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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沉压在苍莽的北原上。林缚拄着断刃半跪在地,喉间腥甜一阵阵翻涌,视线里的血色却比天边残阳更刺目——三百亲卫只剩不到五十人,甲胄破碎如败叶,手中长戟歪斜欲坠,而对面坡地上,蛮族铁骑的黑影还在不断蠕动,铁蹄碾碎冻土的闷响,像擂在每个人心口的丧钟。

“将军,退吧!”副将赵信的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声音却像淬了冰,“末将带十个人断后,您必须活着回雁门关。”

林缚没应声,只是用断刃撑着地面,一点点站起身。北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他忽然想起三天前的军议——斥候来报,蛮族主力倾巢而出,前锋已过野狼谷。当时参军周明还在地图上比划:“将军,蛮族惯用的是‘蜂拥阵’,咱们只要守住两侧山梁,耗到他们粮草不济……”

话音未落,蛮族的“破山弩”就射穿了周明的喉咙。那支裹着黑油布的弩箭呼啸而来时,林缚甚至看清了箭杆上刻着的蛮族图腾——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狼。

“将军!”赵信的吼声把他拽回现实。蛮族骑兵已经开始冲锋,黑压压的人流像决堤的洪水,马蹄扬起的雪尘遮天蔽日。林缚深吸一口气,正要拔剑,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不是马蹄声,也不是兵刃相接的脆响,倒像是……车轮碾过冻土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只见西北方向的山坳里,缓缓驶出一列车队。打头的是三辆黑篷马车,车轮比寻常商队的车辙深了三寸,车辕上挂着的铜铃在风雪里摇晃,却没发出半点声响。更奇怪的是拉车的牲畜——那不是马,也不是驴,而是一种林缚从未见过的生物,身形像鹿,却长着一对螺旋状的犄角,蹄子踏在雪地上,竟连半个脚印都没留下。

“那是什么人?”赵信的声音里带着惊疑。

林缚眯起眼睛,看见最前面的马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端坐的人影。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在漫天风雪里显得格外刺眼,手里似乎还捧着一卷书,连马车颠簸都没让他动一下。

蛮族骑兵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支不速之客。冲在最前面的百夫长勒住马,举起弯刀指向车队,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什么。林缚懂些蛮族语,听出他在喝问对方的来历。

回答他的是一道银光。

不是箭,也不是刀,而是从第二辆马车里射出的一道流光。那光芒快得像闪电,林缚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那个蛮族百夫长已经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咽喉处多了个细小的血洞,鲜血喷在雪地上,瞬间凝成暗红的冰碴。

蛮族骑兵骚动起来。林缚看见他们的阵型明显乱了,有几匹战马甚至开始焦躁地刨蹄子。这时,最前面的马车帘终于完全掀开,月白锦袍的人站起身,手里的书卷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支玉笛。

他吹了一声,调子很古怪,既不像军中的号角,也不像民间的小调,倒像是某种鸟类的啼鸣。随着笛声响起,那列车队忽然动了。

三辆马车像被无形的手推着,竟在雪地上滑行起来。车帘纷纷落下,露出车厢两侧嵌着的铜管。林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破空声——不是弩箭发射的“咻咻”声,而是类似蜂群振翅的嗡鸣。

无数黑点从铜管里喷涌而出,密密麻麻地扑向蛮族骑兵。起初林缚以为是箭矢,直到看见一个蛮族骑兵捂着脸惨叫,指缝间渗出的血水里混着几片透明的翅翼,他才惊觉那是些比指甲盖还小的虫子。

“是‘冰蜂’!”有老兵失声喊道,“南疆的毒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那些冰蜂并不蜇人,只是扑向蛮族骑兵的马蹄。林缚眼睁睁看着一匹战马突然前蹄一软,跪在雪地里——马蹄铁不知何时已经锈成了粉末,连马蹄都变得乌黑溃烂。转眼间,冲在前面的骑兵就摔了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里,冰蜂像乌云般盘旋不去。

月白锦袍的人又吹了声笛。这次的调子沉郁悠长,山坳里忽然传来隆隆的震动。林缚转头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山梁上,不知何时站满了黑衣人。他们手里拿着的兵器很奇特,像是把短矛和弩机合二为一,扣动扳机时,射出的不是箭簇,而是带着倒钩的铁链。

铁链缠上蛮族骑兵的马腿,轻轻一拽,整个人连带战马就被拖倒在地。黑衣人动作极快,往往一个照面就能解决掉三个骑兵,他们的步法也很特别,脚不沾地似的在雪地上滑行,连林缚这等身经百战的老将,都看不透他们的路数。

蛮族首领显然慌了。林缚看见坡地上的蛮族大旗开始后撤,剩下的骑兵也无心恋战,纷纷调转马头。月白锦袍的人却没下令追击,只是让黑衣人收拾战场——他们用一种银色的粉末撒在蛮族的尸体上,那些尸体很快就化作一滩黑水,渗入冻土深处,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直到这时,为首的马车才缓缓驶向林缚。月白锦袍的人走下车,雪沫子落在他肩头,竟像遇到了烈火般消融了。他走到林缚面前,拱手行礼,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在下苏珩,奉主人之命,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林缚盯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异常平静的眸子,瞳孔的颜色比常人浅了些,在雪光里泛着淡淡的琉璃色。“你的主人是谁?”他问,声音因为失血有些沙哑。

