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差人将踏顿及部众押解到张合的大帐,张合劝其归降,还派同族的苏仆延相劝……
秋风萧瑟,张合大帐前,踏顿被五花大绑押解而来。这位曾经的乌桓单于虽衣衫褴褛,却仍昂首挺胸,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单于别来无恙。\"张合端坐案前,亲手为踏顿解开绳索,\"我军素来优待降将,何不投降于我,留的活命机会。\"
\"呸!\"踏顿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汉人狡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合不以为忤,挥手示意:\"请苏仆延大人。\"
帐帘掀起,同族的苏仆延缓步而入。踏顿瞳孔一缩:\"你这叛徒!\"
苏仆延叹息:\"单于,乌桓儿郎死伤殆尽,大汉强大,何是我小小乌桓可以撼动的,何必执迷不悟,以死明志呢?\"
\"住口!\"踏顿暴喝,\"我乌桓男儿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张合见状,知道劝降无望,沉声道:\"既如此...来人,送踏顿单于上路。\"
刀光闪过,一颗头颅滚落在地。苏仆延别过脸去,眼中含泪。张合拍拍他的肩膀:\"这些部众,就交由你统领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赛曼独自一人跪在张合的营帐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营帐内的张合。
赛曼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孤独和凄凉,他的膝盖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双手抱拳,低头说道:“将军,末将知道步度根的藏身之处。”
张合原本正坐在营帐内的案几前,翻阅着一些军报,听到赛曼的话,他猛地抬起头,挑眉看着帐外的赛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赛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弹汗山深处的白狼谷,那里三面绝壁,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出。当年魁头杀我父亲后,我曾率领我的部族逃遁于此。”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压抑,似乎回忆起了那段痛苦的往事。
赛曼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地图上的白狼谷位置,向张合详细地描述着那个地方的地形和特点。
“这也是我父亲常来狩猎的地方。”赛曼最后补充道,语气中流露出对父亲的思念和对过去的怀念。
次日黎明,晨曦微露,万籁俱寂。汉军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包围了白狼谷。谷中炊烟袅袅升起,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隐藏着一场生死较量。
赛曼站在谷口,目光如炬,凝视着谷内。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步度根!”这声呼喊如同惊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片刻后,谷中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可见鲜卑骑兵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赛曼再次高声喊道:“汉军已断你粮道,何不早降!”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带着一丝嘲讽和威胁。
然而,谷中却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回应。赛曼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步度根想负隅顽抗?”
就在赛曼心生疑虑之际,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从谷中传来:“可是……赛曼侄儿?”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赛曼冷笑一声,答道:“叔父还记得我?当年你杀我父亲时,可曾想过今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恨和决绝。
谷中沉默了许久,终于,步度根缓缓地走出谷口。他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那落寞的姿态却让人无法忽视。步度根走到谷口中央,解下腰间的佩刀,然后将其用力掷于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我降。”步度根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正当张合精心部署两路夹击翰南河之际,突然间,一名传令兵风风火火地闯进营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密报,口中高呼:“报!扶罗韩已率部投奔西乌桓能臣氐!”
张合闻听此言,如遭雷击,猛地拍案而起,怒喝道:“什么?!”他的双眼圆睁,满脸怒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名传令兵。然而,仅仅瞬间,张合便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沉声道:“传令张绣,停止进军,转向西北追剿扶罗韩。”
站在一旁的沮授见状,轻摇羽扇,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西乌桓地处偏远,我军劳远北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若强行追剿,恐得不偿失啊。”
张合听后,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沮授所言不假,此次长途奔袭,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若再继续深入西乌桓,不仅后勤补给困难,而且面对陌生的地形和敌人,胜算实在不大。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张合终于下定决心,他抬起头,看着沮授,缓缓说道:“我明白了。且先修整兵马,待禀明主公再作定夺。”
秋风送爽,天高云淡,一骑快马如疾风般飞奔入辽宁城。马蹄声响彻长街,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吴权此时正在校场检阅新兵,他身着戎装,身姿挺拔,站在高台上,远远地就看到那匹快马疾驰而来。待快马临近,吴权定睛一看,原来是传令兵。
“报!”传令兵勒住缰绳,飞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战报,“张将军大破鲜卑乌桓,踏顿伏诛,步度根投降,扶罗韩远遁!”
吴权闻言,心中大喜,他仰天大笑:“好!好!”笑声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新兵们也都被这胜利的消息所鼓舞,欢呼声此起彼伏。
吴权快步走下高台,从传令兵手中接过战报,展开细看。然而,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扶罗韩必去西乌桓借兵去了。”吴权喃喃自语道。
身旁的荀彧见状,轻声道:“主公,此次远征,大军长途跋涉,想必已是疲惫不堪。不若先安定已得之地,让将士们稍作休整,再图西进之事。”
吴权收起战报,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传令张合,大军暂驻弹汗山。至于扶罗韩……”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咱就放他去吧。”
荀彧有些不解地看着吴权,问道:“主公,为何要放扶罗韩走?此人心狠手辣,若让他逃脱,日后必成大患。”
吴权微微一笑,解释道:“荀彧啊,你有所不知。扶罗韩如今已成丧家之犬,即便他去西乌桓借兵,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而且,西乌桓与我军相距甚远,他们未必会出兵相助。再者,我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需要时间来恢复元气。此时若强行追击扶罗韩,恐怕会得不偿失。”
荀彧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主公所言甚是,是荀彧考虑不周了。”
吴权拍了拍荀彧的肩膀,笑道:“无妨,荀彧,你也是为了我军着想。不过,扶罗韩最终也逃不过灭亡的命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待我军休整完毕,便是他的死期。”
夕阳西下,辽宁城头旌旗招展。北疆的战事暂告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在遥远的西方草原,新的敌人正在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