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斗打完，叶舞才抬起头，对聂芸笑：“谢谢。”
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壁，是温的，心里不由感叹聂芸还是那么贴心，知道她不喝凉水。
边想边举着杯子一饮而尽。
她确实渴了。
半分钟后，叶舞瞳孔涣散。
“叶总？”聂芸试探着叫唤。
叶舞抬起头，双目无神，宛如失去灵魂的空心人。
“叶舞，给我做杯咖啡。”聂芸语气突然变得不客气，发号施令。
叶舞宛若未觉，乖乖站起来走到咖啡机旁，冲咖啡。举手投足宛如提线木偶，说不出的怪异。
聂芸却毫不意外，接过咖啡，嘴角漾着一抹冷酷的笑，继续命令：“跟我走。”
叶舞立刻跟上，像一个乖巧而空洞的瓷娃娃。
王凉羽看着两人往外走的身影，有些疑惑，在叶舞背后喊道：“叶总，你去哪？”
叶舞仿佛没听到，很快人影消失在公司门口。
王凉羽喃喃自语：“奇怪……”
公司大楼后面，无人深巷。
“这边。”
聂芸走进幽深僻静处，嫌恶地命令身后人，叶舞如提线木偶般机械地跟着。
一辆无牌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待两人走近了，车门猛地弹开，四名壮汉冲下来——两人持钢管，一人握匕首，最后一人腰间别着电击器。
为首两人一左一右拖住叶舞地手，向车内拉。
聂芸束手旁观，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冷冷的，残酷的。
叶舞，你也有今天。
叶舞的脚步突然顿住，低垂着头，没人看到她眼里逐渐清明。
为首的壮汉察觉到她的异常，不以为意地冷笑：“别挣扎，乖乖跟我们走。”
“聪明水”不仅能让人失去意识，成为被操控的木偶，还能让人浑身瘫软，毫无反抗之力。
即便叶舞突然意识清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舞依然垂着头，嘴角勾起，声音极轻：“……你们不该碰我。”
下一秒，她动了！
双手扭出奇异的弧度，猛地挣脱两名大汉的钳制，身体后退！
为首壮汉眼眸闪过凶狠，抡起钢管砸向她头顶，她侧身半步，右手如云手般一拨，钢管轨迹偏移，同时左掌猛推他肘关节！
“咔嚓！”
关节脱臼，钢管落地，她脚尖一挑，钢管飞起，滚到路的另一边。
叶舞反手一记“崩拳”直击他膻中穴！壮汉闷哼跪地，一时无法爬起来。
匕首男趁机刺向她肋下，她身形如蛇，侧闪避锋，右手成爪扣住他手腕，拇指狠压合谷穴！匕首男手腕一麻，刀锋松脱，她顺势一记“小缠丝”拧转他手臂，膝盖顶向他肘关节！
“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起，肘关节反向折断，匕首落地，人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电击器男眼里闪过惊惧，心里天人交战半天，还是从侧面扑上来。
叶舞矮身一记扫堂腿，对方踉跄后退，但电击器仍对准她！
她突然变招，“燕子抄水”近身，右手如刀劈向他持械的手腕，左手成爪锁喉！
“哐当。”
电击器脱手，她旋身一记“回身肘”砸中他太阳穴，大汉直挺挺倒地，当场昏厥。
昏迷前最后一念：她……是人吗？哪来那么大力气……
还剩最后一人。
叶舞抬起头，对着那大汉展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落在大汉眼里，却像是魔鬼的微笑。
“怪……怪物……”
他喃喃道，身体不自觉向后退，紧张得狂咽口水。
直到，被墙挡住，退无可退。
叶舞一步一步缓缓走近他，歪了歪头，像猫咪戏耍老鼠般饶有兴致。
这人知道无法善了，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怒吼着冲来，钢管横扫她腰腹！
叶舞沉腰坐胯，双臂如封似闭，硬接一击，借力后撤半步，突然变招为“八极拳顶心肘”！
“砰！”
肘如铁锤，正中胸口，壮汉喷出一口血沫，跪地不起。
“好！叶总威武！”
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好声。
回头，果然对上王凉羽那双“吃到瓜”的兴奋眸子。她身边，是杨浩宇，直直地看着她，满眼震惊，同时不忘拦住想逃走的聂芸。
王凉羽在办公室时，便觉得叶舞离开时的状态不对，有些没来由的担心，抓了杨浩宇一起出来看看什么情况。刚到后巷，便看到叶舞徒手干翻四个持械狂徒的精彩画面。
“这不比武打片精彩！好看，爱看！”王凉羽眼睛亮亮的，恨不得手上有一把瓜子。
叶舞拍拍手上的灰尘，笑得无奈：“这是VIp才能看的内容，你该付费。”
“好说，好说。”王凉羽一脸心满意足。
“小叶，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
明显惊呆了的杨浩宇终于回过神，很想关心她有没有事，又觉得实在没必要，刚刚可以说是一边倒的屠杀。
叶舞还没说完，王凉羽抢先开口：“怎么样，叶总现在是你高攀不上的女神了吧？”
一句话噎死杨浩宇。
王凉羽偷乐，该。叶舞就是谁都高攀不上的女神，谁都别来挨边，赶走一个是一个。
叶舞缓缓走向聂芸，眼神冷漠，没有丝毫温度。
“你……你怎么……”聂芸脸色煞白，种种复杂神色逐一闪过，有震惊，有不敢相信，有不甘心，有恐惧。
叶舞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我怎么？怎么喝了药水这么快没事？还是怎么能放倒他们？”
叶舞心头滚过后知后觉的愤怒与后怕。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在自己的公司，被自己信任的人下药！
那药水也的确厉害，好在她体质被改造过，有吃过不少自己研制的解毒药，身体对各种迷药、毒药有抗性，因此中招的时间比普通人短得多，才能及时清醒过来。
“可惜，你现在没资格问话。”
“该我问问你，为什么？”
叶舞一把揪住聂芸的衣领，声音低沉地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你是我亲手招揽的人，是公司的元老，我自忖对你不薄，为什么这么对我？！”
叶舞逐渐放大的脸上满是轻蔑与愤怒，再也不是她曾经以为好说话的模样。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声音颤抖：“叶……叶总，我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