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许昌皇宫内一片寂静。
皇后曹节轻轻推开寝殿的雕花木门,手中捧着一碗安神的汤药。她缓步走近龙榻,见献帝刘协眉头紧锁,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似在梦中挣扎。她微微蹙眉,正欲伸手替他拭去汗水,忽听刘协在梦中低喃:
“董爱卿……衣带诏……诛曹……”
曹节的手猛地一顿,瞳孔骤然收缩。
——衣带诏?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次日清晨,曹节借故召见了自己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低声吩咐道:“去告诉许昌城东绸缎庄的掌柜,就说本宫要查一件事。”
侍女领命而去。
那绸缎庄的掌柜,实则是曹操安插在许昌城内的密探头目。他听闻皇后传讯,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当即派人暗中调查董承近来的行踪。
数日后,密探回报:“董承近日频繁与付完、吴子兰密会,甚至与左将军刘备有所接触。此外,西凉马腾亦有密信送入董府,内容虽未探明,但董承阅后神色振奋。”
掌柜眼神一冷,立刻修书一封,命心腹快马加鞭送往官渡前线。
官渡大营,曹操正与众将商议军情,忽见亲卫匆匆入帐,呈上一封火漆密信。
曹操拆开一看,眼中寒光骤现。
“好一个董承!”他冷笑一声,猛地拍案而起。
帐内众将皆惊,荀彧上前问道:“主公,何事?”
曹操将信递给他,森然道:“董承勾结外臣,意图谋反!”
荀彧快速扫过信件,面色凝重:“此事若真,许昌危矣!”
曹操负手踱步,片刻后决然道:“传令,我即刻秘密回京,此地军务暂由夏侯惇、程昱主持,务必稳住阵脚,不可让袁绍察觉!”
当夜,曹操仅带数十亲卫,悄然离开大营,直奔许昌。
而此时的董承,尚不知事已败露。他正在府中与付完、吴子兰密议,低声说道:“马腾已答应起兵,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东西夹击,共诛国贼!”
付完抚须点头:“刘备亦在徐州暗中准备,只待天子诏令。”
吴子兰兴奋道:“如此,大事可成!”
三人举杯共饮,却不知——杀机已至!
许昌城外,曹操勒马远眺城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董承,你以为藏得住吗?”
他缓缓抬手,身后铁骑无声列阵,刀锋映着冷月寒光。
夜色沉沉,董府内一片寂静。
庆童被五花大绑,丢在柴房里,嘴里塞着破布,脸上还带着董承盛怒之下抽出的鞭痕。他挣扎了几下,绳索勒得皮肉生疼,却仍不死心,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忽然,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董承的小妾。她脸色苍白,眼中含泪,颤抖着手替庆童解开绳索,低声道:“你快走……老爷明日定不会饶你!”
庆童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走?我岂能白白受这顿毒打!”
小妾拉住他,声音急促:“老爷书房有暗门,常与人在内密谋,似是要对付魏侯曹操……你若能以此邀功,或许能活命!”
庆童目光一亮,嘴角勾起冷笑:“好,好得很!”
他本就是市井无赖,精通撬锁翻墙之术,此刻得了活路,哪还顾得上什么忠义?当夜便翻墙逃出董府,直奔曹府而去。
庆童跪在曹操面前,将董承密谋之事一五一十道出,甚至添油加醋,称董承已联络多方势力,欲在许昌城内起事。
曹操听完,眼中杀意骤现,冷笑道:“好个董承,竟敢谋逆!”
他猛地起身,喝道:“许褚!”
虎痴许褚大步踏入,抱拳待命。
“点齐亲卫,随我去董府拿人!”
董承尚不知大祸临头,此刻正与付完、吴子兰在书房暗室内密议。
“马腾已回信,愿起兵响应,只待我等在许昌动手!”董承低声道。
付完点头:“刘备亦在徐州准备,只待时机。”
吴子兰兴奋道:“如此,大事可成矣!”
三人正商议间,忽听外面一阵嘈杂,紧接着便是家仆的惨叫声。
董承脸色大变,猛地起身:“不好!”
话音未落,暗室的门已被一脚踹开!
许褚手持长刀,虎目圆睁,厉声喝道:“董承!尔等谋逆,还不束手就擒!”
董承面如死灰,付完、吴子兰亦惊得瘫坐在地。
许褚一挥手,亲卫军一拥而上,将三人按倒在地。随即搜查暗室,果然在暗格中搜出血诏及与马腾往来的密信。
曹操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董承,缓缓展开那染血的衣带诏,眼中寒意森然:“董承,你还有何话说?”
董承咬牙不语,眼中尽是绝望。
曹操冷哼一声,挥手道:“拖下去,夷其三族!”
这一夜,许昌城内腥风血雨。
董承、付完、吴子兰及其家眷尽数被诛,牵连者数百人。
曹操立于阶上,望着满地的鲜血,淡淡道:“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然而,他的目光却望向远方——
刘备、马腾……这些人,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