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幕后黑手的名字后,靖武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不少。靖武帝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不怒反笑。笑了半晌以后,只见他低声道:“来人,将此人拉下去,处死。随后带人去将纳兰家那几位带来见朕。”
“诺。”说完副指挥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诏狱,风风火火地朝着纳兰家的方向走去。
洛都 信国公府
此时,信国公府的大堂中可谓是十分热闹。纳兰家那些个长辈全数聚集在了这里,而他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商讨刺客一事。
只见那位坐在左下首的老者缓缓开口说道:“家主,你找的那刺客怎么去刺杀太子殿下了?我们之前商议的不是去杀了那个南离的长乐公主吗?而且还失手被抓了。万一,万一他把我们供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心神大乱,众人交头接耳,已有者开始寻思退路。望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面,纳兰家家主,现任的信国公——纳兰卓,仅是轻咳两声,便使在座众人皆缄默不语,皆凝神望向纳兰卓。
过了好一阵,纳兰卓才开口。只见纳兰卓缓缓说道:“一遇到点小事就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对了,纳兰晨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一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那人赫然就是纳兰晨。只见纳兰晨朝纳兰卓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纳兰晨见过家主,不知家主唤我何事?”
纳兰卓眼神淡漠地看了纳兰晨一眼,缓缓道:“无他,只是找你问点事情。找刺客的纳兰霖是你的弟弟对吧?他能确定他找的人绝对不会安全吗?”
纳兰晨闻言愣了一下,心想不会这么快就要拿我们当替罪羊了吧?
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解释道:“启禀家主,找刺客这事确实是我弟弟负责的,但锦衣卫的手段长辈们也是知道的,我不能确保那人会不会将我们纳兰家供出来。”
纳兰卓听出纳兰晨那番话中带有为他弟弟开脱的味道,下意识皱了皱眉。 不怒反笑,“哦?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弟弟的错,反倒是我们的错咯?”
此话一出,纳兰晨好像想到了什么。顿时被吓得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连连求饶,“家主!家主开恩!开恩啊!”
可纳兰卓并没有看纳兰晨一眼,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随后开始仰天大笑,“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我纳兰家有你们这等儿孙,可真是太好了。看来是上天要亡我纳兰家啊!纳兰家的祖宗啊,难道你们要抛弃我们了吗?啊!”纳兰卓说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在场众人看着几近癫狂的纳兰卓,顿时变得手足无措,纷纷愣在了原地,只能静静看着纳兰卓在那儿做着那些令人费解的动作。
过了好一阵,众人眼看纳兰卓渐渐冷静了下来,一旁纳兰卓的弟弟纳兰沐才快步上前,小声询问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呀?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这儿这么多人,可以一起商量解决啊。”说完就要将纳兰扶起。
可纳兰卓丝毫没有理会纳兰沐,只是一把推开了纳兰沐的手,静静地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一阵,纳兰卓方才强撑着站起身来。
可纳兰卓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众人惊掉了下巴。只听见纳兰卓淡淡地宣布,:“即日起,将纳兰晨兄弟二人名字从族谱中抹去,二人及其家眷即刻搬出国公府,不得有误。”
纳兰卓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表情各异,跟纳兰晨关系好的在叹气,但众人碍于纳兰卓的强势,并没有人上前为他们求情。而跟纳兰晨不和的,更是纷纷都落井下石。
而纳兰晨呢,听到这个消息,更是被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忙不迭朝着纳兰卓的方向爬去。
就在纳兰家乱哄哄的时候,下人来报,锦衣卫副指挥使李季求见,而且好像还带了一大群锦衣卫来的。
李季?他突然造访到底所为何事呢?纳兰卓内心不免泛起嘀咕。就在众人一脸疑惑之际,李季已经带着大批人马,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国公府。
只见李季带着大批锦衣卫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都是国公府的门房。只见锦衣卫众人来到纳兰卓面前,朝纳兰卓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锦衣卫副指挥使李季见过信国公。陛下旨意,请信国公到咱卫所一趟,陛下有事相商,特让我等来请信国公。请吧,信国公。”说完将手指向门口的方向。
听到李季的话,在场众人不免慌了神。就连纳兰卓也因为心虚,额头上竟出现了虚汗。但很快,纳兰卓就整理好面部表情,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跟着李季离开了国公府。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卫所。看着眼前的锦衣卫卫所,纳兰卓的双腿不免开始颤抖起来。随即战战兢兢地问李季,“李大人,你不是说陛下有请吗?带我来这儿干嘛?不是应该进宫吗?”
李季闻言微微一笑,道:“国公爷不必疑惑,陛下已在里面恭候国公爷多时了。请吧,国公爷。”
李季言罢,纳兰卓双腿忽地一软,竟惊得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正当李季将纳兰卓扶起之际,只见靖武帝正自卫所中徐步而出。靖武帝现身,场中众人皆思维停滞。众人纷纷向靖武帝施礼。
靖武帝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随后一脸亲切地扶着纳兰卓的手,轻声道:“信国公啊,朕最近公务繁忙,也是好久没去看看你了。这不,今天刚好有空。因此,朕只好叨扰了。”
一听到这话,心虚的纳兰卓也来不及多想,竟然被吓得跪倒在地。紧接着趴在地上,拉着靖武帝的衣袖连连求饶,“陛下,陛下恕罪。微臣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看在先祖帮太祖爷打天下的份上,饶过纳兰家吧。”
靖武帝听到纳兰卓这话,感觉他在威胁自己,更加生气了,紧接着说出一句令纳兰卓面如死灰的话:因纳兰家刺杀太子一事证据确凿,现决定剥夺纳兰家信国公的爵位以及封地等一切,贬为庶人。即日全族迁至皇陵守陵,无诏不得出。
此话一出,纳兰卓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本来还想狡辩一番的纳兰卓在见到刺客的供词后彻底死心了。
过了好一阵,心如死灰的纳兰卓终于接受了现实,双目无神地瘫倒在地上。靖武帝呢,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纳兰卓,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靖武帝渐渐消失的身影,纳兰卓的眼神也变得狠辣起来,喃喃道:“既然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