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穹顶的阴星图还在微微泛光,肖天机的目光却牢牢锁在右侧壁画的细节处。他缓缓蹲下身,左眼灰光骤然凝实,将壁画上褪色的纹路一点点剥离——之前粗看只觉是普通的因果记载,此刻细看才发现,壁画角落藏着几处用银粉绘制的细痕,组成了一个扭曲的“阴”字,而“阴”字中心,竟刻着与他生辰八字完全对应的符号。
“九阴命格……”肖天机指尖抚过符号,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不是巧合,是刻意安排。”他抬头看向众人,将壁画的秘密一一拆解,“你们看,这第一幅画里,肖玄修炼邪法时,周身有九道黑气,对应‘九阴’;第二幅画肖承藏黄泉骨时,骨头上也缠着九道纹路——这说明从肖玄化鬼仙开始,肖氏一族就被种下了‘九阴命格’的印记,而这命格,正是鬼国君主突破封印的关键。”
林青崖凑近壁画,拂尘轻扫过银粉痕迹,白光闪过,痕迹愈发清晰:“肖兄说得对!我青城山典籍里提过‘九阴命格’,是至阴之命,若被阴邪之物利用,能引动天下阴气——没想到竟与鬼国渊源这么深!”
赵烈握紧拳头,阳气在周身萦绕:“那岂不是说,夜游尊要是找到肖兄,就能借你的命格破封印?”
雪璃从肖天机肩头跳下,金色灵火在地面围成一个圈,将众人护在中间,小脑袋警惕地看向墓室入口:“肖…有人…靠近…阴气很重…”
它的话音刚落,墓室入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三道黑影窜了进来,手中握着缠着黑布的法器,正是阴山派残余的“阴煞卫”——骨老死后,他们一直躲在祖陵深处,想等肖天机等人松懈后抢夺黄泉骨和壁画秘密。
“把黄泉骨和壁画的秘密交出来!”为首的阴煞卫嘶吼着,甩出一道噬魂丝,直刺肖天机的胸口。
肖天机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桃木剑出鞘,剑身上的巫道符瞬间燃起蓝火:“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次没把你们赶尽杀绝,倒是敢主动送上门。”他没有急着进攻,反而故意露了个破绽,装作要保护壁画的样子。
果然,另外两名阴煞卫以为有机可乘,一人攻向张云鹤手中的古籍,一人去抢肖天机怀中的黄泉骨。“小心!”张云鹤低喝一声,铜剑上雷光暴涨,“龙虎山雷法·五雷轰顶!”五道雷光从剑尖射出,逼退攻来的阴煞卫。
赵烈也同时出手,双拳凝满金色阳气,“阳刚拳·裂地!”一拳砸在地面,裂纹蔓延到阴煞卫脚下,逼得他们连连后退。林青崖则拂尘甩动,甩出十几道清灵符,符纸化作白光,组成一道“封魔阵”,将三名阴煞卫困在阵中。
“肖兄,这阵能困他们半柱香!”林青崖喊道。
肖天机点头,左眼灰光扫过阵中的阴煞卫,发现他们腰间都挂着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鬼国符文:“他们身上的令牌是‘阴门令’,能召唤阴兵——先毁了令牌!”他纵身跃到阵前,桃木剑带着蓝火,精准挑飞为首阴煞卫的令牌,火舌一卷,令牌瞬间烧成灰烬。
雪璃也趁机喷出一道金色火线,缠上第二名阴煞卫的手腕,火线灼烧的剧痛让他惨叫着松开令牌,被赵烈一拳砸中丹田,瘫倒在地。最后一名阴煞卫见势不妙,想捏碎令牌召唤阴兵,却被张云鹤的雷光击中手腕,令牌掉落在地,被林青崖的清灵符烧成了飞灰。
解决完阴煞卫,众人终于能安心研究张云鹤找到的古籍。古籍藏在墓室角落的石盒里,石盒上刻着“阴山秘录”四字,盒盖有“血禁”——需用道家精血才能打开。张云鹤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盒盖上,血禁瞬间消散,露出里面泛黄的古籍。
古籍的纸页脆如蝉翼,肖天机小心地翻开,上面用古篆记载着阴山派的秘史:原来阴山派最初是肖玄的追随者建立的,目的就是寻找拥有九阴命格的肖氏后人,用其命格唤醒夜游尊;而“黄泉骨”并非普通骸骨,是肖玄化鬼仙后脱落的肋骨,能暂时压制夜游尊的戾气,也能作为唤醒他的“钥匙”。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肖天机指着古籍中一段加粗的文字,“若夜游尊能‘吞噬’九阴命格的持有者,不仅能彻底突破封印,还能获得‘阴阳同体’的力量,到时候就算是七位道家真人联手,也未必能拦住他。”
这话让众人都沉默了——肖天机就是九阴命格,也就是说,他成了夜游尊必须得到的“祭品”。
“怕什么!”赵烈率先打破沉默,一拳砸在石台上,“有肖兄的巫道合一,我的阳刚拳,青崖的封魔阵,云鹤的雷法,还有雪璃的灵火,就算夜游尊出来,我们也能把他打回阴沟里!”
