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盛亭净和赖明两个人都是科研疯子,进了实验室连塞进嘴巴里的面包都需要别人提醒才会想起来嚼两口,根本没工夫跟他提顾远清的事。
婆家人是这样的,都还没进门就开始忽悠起来了。
一般实验室这种地方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顾远清很有分寸主动提出在外面等着,由谢平仄把人给他带出来。
盛亭净在很远的地方就开始甩着胳膊跟顾远清打招呼:“远清,你怎么才来接我~”
赖明走在后面抱住自己的双臂,显然是被他腻歪到了。
“你嗓子里是糊糖浆了吗?一点alpha的阳刚之气都没有。”
“你不懂。”
盛亭净快步跳到顾远清身边,大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看着赖明说:“我们家远清就喜欢我撒娇。”
“alpha学omega撒娇,难道不会觉得很羞耻吗?”
赖明的话在别人口中可能会引人误会,但在他的口中却没有半分侮辱的意思,反倒是听上去像是在对某项正规课题进行质疑。
他是真的好奇盛亭净会不会觉得羞耻,甚至还有点想开个课题研究一下。
“偏见,你这就是偏见,我看你根本是嫉妒我。”
盛亭净摇头,一脸小人奸笑:“吃饭有老婆喂吗?睡觉有老婆哄吗?走路有老婆抱吗?地位有狗高吗?”
说完他伸出双手对顾远清换了一副嘴脸:“远清,抱~”
顾远清快被他逗笑了,弯腰把人抱起来。
他并不讨厌被盛亭净拿来当攀比的工具,如果是这种以秀恩爱为内核的攀比,那请多来几次。
“只要学会撒娇,你也能拥有我这样的家庭帝位。”
“远清我们走。”
话语结束,盛亭净转过头去狂拍顾远清的胳膊:“快走快走快走,等会他就反应过来了。”
顾远清不理解,但听话。
刚踏出实验室就听到一声咆哮:“盛亭净!你妈死了!把我的芯片还给我!”
“快跑!”
顾远清的速度自然是常年缩在实验室里的赖明所望尘莫及的,两人像是做了贼甩掉赖明,在一盏花朵形状的路灯下放慢了脚步。
“你拿他芯片了?”
盛亭净不赞同这个说法:“什么拿,是借。”
不还的那种。
顾远清被他的回答惹得哭笑不得:“你们师兄弟的相处模式还真是特别。”
担心顾远清会误会,盛亭净立刻解释说:“你别误会,赖明他欠我两个亿的债款,我这只是收点小东西抵债,合情合法的。”
“没误会。”
接管账本的顾远清当然知道,他家阿净过去数十年简直就是散财童子转世,一个人养着两家研究所,三家实验室,甚至军部的军资花销也有他补助的痕迹。
赖明的专利也有一些盈利,但和他高昂的开发成本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他的实验室百分之八十都由盛亭净以个人名义注资,跟养着他没什么区别,拿他一个小芯片确实不过分。
“这个小芯片赖明宝贝成那样肯定是个好东西,我要把它拆包出来,就当是给他抵账了,哈哈!”
盛亭净拿着芯片爱不释手,兴奋的跟顾远清讲他的猜测。
这种涉及专业领域的知识顾远清就有些听不懂了,但盛亭净愿意讲,他也不扫兴,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回应两句毫无营养的话。
知道盛亭净没有吃晚餐,顾远清先带他去吃过饭才回家,刚下车盛亭净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又钻了回去。
这不是他家,这是给他干哪来了?
顾远清刻意没有给他提前做准备的机会,就是怕他临阵脱逃玩消失。
以他那个网络技术只要他想,估计连军方都很难找得到他,顾远清也是防范于未然,不然真的消失了还真不好把人抓回来。
“下来。”
盛亭净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下,我们不是回家吗?”
顾远清点头,理所当然的说:“对啊,回家,我的家难道不是你的家?还是说你希望我抛弃含辛茹苦养育我二十年的父母来嫁给你?”
“我哪有这个意思!”
又拿这种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来逗他。
盛亭净这次没有被逗到,距离顾远清的家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现在他比收不到顾远清的消息还要焦虑。
“你应该提前跟我说的,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哪有两手空空大半夜上门的,这也太失礼了。”
顾远清不以为然:“是吗?我觉得挺好的,这个点咱们爸妈应该已经睡下了,正好可以玩点刺激的。”
一时间盛亭净不知道是先该注意“咱们爸妈”这个称呼,还是后面那句“玩点刺激的”虎狼之辞。
盛亭净的脸爆红,羞怯的说:“我要回家了,等选个正式一点的日子我再来拜访。”
他转身要走,顾远清抓着他的领口把人拖了回来。
“就知道你会临阵脱逃,正式一点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十天?半个月?还是三年五载?等你挑好日子我还是换个人嫁吧,省的孤独终老。”
“我哪有这么懦弱,我只是觉得这样不礼貌。”
说这话的时候连盛亭净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弱弱的不敢看顾远清的眼睛。
顾远清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强势的抓住他的手往家门口方向走去:“说什么也不管用,说是今天就是今天。”
以他对母亲和爸爸的了解,这个点他们肯定已经睡熟了,盛亭净大概率见不到人。
而第二天一早他们就会出发赴王后的约,根本不会有什么太过尴尬的场面。
不过这些话顾远清当然不会告诉盛亭净,毕竟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盛亭净被拖在后面视死如归:“远清~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顾远清推开门,明亮的灯光洒下迅速包裹住两人。
在他们的正对面,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的顾远泽正坐在从餐厅搬过来的椅子上,一脸阴翳的望着他们。
他的膝盖上摆放着一根对折过的皮质裤腰带,双手漫不经心的在腰带上抚摸着,活像是刑场上擦拭大砍刀的刽子手。
盛亭净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正思考着要说些什么,顾远清突然冒出来拉了一波仇恨。
“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盛亭净,你叫他阿净就好,是你未来的弟夫,我未来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