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眼睛就行。”傅云峥难得分享经验,“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全靠本能。”
音乐响起,是外婆特意请来的古琴师弹奏《凤求凰》。苏芮穿着一袭淡粉色旗袍出现在花架另一端,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清丽得如同画中走出的江南仕女。
林一在看到她的瞬间就红了眼眶。他快步上前,却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突然跪下,把准备好的台词全忘了。
“芮芮...”他声音哽咽,从怀中掏出个红绸包,“这是我奶奶留下的玉镯,她说要送给我的...”
苏芮连忙扶他,林一却执意跪着将镯子戴到她手腕上。
阳光透过紫藤花架,在玉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玉色竟与苏芮的旗袍相得益彰。
外婆拄着拐杖站起来,从怀中取出个泛黄的银针包:“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现在传给林一。”她将针包放在林一手中,“仁心仁术,不忘初心。”
林一郑重接过,对着外婆磕了三个头。
仪式刚结束,楚景淮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进院子,脸色煞白:“清然...清然她...”
林一和苏芮立刻进入医生状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怎么了?慢慢说。”
“羊水破了!”楚景淮几乎是在吼,“医生说马上要生了!可是...可是预产期还有两周啊!”
苏芮已经抓起医药箱:“去医院多久了?宫缩间隔多少?”
“刚出门就破了,现在在车上,宫缩...宫缩...”楚景淮急得语无伦次。
十分钟后,三辆车风驰电掣驶向医院。最前面的车里,沈清然咬着嘴唇忍受阵痛,苏芮在后座握着她的手监测脉搏。楚景淮坐在副驾驶,不停地回头看妻子,额头上的汗珠比产妇还多。
“深呼吸,”苏芮专业地指导,“对,就是这样...林一已经联系好产科主任了,别担心。”
沈清然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可惜错过了你们的仪式...”
“傻瓜,”苏芮擦去她额头的汗水,“等你生完,我们重新办个更大的。”
医院产房外,楚景淮像困兽般来回踱步,每隔三十秒就看一次表。傅云峥递给他一杯咖啡,被他失手打翻在地。
“冷静点,”傅云峥难得地安慰人,“林一说一切指标都正常。”
“可是早产...”楚景淮抓乱了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万一...”
陆凛一把按住他的肩:“早产两周很正常,小星衍还提前三周呢,现在不照样壮得像头小牛?”
产房内则是另一番景象。苏芮和桑沐一左一右握着沈清然的手,苏瑾在一旁帮忙擦汗。
“看到头了!”助产士突然说,“再来一次,用力!”
沈清然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桑沐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却一声不吭。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空气。
“男孩!”助产士宣布,“3.2公斤,很健康!”
产房外,护士抱着襁褓中的新生儿走出来:“楚先生,恭喜您当爸爸了!”
楚景淮颤抖着接过儿子,眼泪直接砸在婴儿脸上。小家伙不满地扭动,露出和父亲如出一辙的皱眉表情。
傅云峥凑过来看新生儿,小家伙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力道大得惊人。
“这小子将来是个打篮球的料。”傅云峥难得地露出笑容。
就在楚景淮抱着孩子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激动与喜悦中时,沈父和沈母匆匆赶到了医院。
他们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看到楚景淮抱着孩子站在产房外,脚步瞬间加快。
“孩子怎么样?清然怎么样?”沈母一开口,声音里便带着浓浓的关切。
楚景淮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未干的泪水,嘴角却挂着大大的笑容:“妈,爸,孩子很健康,是个男孩,3.2公斤。清然也刚生完,应该没事。”
沈父和沈母这才松了一口气,沈母走上前,轻轻看着襁褓中的外孙,眼中满是慈爱:“让我看看我的小外孙。”
楚景淮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到沈母手中,沈母抱着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长得真俊,像咱们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