林青崖也点头:“赵兄说得对!我们可以提前布下‘诛阴阵’,只要夜游尊敢出来,就用阵法困住他,再用黄泉骨削弱他的力量!”
雪璃蹭了蹭肖天机的手心,金色灵火泛起温暖的光:“肖…我保护你…灵火能烧他…”
肖天机看着身边的伙伴,眼底的凝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没错,与其等着被找上门,不如主动出击。阴山派在海外还有据点,他们肯定还在找其他的黄泉骨碎片,我们得先一步找到,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接下来的半年,肖天机带着众人征战海内外。他们先是去了南洋的“尸蛊岛”,那里藏着阴山派的蛊术据点,肖天机用“阴眼”看穿蛊虫的弱点,林青崖布下“清蛊阵”净化蛊毒,赵烈用阳刚拳打碎蛊巢,张云鹤的雷法劈死了操控尸蛊的祭司;随后又去了北极的“冰魂窟”,窟中藏着另一块黄泉骨碎片,守护碎片的是被阴山派操控的“冰煞”,雪璃的金色灵火在此战中彻底进化,能在极寒中燃烧,一举烧尽了冰煞,也正式成为了“超级灵兽”,不仅能口吐人言,还能操控灵火形成“灭魂盾”;最后去了大西洋的“鬼船坞”,阴山派的余孽想用鬼船载着黄泉骨碎片去唤醒夜游尊,肖天机等人在海上展开激战,肖天机的“巫道合一”剑招劈开了鬼船的核心,张云鹤的“五雷搅阴阵”驱散了海上的阴雾,最终成功夺回碎片。
随着最后一块黄泉骨碎片被找到,夜游尊的唤醒计划彻底破产。天下太平后,林青崖回了青城山,成了新一代掌门,将“封魔阵”和“清蛊阵”传授给弟子;赵烈则在北方开了武馆,传授形意拳,培养出一批能对抗阴邪的武者;张云鹤回了龙虎山,主持雷法大典,加固山门禁制。
肖天机则在中年时,渐渐没了四处奔波的兴致。一次在江南小镇除妖时,他遇到了一个名叫萧子陵的少年——少年天生拥有“阴阳眼”,却因不懂术法被邪祟纠缠,险些丧命。肖天机见他天赋异禀,眼神里的倔强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便懒懒散散地收了他做弟子,将“阴眼”秘术、巫道合一剑招和符咒之术倾囊相授。
萧子陵学得极快,短短三年就学有所成,能独自平定一方邪祟,江湖上都称他为“小肖天师”。肖天机见弟子能独当一面,便彻底退居幕后。
后来,在一次道家法会上,肖天机遇到了苏玄玑——一位精通道家剑术和“清心咒”的女子,她气质温婉却不柔弱,在对抗残余阴邪时,与肖天机配合默契,渐渐生出情愫。
最终,肖天机带着苏玄玑和雪璃,在江南水乡买了一座小院。院里种着满池荷花,每到盛夏,荷香满院。清晨,两人会在柳树下练剑,剑光与晨光交织,雪璃则在一旁用灵火画着圈圈,偶尔偷偷用火线缠上肖天机的剑穗,惹得苏玄玑轻笑;午后,他们会在窗边喝茶看书,苏玄玑读道家典籍,肖天机则漫不经心地翻着那本“阴山秘录”,偶尔给雪璃喂些灵果;傍晚,三人会沿着河边散步,看夕阳落在水面上,泛起粼粼金光。
江湖上的纷争,千年的因果,似乎都成了过往。但肖天机的书房里,始终挂着那把桃木剑,剑鞘上的巫道符依旧清晰——他知道,若有一天人间再遇阴邪,他依旧会拿起剑,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