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天空染成暖橘色,余晖洒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为万物披上一层朦胧的金纱。
墨之珏和温知秋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微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
墨之珏注意到温知秋时不时地搓着小手,那双手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白。
他眉头微皱,语气里满是心疼与责备:
“宝宝,说了多少次了,现在昼夜温差大,出门搭个外套。”
说着,他轻轻握住温知秋冰凉的小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
温知秋仰头看着墨之珏,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哎呀,阿珏,这不是有你吗?有你在,我就不怕冷啦!”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
墨之珏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温知秋红扑扑的小脸:
“哼,我看你就是吃准了我。你瞧瞧,嘴唇都冻得发白了,还逞强。”
他的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宠溺。
温知秋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墨之珏,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你给我暖暖?”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又仿佛笃定了什么。
墨之珏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秋宝,你确定?”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撩人。
温知秋嘴上硬气:“那你走吧。”
可手上的动作却出卖了她,她紧紧握着墨之珏的手,生怕他真的离开。
墨之珏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秋宝,你自找的。”
说完,他低头,温柔又霸道地吻住了温知秋的唇。
夕阳的余晖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他的吻轻柔却又充满侵略性,一点点研磨、吸吮,像是要把温知秋所有的寒冷都驱散。
“唔~你…”
温知秋好不容易挣扎着推开墨之珏,脸颊绯红,眼神里满是羞恼:
“你不要脸!”
这时她才注意到图书馆门口人来人往的同学们正好奇地看着他们,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连忙把头埋进墨之珏的胸口,小手还轻轻捶打着他。
墨之珏忍不住笑出声来,胸腔的震动让温知秋更加羞涩。
他低头在温知秋耳边低语:
“秋宝,这不是你邀请我的吗,现在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说着,他轻轻捏了捏温知秋的鼻子,调侃道:
“你说说你是不是小猪呢?”
“你才是猪八戒呢!”
温知秋抬起头,气鼓鼓地反驳。
墨之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一把将温知秋抱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声喊道:
“猪八戒娶媳妇喽!!!”
“快,快放我下来!”
温知秋又羞又急,拍打着墨之珏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娇嗔。
“我不要!”
墨之珏语气坚定,抱着温知秋大步向前走去,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一路洒下欢声笑语,在校园的小道上久久回荡。
许景珩一动不动地站在老槐树下,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紧紧追随着远处那对并肩而行的身影。
温知秋仰着头,眉眼弯弯地和身旁的男生说着什么,偶尔发出清脆的笑声,而墨之珏则宠溺地低头看着她,不时抬手帮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发丝。
“景珩,别看了,走吧。”
谢宴川伸手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担忧。
秋中的风带着凉意,卷着几片早谢的花瓣掠过两人身侧,许景珩却像是感觉不到寒意般,依然固执地站在原地。
许景珩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却仿佛被钉在原地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看着温知秋仰头撒娇的模样,看着墨之珏将外套披在她肩上的动作
那些场景像一根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
直到两人的身影拐过教学楼的拐角,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微微晃了晃身子。
“唉。”
谢宴川看着好友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感情本来就不能强求。”
他想起上个月,许景珩把自己关在宿舍整整三天,往日清俊的脸上满是憔悴
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原本合身的衣服都变得松松垮垮——短短半个月,竟然暴瘦了十斤。
“嗯,我就是看看。”
许景珩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甩开谢宴川的手,转身往宿舍走去,脚步虚浮得仿佛踩在棉花上。
头顶的槐树沙沙作响,几片枯黄的叶子落在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
谢宴川望着好友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在他看来,“自古痴情女常遇薄情郎”这句话根本不对,明明是痴情的人总是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他想起许景珩为温知秋做的点点滴滴:
熬夜准备的惊喜礼物,早起去买的早餐,精心挑选的每一份礼物……
可温知秋却总是若即若离,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如今她突然有了新欢,许景珩这些日子的煎熬,又有谁能懂?
暮色渐浓,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谢宴川快步跟上许景珩的脚步。
远处传来学生们打球的欢闹声,而此刻的老槐树下,只留下满地斑驳的树影,见证着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许景珩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302宿舍的门。
屋内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齐鲁安正单手拍着球,球衣后背洇着大片汗渍,见他进来,立刻咧开嘴:
“景珩回来了…”
许景珩的帆布鞋在门槛处顿了顿,书包带子从肩头滑落一半,他伸手随意勾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嗯。”
声音像是裹着层砂纸,又闷又哑。
顶灯在他眼下投出两片青黑的阴影,校服袖口还沾着不知何时蹭到的槐树叶碎屑。
“嘿!”
齐鲁安把篮球往地上一扔,三步跨到门口,胳膊重重搭上刚进门的谢宴川的肩膀,下巴朝许景珩一扬,压低声音问:
“这是咋了?魂儿被勾走了?”
他的运动鞋碾过地板上滚落的矿泉水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谢宴川叹了口气,避开齐鲁安搭过来的手,顺手把桌上歪倒的马克杯扶正:
“遇到温知秋和她男朋友了。”
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出轻响,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
齐鲁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挠了挠寸头,突然想起上周许景珩半夜蹲在阳台,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通红的眼眶。
沉默几秒后,他走到许景珩身边,手掌重重落在对方单薄的肩头,像拍着漏气的篮球:
“兄弟...”
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他只好又用力捏了捏,试图把安慰揉进这笨拙的动作里。
窗外突然掠过一群归巢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打破凝滞的空气。
许景珩盯着自己鞋上沾的泥点,突然觉得胸口发闷,转身拉开抽屉翻找烟盒,金属锁扣的撞击声在空荡的宿舍里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