽,只在雪地上留下半枚染血的兽爪印。
“是九幽冥狼的气息。”叶惊鸿蹲下身,指尖划过爪印边缘凝结的黑紫色瘴气,“三日前我在归墟旧地,也曾嗅到这般腐臭。”他话音未落,楚昭雪的霜刃剑已抵住他咽喉,凤目泛起危险的幽光:“谁准你擅自去归墟?”
叶惊鸿不躲不闪,反倒将脖颈又往前送了几分,唇角勾起肆意的笑:“主君若是杀了我,可就没人知道——那幽冥狼的獠牙,正对着你最在意的北境防线。”他突然伸手握住剑刃,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冰面绽开红梅,“我去归墟,不过是想替主君扫清隐患。”
楚昭雪的手微微颤抖,霜刃剑“叮”地一声碎成冰屑。她猛地将人拽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对方揉进骨血:“下次再敢以身犯险,本君就把你锁在寒玉棺里,永生永世...”话未说完,叶惊鸿已仰头吻住她,带着血腥气的舌尖强势探入,将未出口的威胁尽数吞入腹中。
当两人分开时,叶惊鸿舔去唇角血迹,眼底闪过狡黠光芒。他突然将楚昭雪按在冰墙上,冰玉簪抵住她心口:“主君可知,九幽冥狼最畏惧何物?”不等回答,他俯身咬住她耳垂,吐气如兰:“是凤凰涅盘时的业火——就像当年主君在刑场,为我燃烧神魂的那簇火光。”
楚昭雪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百年前,她以元神为引召唤凤火,在刑场上烧穿天际,将铁链上濒死的少年从死神手中夺回。此刻看着叶惊鸿眼中炽热的崇拜,她忽然觉得,那些年拼尽性命守护的,早已化作此生最致命的羁绊。
窗外风雪骤起,万千冰梅在风中簌簌作响。叶惊鸿松开手,冰玉簪重新变回发饰别在楚昭雪发间。他退后半步,躬身行了个标准的侍君礼,银发在晨光中流转着璀璨:“请主君下令,惊鸿愿为刃,斩尽这世间所有觊觎您的宵小。”
楚昭雪伸手将人拉起,指尖抚过他眉眼,忽然轻笑出声:“小疯子,这次换你躲在我身后。”她抽出腰间短刃,在掌心划出伤口,鲜血滴落在地瞬间凝结成凤凰图腾,“待我平定南疆,便带你去看真正的凤凰涅盘。”
叶惊鸿望着她眼底燃烧的战意,突然伸手勾住她脖颈,在她唇上轻轻一啄:“一言为定,主君——可别让我等太久。”晨光穿透冰窗,将相拥的两人镀上金边,寒玉峰的风雪中,一场惊心动魄的守护与被守护,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