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可怕的场景,众人本来都围了过来,这一下子,刷的又跑了。
此时这东西盯着我,语气不善地说道:“就是你小子,白天的时候用五雷掌打我的?”
这家伙咬牙切齿的,目光怨毒阴森,极其可怕。
我暗道不妙,刚才来的是郝神婆,但这次来的肯定是那黄鼠狼!
他开口问我,那我肯定也不能怂,于是挺了挺胸脯说道:“没错,就是我打你的,怎样?”
他盯着我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打我干啥?”
我对他说:“你要是不扑我,我能打你吗?”
他还挺能狡辩:“你要是不打我,我能扑你吗?”
我说:“明明是你先扑我的好吧,当时周围那么多人,你为啥就盯上我了?”
他说:“谁让你长的细皮嫩肉,香喷喷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这个形容词我都懵了,无语道:“你这不胡扯么,我跟师父在庙里,一个月都洗不上一次澡,我哪香喷喷了?”
他说:“那我不管,反正现在你们给郝神婆安排了,我也要!”
我问道:“你如果想要东西,总得说说你是谁吧,我们不能无缘无故的送东西。”
他阴恻恻一笑,张牙舞爪地说:“我就是这庙里的黄大仙,郝神婆一死,给我扔这好几年没人管,我要吃小鸡!”
我恍然大悟,问道:“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那老太太半夜偷吃小鸡,是你干的?”
他一仰脖子:“对,就是我干的!”
人群中一片哗然,钟腾青这回胆子也大了,开口问道:“既然你是黄大仙,那你有什么要求?”
他摇头晃脑地说:“你们今天太狠了,打了我两个五雷掌,最后我还让狗给咬了……我跟你们说,这事要没三只小鸡,指定过不去嗷!”
听他这口音,我就忍不住笑了,对他说:“你是东北来的吧?”
他又一仰脖子:“对,吉林的!”
我笑道:“好好好,吉林的这位黄大仙,三只烧鸡好说,明天钟家就给你送,但是你为啥缠着人家老太太,磨了人家这么久,那老太太都七十多了,说上树就上树,你这不坑人吗?”
他一脸不服地说:“谁让钟腾青说话不算数,答应人家的东西不给,我是跟着郝神婆要债去了!”
这个黄大仙还挺耿直的,郝神婆都死了好几年,他居然还会帮着要债。
就是这个要债的方式有点吓人,半夜三更附体偷小鸡,很难说这个是为了要债,还是为了解馋……
话说到这里,基本上也就真相大白了,不过我还是得交代几句,于是就指着这黄大仙,对他说:“钟家欠的债,我会让他连本带利偿还,但他家老太太是无辜的,以后你不许去捣乱,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嗷!”
估计是我那两记五雷掌,给这黄大仙也打怕了,连连摆手说:“不敢了不敢了,其实今天我也没打算捣乱,主要是白天的时候,那几个雷太吓人了……”
我这才明白,看来这黄大仙也怕天雷,今天白天的时候刚好三道晴空霹雳,可能是给他吓坏了,所以才会比较反常,甚至带着老太太上树了。
这个事,基本上就这样了,随后黄大仙也走了,钟伟恢复正常,但是刚才的事情,他大半都不记得了。
一群人回了村,按着刚才的承诺,一家子开始研究后面的事情。
钟腾青这次终于办了点人事,给我拿了一千块钱红包,说是给庙里的香火钱,同时也是给我的感谢费。
他还说,等李道长回来了,他还要登门来道谢。
看着这一千块钱红包,我没贸然接,我问他:“你这个香火钱,不会到年底的时候,还得跟你分红吧?”
钟腾青老脸一红,摆着手说:“不能不能,先前我也是按规矩办事,李道长给咱们这帮了不少忙,你看我每次也就是说一说,实际上我一分钱也没要啊。”
我心说那是你一分钱也没要吗,那明明是师父一分钱也没给!
不过鉴于他这次态度不错,我接过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其余的还给了他。
然后我对他说道:“师父经常跟我说,人活一世,往深里说,讲的是道和德,往浅了说,就是信义二字,钱财是这个世界上最要紧的东西,但也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你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正所谓,为人切莫用欺心,举头三尺有神明。”
他一脸尴尬,看着那个钱不好意思接,红着脸说:“这……这不好吧……”
我微笑道:“没什么不好的,我不白给你办事,因为这是规矩,我收了钱,大家因果自负。但我只收一百块,因为你家老太太对我不错,我念这个情。至于剩下的钱,你可以拿去做做善事,也算替老太太积德,给自己培福了。”
说了这番话,我揣起一百块钱就走,头也没回。
走出院门,我才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声音,只是此时距离远了,我什么都听不清了。
但师父说过一句话:乾坤朗朗我自行,莫理他人背后声。
只要我做得对、行得端,别人在背后说什么,又与我何干?
今天办了这件事,我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又刺激又舒坦。
回到庙里,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这一晚上我也挺累,于是静坐了一会,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然后便睡觉了。
至于钟家怎么安排后面的事,那就跟我无关了。
这一晚上睡的还挺踏实,就是后半夜的时候,总是恍惚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沙沙沙的走路,好像还有人在说话,甚至还有扔石子的声音。
我也是困极了,就没太在意,反正师父说过,我们这庙里住着的,又不止我们两个。
既然这样,那就随它去吧,爱谁谁!
结果我这一觉,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醒不过来,特别困,特别乏累。
恍惚中,又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挤来挤去,感觉像是在推我。
而且还有一个细细的声音焦急地在耳边说话。
“小道长,醒醒,醒醒……”
我迷迷糊糊的总算醒了过来,只觉得身子有点沉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点烫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昨天晚上我应该没做错什么流程,这怎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