苏珩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那令牌是用墨玉雕琢的,正面刻着一个“玄”字,背面是北斗七星的图案。“将军只需知道,我们与蛮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缚身后的残兵,“此处不宜久留,蛮族主力可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到,我们的马车可以送诸位回雁门关。”

赵信还想说什么,却被林缚按住了肩膀。他看着苏珩身后的车队,忽然注意到第三辆马车的帘缝里,似乎闪过一抹红色。那颜色很艳,像极了军中斥候用的信号火。

“你们从哪里来?”林缚不动声色地问。

“从该来的地方。”苏珩的笑容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将军若信得过在下,就请上车。若信不过……”他指了指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蛮族的援军,可比我们难缠多了。”

林缚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他让赵信带着残兵上车,自己却走到第三辆马车旁,伸手掀开了帘子。

车里坐着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红裙,裙摆上绣着繁复的花纹,像是用金线银丝织成的蛛网。看见林缚,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极美的脸,只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将军。”她开口了,声音软得像江南的春水,“别来无恙?”

林缚浑身一震,握着帘子的手猛地收紧。这个声音,这个容貌,他绝不会认错——五年前,在京城的上元灯会上,那个在灯谜摊前对他笑言“天下棋局,落子无悔”的女子,分明就是眼前这人!

可她不是早就死了吗?当时传得沸沸扬扬,说户部尚书之女沈落雁,在随父巡查江南时遭遇水匪,连人带船沉入了扬子江……

“你……”林缚的声音都在发颤。

红裙女子却轻轻摇了摇头,指尖在膝上的棋盘上落下一子。那棋盘是用白玉砌成的,棋子却是黑得发亮的石头,仔细看去,竟像是用蛮族的骨头磨成的。“将军,有些事,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她抬眸看向林缚,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您只需记住,从今日起,蛮族不会再踏过野狼谷一步。”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狼嚎。林缚探头望去,只见蛮族撤退的方向腾起一股黑烟,隐约能看见无数黑影在烟里翻滚,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着,发出凄厉的惨叫。

苏珩不知何时走到了车旁,低声道:“主人说,该走了。”

红裙女子对林缚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轻轻合上棋盘,马车帘便自动落下,隔绝了林缚的视线。

车队再次启动,这次速度快了许多。林缚坐在最后一辆马车里,透过车帘的缝隙,看见山坳里的黑衣人正在收拾冰蜂的巢穴——那竟是用某种透明的丝线织成的网,网眼里还沾着未融化的雪粒。

赵信凑过来,低声问:“将军,这些人……可信吗?”

林缚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忽然想起沈落雁刚才落下的那枚棋子——落在棋盘最中央的“天元”位,周围的黑子明明占尽优势,却在那枚白子落下的瞬间,像是活了过来,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

“不知道。”他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五年前沈落雁送他的,说是能在危难时保命,“但至少现在,他们是友非敌。”

马车驶出山坳时,林缚回头望了一眼。风雪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弯残月,月光洒在刚才激战的坡地上,竟连半点血迹都没留下,仿佛那场厮杀从未发生过。只有远处野狼谷的方向,还能看见那股黑烟在缓缓升腾,像一条盘踞在雪原上的黑龙。

他忽然想起沈落雁说的那句话:“天下棋局,落子无悔。”

或许从一开始,这场仗就不是他和蛮族在打。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拼杀的将士,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只是不知道,那个藏在幕后的“主人”,究竟想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马车继续前行,铜铃依旧沉默。林缚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碾过冻土的声音,忽然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车窗外已经露出鱼肚白,远处隐约传来雁门关的号角声。

车队在距离关隘三里的地方停下。苏珩掀开车帘,递给林缚一个锦盒:“主人说,这个或许对将军有用。”

林缚打开锦盒,里面是半张残破的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几条线,终点都指向蛮族的王庭。最奇怪的是地图边缘的批注,用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弯弯曲曲的像虫子爬过的痕迹。

“这是……”

“蛮族的布防图。”苏珩的声音很平淡,“另外半张,在雁门关守将手里。将军把这半张给他,自然会明白。”

林缚抬头时,车队已经开始掉头,三辆黑篷马车很快消失在晨雾里,连车辙都被风吹来的雪粒填满了。他捏着那半张地图,忽然注意到锦盒底部刻着一行小字:

“三月初七,七星聚于紫微垣。”

今天是二月廿九。

他转身看向雁门关的方向,朝阳正从城楼后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关墙,把“雁门关”三个大字照得熠熠生辉。守关的士兵似乎发现了他们,城楼上响起一阵欢呼。

赵信扶着他往前走,忽然指着远处的天空:“将军,您看!”

林缚抬头,只见七颗亮星在晨空中格外显眼,像一把勺子挂在天边。他忽然想起沈落雁膝上的棋盘,想起那些黑得发亮的棋子,心脏猛地一缩。

七星聚首,是吉兆,还是……浩劫的前兆?

他不知道答案,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回到雁门关。那里有半张地图在等着他,或许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北风再次卷起雪沫子,林缚握紧了手中的断刃,一步步走向那座矗立在北境的雄关。他的身后,是被晨光染成金色的雪原,而远方的天际线上,似乎有更多的黑影在缓缓移动,像一群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又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狼。

新的棋局,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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