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归墟万象
暴雨如注，四人的身影在电闪雷鸣中穿梭，朝着星图指引的方向疾驰。燕十三手中的玉佩愈发滚烫，表面的星图光芒大盛，仿佛要将夜幕撕裂。当他们穿过一片扭曲的空间裂隙，一座悬浮在云海之上的巨大岛屿出现在眼前，岛屿四周环绕着五色流光，中央一座高耸入云的塔楼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正是传说中的归墟秘境。
岛屿上空弥漫着一层半透明的结界，其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符文流转间，不时有奇异的景象闪现：上古魔神的怒吼、初代天墟守护者的浴血奋战、江湖各门各派的兴衰更迭……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快速切换，让人头晕目眩。
“这结界蕴含着强大的时空之力，贸然闯入只怕会被卷入时空乱流。”墨砚凝视着结界，手中握着重新修复的墨玉笛，笛身八卦图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唐无咎从怀中掏出一枚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根据《万蛊真经》残卷记载，归墟秘境每六十年现世一次，每次出现的入口和规则都不相同。我们必须找到正确的切入点，否则……”
他的话还未说完，岛屿上空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云层中探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表面布满眼睛，每只眼睛都射出一道光束，光束交织成网，朝着四人笼罩下来。
燕十三眼神一凛，雁翎刀青金色火焰暴涨：“先破了这攻击再说！”他纵身跃起，刀光如长虹贯日，斩向光束。苏瑶紧随其后，破晓剑绽放出七彩光芒，与燕十三的刀光相互配合。墨砚吹奏墨玉笛，音波化作金色光刃，唐无咎则甩出袖中银针，银针上的朱砂符文燃起绿色毒火。
四人的攻击与光束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震退数十丈，燕十三感觉手臂发麻，雁翎刀上的火焰也黯淡了几分。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岛屿上的塔楼突然射出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现出无数人脸，这些人脸表情各异，有愤怒、恐惧、喜悦，他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四人耳膜生疼。
“是幻境攻击！守住心神！”老者的声音在燕十三脑海中响起。燕十三立刻运转心法，玉佩中的天墟本源之力在经脉中流淌，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将幻境阻挡在外。唐无咎咬破舌尖，用鲜血在判官笔上画出“醒”字符文，符文化作一道红光，刺入自己眉心，强行保持清醒。
墨砚吹奏《镇魂曲》，笛音化作金色锁链，将试图侵入识海的幻境力量缠住。苏瑶的破晓剑发出清越的鸣响，剑身光芒暴涨，形成一个七彩光罩，将她护在其中。
在四人的全力抵抗下，幻境逐渐消散。但此时，岛屿上的结界开始剧烈波动，无数时空裂隙在结界上出现，从中涌出各种奇异的生物：长着翅膀的狮子、九头蛇、人面蜘蛛……这些生物身上都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它们嘶吼着，朝着四人扑来。
燕十三挥舞雁翎刀，刀光所过之处，生物纷纷被斩杀。但这些生物死后，尸体很快就会分解，化作能量融入结界，让结界变得更加强大。唐无咎施展“千机百毒阵”，毒雾弥漫，腐蚀着靠近的生物。墨砚的笛音化作音刃，在空中交织成网，将飞行的生物击落。苏瑶的破晓剑舞出漫天剑影，七彩剑光所到之处，空间都被切割出裂缝。
然而，生物实在太多，四人渐渐陷入苦战。燕十三的衣服被划出无数道口子，鲜血染红了玄色劲装；唐无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毒雾的消耗让他内力大损；墨砚的笛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墨玉笛表面再次出现裂痕；苏瑶的手臂也被利爪抓伤，鲜血顺着剑柄滴落。
就在他们即将支撑不住时，燕十三突然发现，这些生物攻击的节奏似乎与塔楼顶部的钟摆同步。他心中一动，大喊道：“攻击钟摆！那是控制这些生物的关键！”
四人会意，同时凝聚全力。燕十三将天墟本源之力与雁翎刀的力量完全融合，刀身燃起三丈青金色火焰；唐无咎将最后的内力注入判官笔，朱砂符文化作一条巨大的毒龙；墨砚吹奏起燃烧生命的《焚天曲》，笛音化作金色火海；苏瑶的破晓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七彩剑光汇聚成一道光柱。
四道力量同时射向塔楼顶部的钟摆。“轰！”一声巨响，钟摆被炸成碎片，结界上的时空裂隙开始闭合，涌出的生物也纷纷消散。岛屿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但很快，塔楼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门内传出，将四人吸了进去。当他们再次看清周围的景象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壁画，壁画描绘着天墟的起源、上古之战以及历代天墟守护者的故事。
在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水晶球，水晶球中封印着一团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影。“你们终于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沧桑和疲惫。
“你是谁？是天墟本源意志？”燕十三握紧雁翎刀，警惕地问道。
“我是初代天墟守护者的残魂，在这里守护了无数岁月……”水晶球中的人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面容慈祥却带着一丝忧虑，“天墟并非邪恶之源，而是天地间平衡的关键。但千年前，一场意外导致天墟部分力量失控，黑暗力量趁机侵蚀，才有了如今的危机。”
老者的话让四人震惊不已。唐无咎皱眉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彻底解决危机？”
老者叹了口气：“需要集齐三件天墟神器——你们手中的破晓剑、燕十三的玉佩，还有一件隐藏在江湖深处的‘万象镜’。只有三件神器合一，才能重新封印失控的力量，恢复天墟的平衡。但万象镜的下落十分隐秘，它每隔百年就会变换位置，且会根据持有者的心境变化形态……”
就在这时，大厅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触手从地底伸出，缠住四人的脚踝。水晶球中的老者脸色大变：“不好！黑暗力量察觉到我的存在，正在试图阻止你们！快逃！”
燕十三挥刀斩断触手，四人同时施展轻功，朝着大厅出口奔去。但出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色屏障，屏障中走出一个身影，正是之前在苍岩谷出现过的黑袍人！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袍人冷笑着，双手一挥，黑色触手化作无数利刃，朝着四人射来。燕十三、苏瑶举刀挥剑，挡住正面攻击；唐无咎甩出银针，墨砚吹奏笛音，从侧面反击。然而，黑袍人的力量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大，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的气息，四人的防御渐渐出现破绽。
燕十三看着黑袍人，突然发现他的攻击招式中似乎隐藏着某种规律。他集中精神，在刀光剑影中寻找破绽。当黑袍人再次发动攻击时，燕十三突然改变招式，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刺出一刀，这一刀正好击中黑袍人的命门。
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消散。但在他消失前，他大笑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成功？万象镜永远不会被你们找到！因为它就在你们其中一人的心中……”
黑袍人的话让四人心中一惊。不等他们细想，大厅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上的巨石纷纷掉落。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先离开这里，寻找万象镜的线索。记住，心诚则灵……”
四人不再犹豫，全力冲破黑色屏障，逃出了塔楼。当他们回到岛屿边缘时，发现归墟秘境正在缓缓消失。燕十三看着手中的玉佩，苏瑶抚摸着破晓剑，唐无咎和墨砚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而黑袍人最后的那句话，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他们心头。万象镜究竟在谁心中？他们又该如何找到它？江湖的命运，再一次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