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诸位,够了,可以停手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东来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那座神秘的星辰阁。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腰间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他面容俊朗,眉眼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这激烈的战斗在他眼中不过是孩童的嬉戏。
战斗戛然而止,许浩然、苗仁杰、韦一佗,纷纷收起兵器,退到林东来身边。
周卫国也缓步退到一侧,眼神中满是狐疑,警惕地看向林东来,冷声问道:“这一圣一仙一佛,果然是你的人。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东来缓步上前,步伐优雅从容,仿佛踏月而来。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我就是你要找的幕后黑手。”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脸上皆是震惊之色。然而,林东来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虽然你坏了我的谋划,但看到你今天表现,我已不打算追究。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周卫国闻言,一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冷开口:“借用我曾经兄弟一句话,我这样的人,朋友两个字太奢侈。有什么话,请直言。”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字字如铁,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对“朋友”二字有着别样的感触。
“好,痛快!”林东来拍了拍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那本公子也就快人快语了,我看上你了,加入我麾下如何?周兄,说实话,我调查过你,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具备强者所有的条件。”他向前走了两步,眼神灼灼地盯着周卫国,继续说道,“我这里所指的强,不单单是武力,还有心理,势力,气魄胸怀。本公子相信,你我二人联合,这天下,唾手可得。”
说到这里,林东来的眼中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那是对权力与霸业的渴望。他身后的星辰阁在夕阳的映照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话语而变得凝重起来,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周卫国的答复。
周卫国沉默了片刻,目光如炬,与林东来对视着。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那些在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的日子,那些背叛与被背叛的瞬间。他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所谓的合作背后往往隐藏着无尽的算计。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天下?听起来确实诱人。但我周卫国,从不依附于人。你有你的野心,我有我的道路。今日之战虽止,但你我之间,未必没有再交手的一天。”
话音落下,周卫国将弑神枪收入空间,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坚毅。林东来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低声自语道:“有趣,真是有趣。周卫国,我们来日方长。”
此时,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刚刚战斗的硝烟,却吹不散这两人之间微妙而又充满张力的羁绊,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暮色如血,周卫国踩着满地残阳往回走。当踏入一片密林时,惊起树梢几只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里,他听见身后星辰阁传来的铜铃叮咚——那是林东来目送他离开时,衣摆玉佩摇晃的声响。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他忽然意识到,这场看似结束的交锋,不过是拉开了帷幕。
晚风卷着细沙掠过街角,周卫国随便走进一家小酒馆。掌柜默不作声地往桌上搁了坛烈酒,他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脑海里翻涌的思绪。林东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他想起寒潭里潜伏的鳄鱼,表面平静无波,水下早已蓄势待发。
“客官,打烊了。”掌柜的声音惊醒了他。周卫国这才发现酒肆里只剩他一人,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树影,像极了林东来说话时眼底跳动的狡黠。他付了酒钱,刚踏出店门,一阵阴风冷不丁灌进衣领。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二更天了,可街道上却弥漫着不寻常的静谧。
突然,瓦片轻响。周卫国本能地旋身挥枪,寒光划破夜幕,几片衣角簌簌飘落。三个黑衣人从屋顶跃下,手中弯刀泛着幽蓝冷光。“林东来的人?”周卫国冷笑,剑指对方咽喉。为首的黑衣人默不作声地攻来,招招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刀剑相击的火星照亮四周,周卫国却发现这些人看似拼命,实则在引他往城东巷口移动。心中警铃大作,他故意卖个破绽,趁着黑衣人收刀的瞬间,猛地跃上屋檐。果然,巷子里密密麻麻埋伏着数十人,火把将墙壁照得通红,正中央的凉亭里,林东来倚着朱漆栏杆,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周兄好身手。”林东来放下茶盏,鼓了鼓掌,“不过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方才见你以一敌三还能分心观察局势,这份警觉,在下实在欣赏。”他抬手示意手下退下,凉亭里只剩两人对峙。夜风掠过湖面,吹得亭角风铃叮当作响,倒像是某种诡异的和鸣。
周卫国握紧枪柄:“说吧,究竟想干什么?”
“实不相瞒,”林东来起身走近,衣袂间飘来淡淡龙涎香,“我在筹备一件大事——开海禁,通商路,让这天下财富如活水般流动。可这桩买卖,需要一个信得过又镇得住场面的人守后方。”他目光灼灼,“周兄既能孤身搅乱我的布局,又能在乱局中全身而退,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吗?”
周卫国瞳孔微缩。开海禁一事,上面讳莫如深,稍有不慎便是九死无生的大罪。林东来竟敢打这个主意,要么是疯子,要么......他突然想起星辰阁外那些奇异的机关装置,想起黑衣人弯刀上淬的毒——这背后,怕是牵扯着更庞大的势力。
“你以为我会信?”周卫国后退半步,剑刃折射着月光,“今天这些手段,不过是想逼我就范?”
“逼字太难听了。”林东来轻笑,从袖中掏出一卷图纸展开,“这是我绘制的沿海商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