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博回头望了一眼巷尾发生争斗的方向,没多思考就转了回来走向盛亭净。
“别过来。”
盛亭净将匕首横在脖子前:“你过来我就抹脖子,就算是你也很难救活我吧?”
好浓的一股令人尴尬的头皮发麻的小人得志味道。
盛亭净也不想整这一出,可他除了拿自己的命威胁付文博,他还能怎么办呢?
付文博满脸无奈。
从前他就觉得过度溺爱阿净会将他养的无法无天,现在看来他走后他们的溺爱更甚了,都敢拿自己的命来威胁别人了,如此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说实话,付文博是有点生气的,但就算是再生气,他也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阿净,把刀放下,危险。”
放下刀才危险,盛亭净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傻子。
“不放,你放我走我自然就把刀放下了。”
见好好说话没用,付文博抬起手腕,拧动手腕上戴着的手环。
一瞬间场上所有的金属物品全部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吸到他的面前,被强行揉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属球。
盛亭净瞪大了双眼,居然有人比他还会玩金属,不信。
他盯着那只手环眼里是浓浓的兴趣,脸上就差写着:快送给我,快送给我!
付文博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在诺亚带孩子的时光。
他把手环取了下来,牵起盛亭净的手给他戴上。
“以后不要再玩刀这样危险的东西了,多大的人还是不懂事。”
“你真给我啊?”
居然没有凶他,这比直接骂他还要吓人。
就算是他还顾念旧情,那按照他从前的性格来说,他也应该狠狠的教训他一顿,罚他抄书或者站墙角,总之不可能这么温和的就把这件事揭过去。
难道?他在酝酿什么坏事,正在降低他的戒心。
盛亭净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他现在好像真的对付文博提不起什么戒备了。
好生了得的手段。
付文博收回手。
“觉得没被骂浑身难受?”
盛亭净仔细品了一下:“好像还真有一点。”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淘。”
付文博抬手覆盖在他的发顶,眼里尽是说不清的情愫。
“头发怎么又白了这么多,上一次见你还是灰发,现在已经几乎快要变成白色了,卓文究竟在做什么?”
“一直都是这个颜色好吧,你上次见我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记错了。”
其实不是付文博记错,是他先前停药导致的发色又白了几分,但是他姐都没看出来区别,付文博居然看出来了,眼睛真尖。
不过就算付文博看出来了,他也必不能承认,要不然付文博肯定要骂他。
付文博最会骂人了。
盛亭净从小就最怕他,要不然也不至于他叛逃这么多年,还是能仅凭熟悉的威慑力认出来他。
站在一旁的游清影很是意外:“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白发呢?你生病了?生的什么病?”
付文博上下打量着游清影。
就是这个家伙带阿净来这种地方,看着就不像是个正经人,留下他迟早会带坏阿净。
“风宿,拿下他。”
被叫到名字的风宿立刻动手,游清影没反抗,他很轻松的就制服了游清影,将他反手钳制在地上跪着。
盛亭净一把拍开付文博的手看向游清影:“付文博,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陪我来繁花巷找人的,你抓他干什么?”
“阿净,叫我什么?”
盛亭净怪异的往游清影旁边靠了靠:“你该不会还指望我管你叫师兄吧?”
付文博没有说话。
“你背叛了诺亚,我干嘛要管你叫师兄。”
真是奇怪。
当初走的那么决绝,现在来修复感情,他俩哪来的感情,又何谈修复。
就算真要把小时候那段回忆翻出来,那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关系。
谁会喜欢一个天天调皮捣蛋,不服管教,还到处搞破坏的熊孩子。
同样,他也不会喜欢一个管东管西,整天里对他横眉冷对,还成天罚他抄书的家教老师。
付文博依旧不说话。
哈哈,不说话就不说话,还拿这种眼神看着他。
以为他会害怕?
他早就不是小孩了,怎么可能会被付文博的这一套死亡凝视吓到,哈哈......
盛亭净表面强装镇定,实则内心已经慌乱的找不到北。
他大爷的,怎么还看?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你当初为什么要背叛诺亚?”
这个问题是八岁的盛亭净最想知道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慢慢累积,渐渐的被掩埋在了心底。
虽然听起来有些没良心,但他确实早就忘记了付文博。
若不是今日再见,或许他也不会想起来替八岁的自己讨要一个说法。
付文博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语气淡淡的回答他:“理念不合,仅此而已。”
卓文是他认识的最为惊才绝艳之人,明明他们的研究都已经取得了成果,可他却选择封禁实验,上报委员会将此项目列为禁区。
编译基因,他将此称作上帝之手,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
创世、造人,人类也能拥有神明职权,行使造物权力,那将是整个人类的跨次元进化。
他坚持继续进行实验,卓文不同意,所以分道扬镳,就这么简单。
“但你还偷走了卓文的手稿,还删掉了所有实验数据。”
“卓文是这么告诉你的?”
付文博的语气带着几分几分讥讽,听起来就好像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卓文在骗他,做这些的另有其人。
“什么意思?”
盛亭净有些慌了,他联想到了一个他从未怀疑过的人。
付文博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是来查wrong的吧,送你个小礼物。”
他用光脑的面对面离线传输功能给盛亭净发过去一个地址,在地图上显示这个位置是一家酒厂,但既然是付文博发给他的,那它一定不仅仅是个酒厂。
盛亭净瞥了一眼地址,随后将地图关掉。
他现在不需要什么小礼物,他只想弄清楚付文博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年叛逃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说清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净,凡事不是都要有个答案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们都不会害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